代價?


    卓靖宇和安月兒表示不理解,幾頓飯罷了,怎麽上升到代價呢?


    有必要這麽小氣嗎?安月兒心裏吐槽。


    時嘉看著火光,“你們知道,一個人生存的最基本需求是什麽嘛?”


    “什麽?”不得不說,有時候安月兒是非常稱職的捧哏。


    “食物!這是人類最基本的需求,在吃不飽的情況下,什麽禮義廉恥,身份地位,都是不是重要的。”當然一些受到了教育,將禮義廉恥刻在骨子裏的人除外。


    “而裏你們現在缺少的,就是食物。”


    “這是你們活下去的前提,也是你們未來的基礎,你們覺得需不需要代價?”


    卓靖宇和安月兒對視一眼,這樣說確實有道理,但是為什麽感覺有些不對勁呢?


    不過,話說到這份上,卓靖宇也明白了,“石姑娘的恩情,卓某記下了,另外等回到餘都在下另外奉上千兩白銀。”


    千兩?


    不多,但也還行。


    時嘉點點頭,忽然有股衝動,“看在你還算有眼色的份上,我再給你說幾句忠告吧。”


    安月兒翻了個白眼,卓靖宇皺眉,他不是很想聽,食物的問題解決了就好了。


    “食物的匱乏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的根本原因。”


    話一出口,時嘉忽然感覺到了一絲怪異,她為什麽要對兩人說這些話?


    甚至仔細想來,她沒有必要和兩人同行……


    那為什麽?


    時嘉忽然看向天空,微眯著眼,似乎看到了錯亂的文字,包裹著整片天空,眨了眨眼,又消失不見了。


    是一股無形的力量驅使著自己做這些事情!


    時嘉明白了,不過她不打算買停止,“這一路上,你們都看到了什麽?你們都發現了什麽?”


    兩人還在思考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句話,腦子還沒有轉過彎,不知道時嘉在問什麽。


    “窮苦,災難,肮髒,絕望,算計,以及那些人眼中惡狼般的凶狠……”


    時嘉歎了口氣,像是對兩人說,又像是對自己說,“螻蟻尚且偷生,人為了活下去,什麽事情都能夠幹得出來的。”


    兩人聽不明白,不知道她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


    “你們知道這是什麽原因造成的嘛?”


    “是天災,楚國下了將近一月的大雨,大雨導致糧食減產,房屋倒塌。”卓靖宇心裏隱隱有了答案,卻更加疑惑,這對於一個從小在山林裏長大的人來說,有什麽關係?


    除非她和自己所猜測的一樣,出身大家。


    也隻有大世家才能培養出這樣的人。


    “是天災,但也不全是天災。”時嘉搖頭,“你們要知道,天災人禍往往是在一起的。”


    “而人禍往往才是最根本的原因。”


    人禍?什麽人禍?


    卓靖宇陷入沉思之中。


    時嘉看著沉思中的卓靖宇,以及出奇安靜的安月兒,猜測著,世界主角嗎?那還真是——


    沒有期待感!


    時嘉不再管兩人,安靜的看著火,等紅薯煮熟後,將饅頭掰開,丟進鍋裏煮。等煮得差不多了,又掏出三個竹碗,一一盛好,遞到兩人手上。


    “將就著吃吧。”時嘉無視安月兒不滿的視線,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卓靖宇收斂思緒也吃了起來,安月兒見狀隻能不滿的嘟囔,“就這些破東西,你就要靖宇哥哥千兩,虧不虧心!”


    時嘉抬頭,涼涼的瞥了他一眼,“不吃可以放下,另外不是要你靖宇哥千兩,二而是,你和你靖宇哥一人一千兩!”


    “什麽!”安月兒瞪大眼睛。“你!”


    “你想白吃白喝!好呀,那到了你們餘都,我就請些小乞丐到街上去說安家小姐安月兒忘恩負義,狼心狗肺……”


    “住嘴!不就是千兩,當誰沒有似的!”安月兒氣呼呼開始吃東西。


    時嘉繼續吃,嗯,她現在已經有兩千兩了,所以她肯定不是那個誰!


    有了白帝縣的教訓,卓靖宇和安月兒的行事低調不少,也願意去村民家換食物了,隻是村民的生活遠比他們想像中的艱難。換到的東西,還不如時嘉在山上采摘的野菜好吃。


    他們也隻能寫了換吃食的心思。


    三天後,他們終於抵達楚國邊境。


    “過了這條河就是餘國!”卓靖宇指著寬闊,湍急的河流,麵色凝重的說,


    “河水太急了,很容易被衝走。”時嘉搖搖頭,看向遠處被重兵把守的渡口。“與與其想著置身趟過去,還不如去那裏弄條船。”


    “兩國交戰,貿然上前隻能送死。”卓靖宇擺出事實。“而且,我們還沒有路引,文書等。”


    他和安月兒的身份一旦被楚國將領知曉,定然會生出許多事端。


    其實還有一條路,便是沿著邊境,沿著河流向下,或者向上,尋找合適的地方渡河,但那樣太麻煩,同時也是未知的。


    “那你們有什麽辦法?自己造一條船?”時嘉挑眉,雖然她確實可以徒手造船,需要很長時間,而且就過條河而已!


    卓靖宇沉默。


    “行了那就隻有這個方法了,今晚踩點,明晚出發。”時嘉說完跳下巨石,去林子裏找吃的去了。


    夏天,天暗的比較慢。晚上戌時二刻,天邊的最後一抹光才消失。時嘉輕裝上陣,借助幾個掩體很快就來到了碼頭。


    碼頭邊上有兩種船,一種是長20米,寬五六米的戰船,一種是長不到五米,寬一米多的小船。大船小船連成一片,用麻繩捆綁著,看起來就很牢固的要樣子,


    大船,他們是開不走的,偷的話也隻能偷小船,但是小船能抵禦奔流的河水嗎?


    時嘉陷入深深的懷疑。


    而且小船上沒有撐船的竹竿,明天還得準備一根。


    又看準了巡邏的人數,以及規律後,時嘉悄悄地退了出來。


    “如何?”


    三人回到樹林中,不敢點火,擔心被楚軍發現。


    “看守不算緊密,想來楚軍認為隔著赫瀾江這道天塹,餘國人無法過來,便覺高枕無憂!”卓靖宇不屑地說。


    “確實挺容易得手。”時嘉點頭,“明天早上我去弄兩根竹竿,晚上出發。”


    “為什麽弄竹竿?我們可以直接偷戰船呀!”安月兒不滿。


    “目標太大了,你們隻是為了回到餘國,而我也隻是想遊山玩水,不想多生事端!”


    “石姑娘說得對!”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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