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時針指向深夜,趙文浩遲遲未歸。


    直至楊悅撥通了辦公室的電話,這通電話才將趙文浩從虛幻的夢境中喚醒,拽回現實世界。


    終於,他拖著沉重的步伐踏入家門。


    此時的趙文浩麵色慘白如紙,仿佛被一層陰霾籠罩,渾身散發著令人窒息的疲倦氣息。


    他宛如失去靈魂的軀殼般,獨自蜷縮在沙發角落,默默地點燃一支香煙,沉浸在無盡的寂寞與哀愁之中。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打破了屋內的寂靜,原來是楊悅下樓而來。


    當她望見眼前趙文浩那副心力交瘁的模樣時,內心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擔憂和焦急。


    她急忙飛奔至趙文浩身旁,關切地問道:“文浩,究竟發生何事了?是否遇到棘手的問題?”


    然而,趙文浩依舊沉默不語,仿若一座雕塑般端坐在原地,手中的香煙燃燒殆盡後,又緊接著續上另一支。


    楊悅心急如焚,但麵對趙文浩的沉默,她也束手無策。


    無奈之下,她轉身走向廚房,為他沏了一杯熱騰騰的茶水,隨後靜靜地坐在他身側,默默地注視著他。


    許久,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傳來。


    楊悅趕緊的端起茶杯,給遞了過去:“不要抽了,喝杯水。如果有什麽事情,你願意跟我講,你就講。如果你不願意說,那我就這樣陪著你。”


    趙文浩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然後才勉強的笑了笑:“不用擔心,公司的一些煩心事。你不要介意,我坐會兒就好。你先上樓睡覺,我待會兒就上來。”


    可楊悅看到趙文浩如此模樣,就豈能放心?


    她也很清楚,絕對不會像趙文浩所說的是公司的煩心事。可既然趙文浩不願意講,她就絕對不會多問。


    於是,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坐著。


    直到很長時間,楊悅已經躺在沙發上,困得不行。


    “哎,走吧,回去睡吧。明天過後就沒事了。”


    趙文浩將兩眼朦朧的楊悅從沙發上拉起。兩人不聲不響的回到了臥室。


    第二天,楊悅早早的起床。


    她特意驅車去外麵買了小籠包、油條以及豆漿。


    等到將近八點才將趙文浩從床上叫起。


    兩人默默的吃著早飯,楊悅本想詢問昨天究竟是何事讓他如此頹廢,可話到嘴邊終究還是問出口。


    如此這般,足足一個星期,在楊悅的精心照料下,趙文浩才總算是漸漸的從那種情緒中走出。


    他也曾經想過找朋友去打聽何曉霞的消息,然後再去聯係上沈冰顏。


    可每次拿起電話,卻又想到自己似乎無法給沈冰顏任何的承諾。


    最終,他還是決定,既然無法給她承諾,而她也選擇了離開。那麽就尊重她的選擇,讓這段美好的記憶永遠的藏在心裏。


    或許已經想通,又或許他不希望楊悅跟著自己一起胡思亂想。


    接近半個月的時間,趙文浩終於恢複了像往常一樣。


    “悅悅,晚上我要吃糖醋排骨,還要吃清蒸鱸魚。其他的,你再加幾個菜,回頭跟大姐說一聲,讓他們不要燒飯,晚上就在一起吧。”


    楊悅詫異的看著趙文浩。


    “幹嘛,我臉上又沒有排骨,更沒有鱸魚。你記住啊,晚上下班的時候,不要忘記。”


    趙文浩知道楊悅的心裏在想些什麽,可有些話他真的無法去跟楊悅說。


    他一個人痛苦就行,何必再去將楊悅牽扯進來。


    真要讓楊悅知道自己的心裏還裝著另外一個人,那麽這層關係也將會更加的複雜。


    “噯,好勒。”


    楊悅從詫異中驚醒,一臉的喜悅。


    已經將近半個月了,趙文浩終於從陰霾中醒來,雖然她至今還不清楚什麽事兒,可這樣的變化,還是讓她感到無比的開心。


    於是,當天中午,楊悅跟趙文靜說了一聲之後,早早的就從服裝店回來,然後去菜場買了一堆的菜。


    基本上所有的菜都是趙文浩平時喜歡吃的。


    她決定,今天一定要大展身手,讓已經半個月沒有好好吃飯的趙文浩美美的吃上一頓。


    ………………..


    “文浩,今天有什麽喜事嗎?悅悅竟然做了這麽多菜,還把我們叫過來?”


    “姐夫,沒什麽事兒就不能找你喝一杯嗎?”


    “當然可以,我巴不得你天天請我吃飯呢,這樣我們家就可以省去不少的飯錢。”


    “你想得美,我沒去你們家蹭飯就算是不錯的了。”


    “那你得將你那箱藏著的72年的茅台拿出來,咱們倆喝一瓶,我再帶一瓶走。嘿嘿……”


    “還惦記著我的好酒呢?行,咱們今晚搞一瓶。”


    飯桌上,看到趙文浩恢複了以往的神態,楊悅異常的開心。


    而顧強、趙文靜夫婦並不知道這些,在他們眼裏,趙文浩一如既往如此,並沒有什麽不同。


    “文浩,爸昨天給我打電話了,向我借五萬塊錢。我問他要這五萬幹嘛,他又不說,你還知道什麽情況?”


    趙文靜突然想到了一事,於是隨口問道。


    “他要這麽多錢幹嘛?按照我估計,即使懶懶散散的,他在老家開車,一個月也能賺七八百。突然要五萬,肯定有什麽情況!”


    趙文浩放下了筷子,有些皺眉。


    “我就是感覺有問題,所以就找了借口,先給他拖延著。原本就想找你拿個主意,原來你還不知道。我估計,他是不敢找你拿錢,所以才找到我。”


    趙文靜不由得想起趙愛國那愛賭的毛病,說不定這五萬又是那邊的賭債。


    如果是幾百幾千塊,她拿就拿了。可一下子要五萬,這就有些問題。


    “這事兒,你不用管,回頭我給他打電話。說不定他又去賭錢輸了,不好意思跟我開口,隻好找你這個女兒。”趙文浩沒好氣的說道。


    他是真的有些服了自己的這個老子。


    有一份正當的事兒做,平常家裏也不會缺他吃的、用的。


    如果是你小賭怡情,趙文浩也不會多說什麽。可一下子要五萬,沒有問題那才叫見鬼呢。


    “行,我聽你的。”趙文靜點點頭,他也覺得不能任由父親瞎胡鬧,“不過,你也不要跟他去爭吵。要真是賭債,該給人家還是得給。可如果是被騙了,那咱也不能當冤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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