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趙文浩可謂是又氣又好笑,早在他見到匕首插在肩胛處之時,就感覺好生奇怪。沒有想到竟然搞出這樣的一個烏龍。


    隻見他伸手在趙愛國的手臂上,用力的一掐,然後就看到趙愛國猛的睜開眼,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


    “疼、疼、疼,誰掐我。”


    “啊!詐屍啦!”


    正圍在趙愛國周邊的人群頓時嚇得一個個後退,更有甚者,直接跪伏在地上,不敢動彈。


    “愛國,是你回來嗎?”魏春蘭同樣被嚇了一跳,可又不像旁人那般,“你還是舍不得我們娘兒幾個呀!”


    “額……啊……”


    趙愛國同樣被眼前的一幕可嚇得不輕,嘴裏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明明記得有個家夥衝著他甩出匕首,當時隻感覺到後背一陣疼痛,迷迷糊糊的就嚇暈了過去,沒有想到醒來之時,就看到眾人圍著他。


    “大家不要怕,他隻是暈過去而已。”


    趙文浩趕緊上前解釋,此時的鄉下人對於鬼神之說可謂是深信不疑,不說清楚,還不知道傳出什麽謠言出來。


    “隻是暈過去?”


    一聽此言,眾人還有些半信半疑,直到看見趙愛國卻是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才終於相信了此話。


    “愛國,到底怎麽回事?還有看到誰傷你了?”


    看到丈夫真的沒事,魏春蘭喜極而泣,上去就拉住趙愛國,想要幫他查看傷勢。


    “剛才,我回來的時候,看到有人在後門那邊想要放火,我就衝了上去製止他。可那人身體強壯得很,手上又有匕首,我不是對手,讓他給弄了一下。


    我隱隱約約好像聽到了有人喊‘螃蟹’,之後我就暈過去,後麵發生了什麽,我就不清楚了。”


    趙愛國忍著肩胛處的疼痛,半真半假的將事情的經過跟眾人講了一遍。


    其實他哪裏有跟螃蟹搏鬥,一開始就被嚇得撒丫子逃跑,要不然就不是受點輕傷這麽簡單。


    “螃蟹?是不是身高178厘米左右,平頭、小眼睛,兩條胳膊上各紋了隻張牙舞爪的螃蟹?”


    一旁的趙文浩若有所思,隨即就想起了一人。


    早在停下來的那段時間,趙文浩就已經在思考這個問題,到底是誰跟他們家有這麽大的仇怨。思來想去好像除了馬宏誌以外,沒有旁人。


    如今趙愛國特意提到螃蟹,他就想起上次跟馬宏誌以及他的兩位朋友幹架,其中一人光著膀子,那紋著螃蟹的紋身就顯得格外的矚目。


    如此一來,基本上也就可以斷定,這次的放火事件,就是馬宏誌所為或者馬宏誌指使所為。


    “對對對,就是平頭、小眼睛,至於胳膊上有沒有紋身,他穿著衣服,我也沒有看到。”趙愛國連忙點頭回應。


    有了這句話,趙文浩更加篤定是何人所為。


    不過,此時是淩晨時分,縣刑偵大隊那邊暫時也聯係不上,派出所的人還沒有到,他隻能先等著。


    “哎呀,其他的先不要管了,愛國的後背上還在流著血呢,趕緊的先送醫院吧。”


    魏春蘭顧不了其他,在她的眼裏隻有丈夫的安危。如今見丈夫醒來,雖沒有了大礙,可終究是被匕首刺中,萬一再有個好歹,她真就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對對對,要不先送醫院檢查一下。”


    趙愛民顧不得與大哥平日裏的那點矛盾,也堅持去醫院看看。


    “那麻煩二叔,你幫忙帶兩個人去鎮醫院。我留下來,估計派出所那邊一會兒就有人過來。”趙文浩趕緊的做出安排。


    其實,在他看來,趙愛國那點小傷根本就礙事。可既然大家堅持,他自然是不好反對。


    很快,有人將板車推來,將趙愛國扶上去拉走。


    而派出所那邊的回應也很及時,不到半個小時,兩位值班的民警就騎著摩托車來到了現場。


    此時,在眾人的努力下,火勢已經完全被澆滅。但四間屋子基本上已經被燒得不成樣子,連屋頂的大梁都搖搖欲墜,隨時有可能坍塌下來。


    “你是說,你父親看到其中一名嫌疑人,並且聽到了另外一人叫喚他為‘螃蟹’。至於另外一人,卻是隻聽到聲音,卻沒有看到人。是吧?”


    兩位民警相對視了一眼,隨即確認道。


    顯然,這兩位對於稱呼為“螃蟹”的人,很是熟悉,要不然不會如此表情。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螃蟹”本就是本鎮的青皮,經常性的在鎮上惹是生非,派出所那邊早就有備案。他們民警自然對此人熟悉。


    螃蟹隻是幫凶,馬宏誌才是真正的幕後凶手。


    趙文浩急忙將自家與馬宏誌的恩怨情仇跟兩位民警分說了一遍,然後懇切的說道:“兩位公安同誌,我可以很肯定的說,這件事必定是馬宏誌幹的,除了他沒有其他人與我家有這麽大的仇怨。”


    “話可不能這麽說,捉拿凶手是需要證據的。你們又沒有人親眼見到,怎麽就能這麽肯定呢。”


    其中一位年長的民警不等趙文浩把話講完,就直接反駁了他的言辭。


    趙文浩眉頭一皺,有些不悅,“那你們可以先去把人控製起來,然後再去審問呐。哦,對了,你們劉所長今天沒有值班,等天亮後,我會去拜訪他一下,跟他也說清楚的。”


    顯然,眼前的這位民警對於馬宏誌相當的熟悉,肯定知道馬宏誌與馬耀明的關係,要不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即使趙文浩故意的搬出劉誌剛,那位年長民警依然不以為意。


    在他看來,一個鄉村的窮小子,最多也就認識他們劉所長。至於所謂的交情,嗬嗬,估計也是豬鼻子插大蔥,裝象。


    “行了,我們會馬上去找那個‘螃蟹’,如果能找到人,自然會從他口中問出他的同夥。你在這份筆錄上簽個字,然後在家等我們的消息吧。”


    年長民警語氣生硬,沒有等趙文浩再次辯駁,直接將寫好的筆錄遞了過來。


    果然,這個社會沒有點地位,想要讓別人重視你,簡直是天方夜譚。


    趙文浩無奈的先簽字,等到兩位民警走後,他卻第一時間就跑到村委會給縣公安局局長方建新家打去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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