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已經恒定了靈目,進來時,無論涇王還是寢宮內,都沒有任何邪祟痕跡。


    那到底是怎麽回事?


    “彥吉他……彥吉他……”


    皇妃完全亂了手腳。


    “國相,要不你施個法吧。”


    看著對方水汪汪的祈求眼神,老道感覺一陣頭疼:“來的太急,沒有帶符。”


    他如今,工作的時候穿官服,休息的時候穿道袍。


    官服兜裏沒法器,道袍懷裏也不藏官印。倒是公私分明。


    “彥吉,彥吉自己畫的也有!”


    國舅指向涇王的書桌。


    有太監上前翻找,果然發現了一遝符籙。都是前段時間,涇王所畫。


    “國相,你看看。”


    皇妃把符籙遞給了老道。


    畢竟都是師傳的東西,老道很快便在其中挑出幾張有用的。


    “這個,招魂。這個,穩固心神。這個……”


    他將挑出來的符往前一遞。


    不是不願自己激發,而是這些符都沒刷磷粉,他燒不起來。


    方從看了正在想轍,就見冷百川一把抓了起來,以真自身真氣貫入符紙。


    刷!


    不知道什麽符被成功激活,微微黃光落到涇王身上。


    看來,先天宗師可以使用一階符籙的傳聞是真的。


    畢竟,真氣外放是這個境界最顯著的標誌。畫符不行,用以激活一階符籙卻沒問題。


    空氣像死了一樣安靜。


    但是許久過去,涇王卻不見醒轉。


    “再試試下一個。”沒轍的老道隻能如此說。


    冷百川又觸發一張,還是沒用。


    “彥吉他……到底是怎麽了?”


    皇妃嚎啕大哭。她沒想過符籙是假的,畢竟激發時的異象做不了假。


    她也沒想過宗師判斷有誤。宗師的名頭,從來沒有摻過水份。


    “都怪我!都怪我!昨晚,彥吉給我說他心裏像著了火一樣難受,抓耳撓腮的,我讓宮醫瞧了,說是脈象平和,就以為是想他父皇想出了癔症,沒料到今天就暈了過去……”


    心裏像著火……抓耳撓腮……昏迷……


    方從越聽越覺得情節有點像他上輩子看過的某本小說。


    釘頭七箭書!


    是一種咒術。表麵看不出任何病狀,也不見邪祟痕跡,更無法救治。


    封神中,薑子牙就是用這玩意咒死了趙公明,哪怕聖人都沒有辦法解救。


    不會真是這類玩意吧?


    他也是大意了,以為對方的首要目標是皇妃,卻沒想到幾次失敗後,幹脆換成了涇王。


    可惜前身的年歲不大,沒有完整學習過修仙常識。隻能靠自己推測。


    首先,不管是釘頭七箭書,還是別的什麽咒術,施術者必定不會太遠。


    畢竟是煉氣期的東西,無限距離施法,根本說不過去。


    其次,肯定會有祭壇,草人,生辰八字之類的玩意。


    據他所知,所有咒術都一定具有這些要點。


    那就隻能從這入手去查。


    想到這,方從立刻去扶皇妃,看似勸解,實際在使眼色。


    皇妃會意,假裝傷心欲絕的懟天懟地,把包括宮醫屬官太監宮女在內的所有人都攆出寢宮。


    “皇妃,雖然不能保證,但我看,涇王是中了一種咒術。”


    時間緊急,等人一走,方從趕緊脫口而出。


    皇妃有些驚疑不定,不由看向老道。老道心下一狠,點頭說:“不錯,正是如此,剛剛人多口雜,卻不敢多言。”


    心下想得卻是,涇王救不活,大家一起玩完,不如死馬當活馬醫一次。


    “那要怎麽辦?”


    “凡此類邪術,必要知曉生辰八字,還要設祭壇,紮草人,所以,隻能全城大索。任何有可能藏下祭壇的地方,都必須查一遍!而且要快,可能隻有七天時間。”


    書中,趙公明是21天才死,但這是人間界,涇王又毫無修為,方從決定往保守了說。


    “好,本宮來簽令,調集所有軍隊,關閉臨陽城門,連同王府,官衙一起搜查。哪怕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害彥吉的奸人找出來!”


    實際上,私自調動駐軍是違製的。


    但母親保護孩子的決心,卻不能以常理而論。


    很快,王府便鐵騎四出。凡王令所到,無不立聲遵循。


    城門禁絕。


    一列列披甲執矛的軍隊源源不斷到來,連同城防軍,七府衙役一起,將整個臨陽隔成了一個個網格。


    搜得過程非常粗暴。


    有阻攔者,抓,有空牆者,砸。


    其他諸如井底,地窖,甬道,暗門,更是被翻出無數。


    這一天,臨陽城內所有的富豪都在瑟瑟發抖。而那些作奸犯科之人眼看秘密暴露,全都奮力反抗。


    隻可惜,王府早就料到這招。


    隨時待命的戍衛府,見有反抗一律格殺,留活口都嫌麻煩。


    可即便如此,將城翻了一遍,還是沒有任何線索。


    “挖!可疑的地方都挖開,大樹也爬上去,看看有沒有空洞!”


    皇妃的第二道命令緊隨而出。


    如此,又忙了半日,還是沒有找到邪修。


    中間,涇王倒是醒了一次,大叫道:“娘我要死了!”


    然後吐血三升,再次昏迷。


    霎時間,皇妃國舅,連同老道一起,臉如金紙。


    “會不會……燈下黑?”


    一直沉默的冷宗師,突然開口。


    “宗師是說,王府?”


    老道吃了一驚。如果敵人就潛伏在身邊,那就太可怕了。


    “不止,還有官衙署廨,軍營大牢。”


    “搜!我不管是什麽地方,隻要有可能都要徹徹底底搜一遍。”


    實際上,這樣做已經形同造反了。但此時殿內,涇王係焦急萬分,宗師係事無所顧忌,老道是國相,早已跟涇王徹底捆綁,方從則看熱鬧不嫌事大。


    隻有國舅小聲道:“可是,讓外人進入內宮,恐怕對清譽有損。”


    皇妃頓時哽咽:“彥吉都快死了,我還管那些個閑言碎語做什麽。他們愛傳,就讓他們傳,大不了就說我在宮裏偷漢!”


    唉!


    國舅知道這事很難兩全,隻能出門安排。


    他也是有心的,城內官衙署廨安排了駐軍,軍營則安排了衙役。


    自家王宮,則交給了宗師冷百川。


    “國舅放心,沒有也就算了,但凡有,本座絕不會留它到明天。”


    聽口氣,竟是要親自帶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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