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勢滔天的男人還保護不了自己喜愛的女人,隻能說明一件事,他心裏沒有那個人。


    祁鄴恒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忱哥,你之前要跟嫂子離婚,難不成是……”


    有些話還是得當事人說方便,祁鄴恒停頓不過兩秒,顧斯忱冰涼的嗓音響起,“她親口告訴我,她被侵犯。”


    祁鄴恒猜到了。


    哪個男人會容忍妻子出軌?


    但他覺得哪裏奇怪,“這不是嫂子的作風。”


    他們都是同一個圈子裏的,寧沐沒追顧斯忱之前,跟祁鄴恒也認識,見過幾次麵,後來她結了婚,就跟祁鄴恒還有顧斯忱其他朋友熟絡。


    祁鄴恒知道她是什麽脾氣,這種丟臉的事情,她絕不會說出去。


    並且還是告訴顧斯忱。


    祁鄴恒覺得更不對了,“嫂子懷孕她自己知道嗎?”


    顧斯忱指尖的煙冒著火星,“看上去知道。”


    “不對。”祁鄴恒眉頭深深地擰起來,“嫂子在不知道那晚是你的情況下,得知懷孕,第一時間不應該打胎?”


    席墨瑾笑,“要麽是寧沐那女人知道,裝的不知道那晚的人是誰,要麽是想偷偷打掉,或者想讓斯忱接盤。”


    顧斯忱把煙頭在煙灰缸按滅,“這幾種可能都想過。”


    祁鄴恒,“所以……”


    顧斯忱,“我查過寧柏均一些信息,寧沐遭遇我繼母下藥的那晚,寧柏均給寧沐買過飛去瑞士的航班,還聯係了一家私人醫院。”


    “當時應該是要去國外打胎。”


    之後的種種事情都太密,還有綜藝,寧沐要打胎,根本不可能,必須要等一個完全閑下來且空檔期很長的時間,她才有機會去打胎。


    席墨瑾搖晃高腳杯敬他,“既然這樣,你可要抓點緊告訴這女人,孩子一旦打了,事後你再告訴她,她一定會很崩潰,沒準會殺了蘇落綿泄憤。”


    祁鄴恒,“我說,你就這麽肯定,忱哥……”


    顧斯忱回敬,把猩紅的液體一飲而盡,“等到七夕告訴她。”


    祁鄴恒聲音遭到打斷,挑眉一愣,“看不出來,忱哥你還想跟她說孩子的事情,你不是很討厭她?”


    “總比你把人囚禁起來強。”顧斯忱淡淡一句。


    祁鄴恒臉黑了好幾個度,喝了幾口酒,又出聲,“我身為你兄弟,要比嫂子陪伴在你身邊時間久,怎麽就沒發現你什麽時候對嫂子上的心?”


    “你到底什麽時候愛上的嫂子?近期?還是從前?或者很久以前……


    “還是說,你現在完全是一種責任,看哥你的狀態,是不是不打算離婚。”


    顧斯忱一言不發,沉默著一杯一杯的喝酒。


    祁鄴恒不會自討沒趣,翻著手機,話鋒一轉,“這兩天新德資本找事,因為艾寶兒在你投資的綜藝裏出了事,還被匿名爆出亂搞音頻,手也斷了,你最好把嫂子看緊點,別有意外。”


    新德資本旗下娛樂公司的一姐是艾寶兒。


    盡管是二線明星,黑粉眾多,黑料也多,卻是新德資本萬總的心頭寶,碰了艾寶兒就等於觸到新德資本的底線。


    新德資本又和寧家合作,而寧家現在要求顧斯忱立刻離婚。


    顧斯忱眼眸閃過冷厲的光,“嗯。”


    當天直播雖然在他們去找艾寶兒和陳深時關了,沒有隱藏攝像頭,但莊園裏的大攝像頭還在,清楚的拍到艾寶兒麵對野人,把寧沐推了過去。


    他才會在第一時間找到寧沐。


    並且扭斷艾寶兒的手。


    夜色深深。


    景城麗宮的每間臥室都是套房設計,一整間臥室裏除了睡覺區域還有客廳、小書房。


    寧沐坐在客廳的毛絨地毯上,整理今天的戰利品。


    房門打開,顧斯忱欣長的身影落到她身上。


    她隻看一眼就收回,埋頭繼續整理東西,不去在意男人臉上什麽表情,但她能聞到一股濃烈的酒香和煙味。


    她最討厭這種氣味,又煙又酒的。


    顧斯忱屬於千杯不醉,他醉意猩紅的眼掃了下她,去了浴室,出來時身上是件黑色的長袖睡衣。


    他看到坐在沙發和茶幾之間的人還在整理東西,沒有要抬頭理他的意思。


    “還生氣。”


    顧斯忱坐下來,把她在燈光下泛著微黃光芒的頭發攏在耳朵後麵,掌心溫度瞬間燙紅了她的臉。


    她心癢,卻還是沉默,從一個精致的盒子裏拿出副手鐲,又放在另一個禮品袋子裏。


    顧斯忱摸摸她柔順的發頂,“這些東西不是有專人麽,怎麽親自去買?”


    在他們這個圈子裏,任何東西都不需要親自買,都有專門的采買師。


    買衣服也是設計師、模特及銷售人員上門服務。


    “我妹妹放假,我最近又沒什麽行程,明天去找她玩。”寧沐聲音裏聽不出什麽情緒。


    “她喜歡男士領帶?”顧斯忱隻是大概掃了一眼,就在一堆禮物裏看到印有男士品牌的盒子。


    下一秒,那個盒子就甩進他懷裏。


    “送你。”


    顧斯忱唇畔蕩開若有若無的笑意,“是麽,還以為你要砸死我。”


    盒子裏是條墨藍色壓花領帶,介於正式和不正式之間。


    “下次要給我買什麽,直接告訴下麵的人,最近這兩天少出門。”


    “你把領帶還給我。”


    寧沐始終都憋著口怨氣,從顧斯忱進來到現在,她伸手去拽領帶,反倒讓男人扣住手腕。


    顧斯忱稍微用力,她整個上半身都往前傾,她微微揚起的眼裏是男人晦暗如墨的眼。


    “不讓你出去,就沒有禮物?”


    寧沐瞪著眼,“你鬆開我,我正煩你。”


    顧斯忱不鬆手,稍稍用力,把她扯入懷裏,雙手摩挲她平坦的小腹。


    “幹嘛,你不是不願意和我說話,還來抱我,渣男,渣男。”


    自從關係緩和不少,她對他的小脾氣就越來越多,沒有剛結婚那會的霸道,也沒有他前段時間剛回國後的卑微。


    顧斯忱發出一聲輕笑,“是你不和我說話。”


    “你告訴我,陳深為什麽罵我,我就好好搭理你。”這件事寧沐想了一整天。


    顧斯忱眼神沒有了溫度,“有些事,有我的打算,你安心的待著。”


    寧沐小聲嘀咕,“蘇落綿要你給她孩子起名字,你說起就起,給你打電話,說打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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