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首先,我討厭你歸討厭,但我現在是你的丈夫。”他臉上笑意盡散,“其次,我沒有你那麽厚的臉皮喜歡倒貼,更沒有心情陪你這種幾次害人性命的女人玩遊戲。”


    “在醫院你也看到,落綿回來,電話裏,我也跟你說,我在落綿那裏,你現在跟我說,我不想離婚?寧沐,你是隻會活在自己的世界裏,看不清現狀?”


    寧沐耳膜一震,床單在她手中攥出褶皺,“蘇落綿到底有什麽好,你可以為了她拋下我,可以忽視我的遭遇。我知道,我是傷害過她,可我也說過,我不是無緣無故。”


    “你到底是說說看,為什麽?”


    流動的空氣有一絲緊繃。


    寧沐薄唇抿得緊緊的,巴掌大的小臉充滿抗拒的意思。


    “不說,就永遠別說,明晚,我的律師會來和你談離婚後的財產分割。”


    顧斯忱陰沉的臉像要滴出水來,他起身,轉身離開房間。


    寧沐盯著男人消失的地方,薄唇顫動,想要說什麽,卻被心底湧起的回憶和無盡痛苦吞沒,她抱住雙肩,蜷縮在黑暗裏,無聲流淚。


    她除了拍戲,生活中幾乎都在笑,很少哭。


    早上,她被床頭上的手機吵醒。


    “喂?”


    聽到她低落,含糊不清的聲音,對方急得跟吃了炮仗一樣,“我的祖宗,您有權有勢,不代表我們公司牛逼,快起來,澄清一下網上視頻,在醫院門口發瘋的不是你。”


    “再不澄清,你粉絲就要把公司大門拆下來了!”


    她憑借嫵媚的外表,在粉絲麵前天真爛漫的性格,與外形形成反差,在圈子裏收獲不少粉絲。


    即便後來她和顧斯忱結婚,出了逼走蘇落綿的事情,她的人氣也沒有受多大的影響。


    還在去年獲得最年輕視後的獎項。


    如今,正是她最紅,最忙的階段,突然爆出醫院門口發瘋這種醜聞,圈子裏一些個看她不爽的人肯定是要火上澆油一把。


    “我知道了,知道了。”


    寧沐摸到床頭上的藥,生吞兩粒,下了樓,經過客廳,看到熟悉的人,低落情緒隨風而散,一下子跳進沙發裏。


    她托起早已不存在昨晚痛苦模樣的臉,眨著嫵媚的狐狸眼,“老公早呀,今天忙嗎?沒有特別安排,開個發布會,和我秀個恩愛,順便澄清昨天在醫院發瘋的不是我好嗎?”


    顧斯忱合上報紙,餘光都不施舍給她,“寧沐你的記性總這麽差,不記得,我們馬上要離婚了麽?”


    “老公你……”寧沐深呼吸,快笑不出來,“不離婚好不好,我不麻煩你去查犯人是誰了,自己查,一定能證明我真的是被人陷害,遭遇弓雖女幹,你別離開我,我會瘋。”


    顧斯忱薄唇掀起嘲弄的弧度,“你一直都很瘋,婚一定會離,我看在你在這裏守了三年,會保住你出軌的秘密,至於你網上的事情,是你自己發瘋,怨不了別人,要麽你自己處理,要麽找你哥,別找我。”


    像是被人戳中心事,她終於繃不住難受情緒,淚大顆大顆往下落,“老公,你別對我不管不顧,太殘忍好嗎?”


    “你對落綿不殘忍?”顧斯忱眼神如冰。


    寧沐凝止住了表情,“從你回來後你就不斷地提她。”


    她起身,用抹掉淚痕的雙手扯住桌布,稍稍用力,所有杯具落在地上。


    支離破碎的杯具和她清冷起來的聲音一樣,“顧斯忱,你知道嗎,她蘇落棉是生在了好年代,好國家,我礙於律法才沒有取她的性命!”


    她幾乎用盡全力說完這句話,拿走傭人遞過來的包包,轉身就走。


    顧斯忱臉色變得難看,一腳踩在碎玻璃上。


    ……


    寧沐抵達公司樓下。


    她還沒來得及下車,車尾被狠狠一撞。


    她早上沒吃藥,也沒吃東西。


    跟顧斯忱說完話不久,精神就開始變得很差,被這麽一撞,暈乎乎地趴在方向盤上。


    “沐沐!你快下來,你才不是精神病,你快發微博說昨天發火的不是你,你快說,隻有手撕小三的時候才會失態!”


    聒噪的聲音不斷衝擊她脆弱的神經。


    幾個保安看到這裏的異常,連忙衝過來趕走所有粉絲。


    寧沐趴在方向盤上還沒緩過來。


    有人打開車門,暖風一下子湧進來,鑽進她身上每處毛孔,她身上熱汗驟然冷了下來。


    寧沐吃力抬頭,“哥……”


    眼皮一沉,她栽進男人懷裏。


    隨後,立刻有幾個保鏢撐起一把把大傘把這裏圍住,防止有人拍到她。


    ……


    醫院。


    寧沐躺病床上,臉白的不是屬於正常人的顏色,她夢到蘇落綿脫去顧斯忱衣服,俯身一吻。


    吻落在顧斯忱心髒的位置。


    寧沐猛地醒過來,瞳孔緊緊的收縮,汗水順著鬢角流進脖子裏。


    “妹妹,你終於醒了,我害怕等會顧斯忱來這裏瞧你,會弄死你這個懷了野種的大小姐。”


    她同父異母的哥哥,寧柏均遞了杯水來。


    寧沐緩過來,表情僵在臉上,“哥,你胡說什麽?”


    寧柏均也不廢話,遞給她一張孕單,“你別告訴我,你獨守空房三年,能懷上顧斯忱的孩子。”


    轟,寧沐如遭晴天霹靂,一下子撕碎孕單,“我懷孕了?怎麽……嘔。”


    這怎麽可能?她事後讓助理買了避孕藥。


    理由是防止大姨媽來,影響拍戲,並沒有說遭遇弓雖女幹的事情,她也不可能說。


    可胃裏翻滾的酸澀令她無法繼續思考下去,扶著床幹嘔起來。


    正好有個護士走進來,寧柏均一個眼神,護士明白過來,連忙用手摩挲她後背。


    “寧小姐,您懷孕了,一定要注意身體,千萬別動氣。”


    寧柏均撕下幾張支票,“這幾張支票你拿去,交給知道我妹妹懷孕的人,數字隨便你們填,我唯一的要求是,不要讓我在網上看到或聽到我妹妹懷孕的消息。”


    “你們應該知道我妹妹做過什麽吧,這件事如果暴露,作為她親哥的我,手段隻會更狠。”


    護士膽寒,“我知道,您的話我一定會傳達。”


    寧沐抽出幾張紙擦幹臉上的汗水,雙目有些渙散地看著關上房門的男人,“哥,你突然向著我,還有點小感動。”


    寧柏均的眉頭在他散漫的臉上一挑,“瞧你這話說的,我是應該大肆宣傳一下,我的好妹妹婚內出軌。”


    這件事,除了自己,寧沐誰都沒說。


    如今被發現,那天屈辱的事情在她腦海裏閃過,她氣息有些不穩,“是有人害我,我報了警,那幾個人蹲了局子。”


    “你……”寧柏均雙眼一下子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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