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方從都不動手了,直接站在原地觀看。


    果然不一會全營兩三千人就逃了個一幹二淨,哪怕參與造反密謀的官長在大勢之下,也控製不住手下。


    方從嗬嗬一笑,繼續上路。


    李驥扛著女皇,策馬跟在他後麵。


    再前方,又是一營。


    這一營卻沒有多少燈火,甚至營地內都安安靜靜的,顯得極為怪異。


    “等等,賽大人,小心有詐!”


    後麵的李驥是老於軍事的,第一反應就是有伏兵。


    方從不這麽認為。


    凡人即便到了先天,耳目也靈敏不了太多。


    但作為築基修士,他卻能將全營的所有聲息聽得一清二楚。


    包括喘息和心跳。


    因此他知道,此時營帳內,一個人都沒有。


    不過,沒有伏兵不代表沒有陷阱。


    為了保住跟在後方的女帝,他幹脆一手抓起根巨大木料,對著營門就是猛砸。


    轟!


    營門在巨力下破碎,四散崩飛。


    方從也不停留,直接將木料掄得像像風車一般直入軍營。


    一路上,不管是拒馬,路障,土牆還是帳篷,都被他遠遠地砸了出去。


    眨眼功夫,一條筆直的康莊大道便出現在李驥、女帝眼前。


    李驥是目瞪口呆。


    仿佛人生被打開了一扇全新的窗戶。


    他是屬實沒有想到,宗師的力量還能這麽用。


    他以前老是帶入射手的角度,以為先天就該集中力量突破一點。


    這就導致他在近戰時顯得手忙腳亂。


    如今,主張暴力美學的方從,算是結結實實給他上了一課。


    女帝則是大加讚賞,道:“卻不想,看似醜陋粗鄙的賽護軍,卻有如此驍勇一麵,有此人物,我大宋何愁不興?!”


    真不愧是女人,都這個時候了還在乎人家臉好不好看。


    “隻是……看這個旗麵字號,應該是京營所屬,他們不是早就被石樂收買了嗎?又如何早早便棄營逃走?”女帝接著說出了心中疑惑。


    李驥道:“營壘整齊,帳篷不亂,應該是被抽調而去,不是逃跑。”


    女帝道:“還倒還罷了,朕就說我大宋哪有懼戰之兵!”


    感情,她還打心眼裏希望士兵們全來捉她。


    方從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嗬嗬一笑。


    越過眼前軍營,再往前爬上土坡,看到的就是猶如繁星般的燈火。


    那個方向,竟然聚集著不下萬人,嚴陣以待。


    “賽大人,這不行啊,就算我們能衝過去,馬和陛下也不一定能安保無虞……”


    跟上來的李驥望著燈火,急忙說道。


    他怕衝陣的時候,有墜物流矢誤傷女帝。


    女帝死了,他們努力拚搏的意義就會瞬間消失。


    誰知,方從還沒回答,女帝就首先說話道:“無妨,你將朕放在馬上,待朕整理衣冠,便去會一會他們。”


    “什麽?”李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老於軍事,但也僅老於軍事。


    一輩子都在邊境打仗,對朝廷政爭沒有絲毫了解。


    “將軍放心!”


    看得出,女帝對李驥的反應還是很滿意的。


    畢竟一個時刻將她安危放在第一位的將領,就算不是死忠也不會是叛逆。


    “是!”


    李驥想了想,還是決定奉命而行。


    盡管完全不明白其中緣由。


    邊軍嘛,那麽多年可不就這麽過來的。


    上麵的命令一年三變,甚至一日三變,他們每次不都是遵照執行?


    於是他下馬,將女帝置於馬上。


    女帝開始整理衣冠,並將所有褶皺盡量撫平,最後才將方從撕下的那塊空白,掖藏起來不讓人看見。


    都弄妥後,她道:“兩位宗師,這就護著朕前往軍營吧。”


    李驥躬身道:“是。”


    然後牽著韁繩開始狂奔。


    方從則跟在後麵。


    不大會功夫,三人便抵達營前。


    有士兵高叫道:“來者何人,報上姓名!”


    女帝沒有回答,而是對方從道:“你去傳旨。”


    方從心領神會的舉起手中布卷,叫道:“陛下有旨,命爾等領兵護駕!”


    他命張嚴將大部分光射向“聖旨”,那明晃晃的黃色,讓上萬人的大營為之一靜。


    “哈哈……你說聖旨就是聖旨,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劫持了陛下,矯詔亂命!”


    一個將領,見手下被鎮住,急忙開口。


    他氣勢很足,將聲音傳得很遠,明顯是一流高手。


    “那朕呢!”


    女帝策馬,李驥牽繩,緩緩走到前麵。


    方從更是配合得讓張嚴將光打向女帝側麵,襯托地她無比威嚴。


    “陛下……”


    軍營中有認識女帝的高級將領驚呼。


    “什麽陛下不陛下,黑燈瞎火,怎麽就能一眼確定,你莫不是失心瘋了?!”


    主官氣得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破口大罵。


    那將領知道自己做錯事,連忙補救道:“是是是,黑燈瞎火,根本看不清麵目,我隻是看到黃色的龍袍,就以為是陛下。想來,那些造反的逆賊,既然占領了金帳,搞一身陛下所穿的黃袍,應該不難!”


    “這才是道理!”


    主官滿意地點頭,然後又大聲道:“爾等逆賊,搶件黃袍就想冒充聖人嗎?沒門!”


    他這一嗓子,就將原本開始浮動的軍心拉了回來。


    方從熱火澆油地道:“閣下如此,就不怕將來聖人脫難誅你九族?”


    那人哈哈大笑道:“我劉某一生忠於陛下,忠於大宋,陛下怎麽會誅我九族,倒是賞我一個九軍都督,甚至大都督還有可能!”


    “九軍都督,從一品,大都督,正一品,原來這就他們許給你的好處!”


    方從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


    “住口,居然汙蔑於我!我等是奉了明旨,由京城前來就救駕的,旨中言明,聖人被圍,這可做不得假。倒是爾等,直接半夜從金帳走出,又故意穿著黃袍,讓我等難以分辨。難不成聖人先前被圍的旨意是有人胡扯出來的?我且不管誰真誰假,今日大軍就駐守在這,誰也別想進來,誰都也別想出去,隻待天明之後,再一一分辨。兒郎們,提起精神來,莫要放過一隻蒼蠅,等到大日當空,是非對錯,便一眼可明!”


    方從知道,他這一番話,看似秉公,實際是想困死女帝,不讓她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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