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誰還敢再繼續提問?


    寒羽看著靜默的講堂,從他炫酷的光符靠椅上站了起來,走到林小茶麵前用手指扣了扣林小茶的桌麵。


    林小茶本能地用手捂著額頭。


    我沒睡覺!


    真沒有!


    別彈我!


    寒羽看她模樣心中不快莫名消了一些,垂眼凝視著她,「你有什麽要問的?」


    林小茶:「沒,沒有。」誰敢問您問題?


    簡單的不屑答,讓人家自己去看,難的你又說人家不能領悟。


    「什麽都可以。」寒羽看她緊張兮兮的模樣,補充了一下。


    「真沒有。」


    「那我來問你。」


    「不不不,我來吧。」但是林小茶也不知道要問什麽,於是硬著頭皮把白萱然的問題倒過來問了一遍,「劍隨心發和人劍合一不是一個意思嗎?」


    眾人覺得她是作死,況且又不是劍修,還敢執著於這個問題,是嫌自己的座位還不夠靠前嗎?


    「有細微不同。」不想寒羽居然立刻回答。


    「人劍合一的境界是劍既是人,人既是劍;而劍隨心發指的是劍是身體的延展,是身體的一部分。」


    林小茶似懂非懂地看著寒羽。


    「我屬於第二種。」寒羽凝視著她,「這樣說你懂了嗎?」


    林小茶想起他兩年前為了從蛇妖手中救出自己,一劍劈開了大地,從天而降地模樣,不知怎麽,心砰砰地跳了起來,臉也慢慢紅了。


    此刻,他看自己的眼神,仿佛在他眼中,在他的世界裏,好像隻裝了自己一個人。


    第49章


    林小茶的心砰砰跳著。


    寒羽的雙眼如同浩瀚的大海,而這片大海中仿佛隻裝了她這一葉輕舟。


    很快,她的怦然跳動的心停止了。


    她冷靜了下來。


    他眼中他心裏裝的隻是一個騙子,一個別有用心還認錯了人的騙子。


    她本還通紅的臉開始迅速地變白,低下了頭,不再去與他的眼神接觸。


    他這莫名的偏心別人自然是不知為何,可是人總是習慣將一切發生的事合理化,會覺得林小茶本身就可愛討巧,會覺得寒羽因為她能念懂那麽晦澀的冊子而對她刮目相看……


    總之,人們會認為她一定有她的優點,所以寒羽才會這麽特別的對她。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以奉有餘。


    人們就越喜歡去湊熱鬧,所以受歡迎的人,越來越收歡迎,被冷落的人,越來越被冷落。


    林小茶向來會利用人的這個心理自抬身價,這時係統顯示,那幾個她都不知道名字的攻略對象,好感值在往上升。


    而金止楓那本就早已接近100%的攻略度,終於在兩年後的今天,突然滿格。


    係統跳了出來:【恭喜宿主,目標金止楓攻略進度完成!】


    而林小茶卻並沒有表現太高興,她垂著頭一言不發地翻看手中冊子,刻意地避開寒羽的目光,散學後連招呼也沒給他打就離開了講堂。


    寒羽冷冷地看了一眼她的背影,隻見金止楓追了出去。


    林小茶站在雲霧繚繞的七星台上,看著遠方宛若漂浮在雲端的山峰,還有一隻隻飛過的仙鶴,她現在才知道這些仙鶴都是天虞山修行者的坐騎,隻是長得一模一樣,也不知道阿思是哪一隻。


    直到其中一隻居高臨下地向她翻了一個白眼。


    林小茶:……


    「小豆芽。」林小茶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她沒有轉頭,仍然還是漫無目的地看著遠方。


    來這裏兩年,她想回家了。


    回去後,她一定做個好人,認真地談一場戀愛,找一個能夠接受真實自己的人。


    隻是,世界上會有這樣的人嗎?


    金止楓站在她身後,目光深沉:「小豆芽,好似所有的人都喜歡你。」


    他聲音中帶著幾分醋意。


    「是嗎?」林小茶聲音漫不經心,既然已經100%了,她沒必要繼續賣力,她就是那麽現實的一個人。


    「你喜歡誰?」金止楓走向前,「鳳子嬰?寒羽?還是……」


    「我誰都不喜歡。」林小茶打斷了他,我隻喜歡自己,我就是那麽自私的一個人。


    而她背對著金止楓,金止楓看不到她冷漠的表情。


    聽她這麽說心中反而鬆了一口氣,還好,她誰也不喜歡,或許,她還是不懂什麽是喜歡。


    「小豆芽,你和我回金玨城,我照顧你一輩子。」他不想再讓她呆在這裏,不想她再去接觸那些人,他甚至就希望她就是自己的那隻波斯貓,永遠地在自己身邊,永遠隻屬於自己。


    「你心裏裝著的不一直是白萱然嗎?」她聲音淡淡。


    金止楓有一些心虛,當時自己和璿兒一路上為了白萱然吵吵鬧鬧她都看在眼裏。


    「那是年少不懂事,在遇到你之前,我根本不懂自己的心,萱然和我不過就是玩伴而已」


    他話音剛落,就聽見身後似是有樹枝被踩斷的聲音,他轉身一看,白萱然在自己身後。


    「止楓哥哥?」白萱然臉色蒼白,捂著心口,一雙美目帶著一點悽然。


    世界上有一種人,有些東西哪怕她不想要,但也要拽著,生怕別人搶走。


    曾經的金止楓也被她這樣擺弄於鼓掌之中,而此時此刻卻明白了璿兒為什麽這麽討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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