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羽不想她如此泰然,壓低了眉頭,「為何騙我?」


    林小茶繳著裙擺,嘟囔道:「我什麽時候偏過仙君了?我當時被奸人慫恿到了冬淩城,落難成流民,被仙君所救,可一路走來仙君從來沒有問過我爹是誰呀。」


    她繼續繳著自己的裙擺玩弄,「仙君也不也還是對別人說自己是商淵商道長來著。」


    怎麽?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寒羽看了她一眼,卻也無言以對。


    確實當時覺得她並非普通流民,但是卻也不屑多問。


    因為當時的她對於自己而言就如掠空之燕。


    她是誰,要何去何從,都與自己無關。


    林小茶見他沒再逼問,鬆開了裙擺,抬頭小心翼翼地問:「仙君?你怎麽知道我是林舞?」


    自己什麽時候掉的馬?


    其他人知道不?


    這時隻聽寒羽繼續道:


    「禦獸宗的測靈石測的不僅僅是靈獸的血脈,更測的是靈獸對主人的服從度。」


    「妖王一族是驕傲好鬥的蛟龍,怎麽會服從於人?除非……」


    他把眸子移到林小茶臉上,讓林小茶有些心虛。


    「被締結了半夏城林氏的同生共死契。」


    林小茶瞳孔一縮,「仙君,同生共死契是林氏一族的秘密,您怎麽知道?」


    哪怕是商淵,也是在書中的後期才得知的。


    寒羽沒有回答。


    換了一個話題,「你今日在禦靈台同時讓七塊靈石大放異彩,確實是風頭出盡,可是有想過這代表著什麽嗎?」


    他也說到了林小茶此時在意的地方,「我搶了別人的風頭。可是,仙君…」


    她捧起那枚蛋:「妖王蛋不是蛟龍嗎?蛟龍並不是真龍。自然比不過女帝的鳳凰。我當時想著也就亮到第六塊靈石……」


    寒羽拿過她手心那顆和鴨蛋無異的蛋,「還是蛋就知道化形偽裝……」


    「這極有可能是一條真龍。」


    林小茶:!


    朱雲國土上居然有真龍?!


    自己是打出了什麽隱藏寶貝!


    寒羽又道:「你的真龍與鳳南飛的鳳可以匹敵,而你的同生共死契讓它對你的臣服度遠高於被鳳凰選中的鳳南飛。所以才出現了今天的景象。」


    林小茶的蛋沒有她會死,而鳳南飛的鳳凰沒有了鳳南飛還可以選別人。


    「木秀於林,不是好事,在它成氣數之前,你最好韜光養晦。」


    林小茶:「……」


    韜光養晦?


    韜多久?養多久?


    罷了,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畢竟死翹翹了什麽都沒有。


    寒羽目光深沉,林小茶今日搶的可不僅僅隻是鳳飛瑤的風頭,更是鳳南飛的。


    想到這裏他化成一束藍光消失在山海峰。


    寒羽剛一消失,林小茶就見一個眉目清秀的少年朝自己走來。


    那少年自稱是傀儡,名字叫香茗。


    香茗?


    一個男孩子叫這個名字?


    香茗不是茶的意思嗎?


    這寒羽還真是嗜茶如命。


    連傀儡都不放過。


    香茗說是寒羽吩咐自己帶著她四處轉一下,熟悉一下山海峰。


    他看起來和普通人一樣,但是從不主動說話,你問他才答,而且回答極其精煉。


    有點像智慧機器人。


    感覺很附和寒羽的個人喜好。


    香茗帶著林小茶進了山海殿。


    山海殿和白玉為地翡翠為柱的瓊宇殿不一樣,整個寬廣的大殿都木製,雅致古樸,發著淡淡的木香。


    香茗帶著林小茶到了寒羽的臥室門口。


    林小茶看著一層不染,重度潔癖患者的絕對領域,根本不敢踩進去。


    於是不由得露出了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香茗,這裏就不用參觀了。我們給寒羽留點隱私。」


    香茗自然是聽不懂什麽叫隱私,隻是按著寒羽的吩咐,「寒羽安排你睡這裏。」


    林小茶:……


    ???


    !!!


    「不不不,還是不必了。你們寒羽好意我心領了。」


    「這是寒羽的安排。」


    「這樣多不好呀,我睡了他睡哪兒?」


    應該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吧,當時我賴著你睡是誤會呀。


    你沒有珍惜機會,不怪我呀!


    香茗想了想:「寒羽不怎麽睡覺的。」


    林小茶有些意外,記得原來他可是能睡到日上三竿都不起床啊。


    這時屏風後麵吵吵嚷嚷的聲音吸引了她。


    香茗帶著她繞了過去,隻見一隻豎瞳狀一人多高,精美古樸的鏡狀的物品裏麵發出了嘈雜的聲音。


    香茗解釋道:「這是天虞之眼,長老們可以通過它看見山上的情景。」


    林小茶頓時瞭然,不就現場直播嗎?這屏幕清晰度還挺高的。


    香茗:「看來寒羽走得急,沒有將它闔上。」


    林小茶一看:鏡像中的地點是剛才自己離開的禦獸宗禦靈台……


    *


    禦靈台上江城子也出現了,因為那七道彩光無疑驚動了他,而他趕來時禦靈台上居然空無一人。


    他大叫胡鬧,又讓人把鳳飛瑤和本該參加測試的弟子叫了回來。


    繼續走五十年一次的招生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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