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眾人心裏泛起了嘀咕。


    鷲的話神神叨叨,像極了神棍,但話裏的意思又不得不讓他們在意。


    尤其那句“異鄉來的星星”。如果隻是隨口胡謅的話,真的能這麽準嗎?


    可是如果是真……真的有人能看透命運的軌跡,知道他們要來,早早地等著嗎?


    怎麽可能?


    諾亞號經停這顆星球完全是因為玢澤,是幾個月前才決定的事情。就連他們自己都不確定會不會下來,還是玢澤做的決定……


    大家不動聲色地想起車廂後麵那個入定的老頭兒。


    這時候,他如果醒著,也許就能一辨真假了吧?


    不過想想玢澤的觀星術和望氣術,似乎跟鷲剛才說的天賦有異曲同工之妙。可現在……


    因為知道玢澤的厲害,他們不會否認鷲的能力,隻是對他是否真實擁有這樣的能力存疑。


    但要說他騙人吧……圈這麽大一個謊話又是為什麽呢?如果是想讓他們帶上他,明明可以有更多更接地氣的說法,而不是這種聽起來近乎扯淡的說辭。


    鷲似乎沒看見眾人的沉默,笑道:“我知道你們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用費心思瞞我了。”


    “就因為在你所謂的命定軌跡上剛好碰到了我們,你就認定是我們?”魯新遠覺得不可思議,“先不考慮你的話是真是假,單靠這個巧合就確定也太過草率了吧?這條路是主幹道,來往行人應該不少。早一點晚一點都可能會有人經過。更何況我們也是臨時決定半夜趕路,才碰到的你。”


    “那你們是為什麽會在大半夜摸黑前行呢?”鷲笑眯眯地問。


    “那是因為……”魯新遠還沒說完,就聽安定斯奧大喝。


    “是你?!”


    他光劍又舉了起來,“那群骷髏是你搗的鬼?”


    “什麽骷髏?”鷲眼中露出些許茫然,往後退了幾步,避開光劍,笑道,“不是我,怎麽會是我呢。怎麽,你們路上遇到了會動的骷髏?難怪。”


    “不是你指使骷髏搗亂,我們怎麽會連夜趕路,接著在這裏遇到你?”安東尼奧根本不信他的話,“想來想去,唯一的受益者也就是你了,你還不承認!”


    “不不不,你對我有誤解。”鷲一點兒都不怕安東尼奧的凶惡,“驅動骷髏那是法師才能做到的事情,我不是法師,連障眼法都不會,根本沒辦法讓骷髏動起來。”


    “你說不是就不是?!除了你,誰會無端給我們製造障礙,讓我們走夜路?”安東尼奧覺得就是他,又想提劍劈砍,被林凡叫住了。


    單靠光劍或者異能的話,安東尼奧在鷲手裏討不到好。他對鷲的不喜溢於言表,鷲也不是吃素的,正等著安東尼奧送上門戲耍呢。


    果然,安東尼奧收手之後,林凡看到鷲眼裏掠過一絲可惜。這家夥絕對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


    再想想他的身份,妖魔族長大的孽果,必然不可能是什麽良善之輩,要不,剛才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毫無心理負擔地對陌生人施展魅術。


    這麽一個麻煩的人,帶著他走,哪怕他說的句句實言,也會讓他們路上的不可控風險變高。


    但不帶人走……他們現在要怎麽脫身?


    鷲正大光明的展示他的不同,甚至兩次故意招惹安東尼奧,讓光劍跟翅膀對撞,卻隻有幾根羽毛飛落,不就是為了展示他對異能的抗性很高?


    雖說亂拳也能打死老師傅,他們幾個一起上未必製服不了他。但目前來看,好像也沒到那種要下死手的地步。而且,就算真製服了鷲,然後呢?把他殺了?


    不可能!


    鷲雖然一直沒停止試探,但的確沒有表現出敵意,甚至一直以來,都是在向他們示好。雖然不知他說的話幾分真,幾分假,但也算知無不言,唯一的要求隻是讓他們他們帶著一起走……


    如果就為了這個殺人?那他們成什麽人了?跟那些土匪有什麽區別?


    可不殺他,他就有再次追上來的機會。又或者向外散布他們不是神族的事,給他們增加若幹麻煩……


    但如果……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且不提天命那些東西,就光憑他對神族超出普通人的認知,是不是,也的確會幫到他們更多?


    林凡想了又想,想要得到好處,還是需要冒一點風險的不是嗎?更何況是在這種難以甩脫的被動狀態下。


    “我很想相信你,但你的話並不足以取信我的夥伴。”林凡盯著他下眼皮的睫毛,口氣略帶遺憾。這家夥,連下睫毛都這麽長。


    “就是,”魯新遠接話,“似是而非的話誰不會說,你總得說點實際靠譜的。”


    鷲還是笑嫣嫣的樣子:“這是當然。就說我是如何確定各位異鄉人身份的吧。當然不全是因為各位在恰當的時機出現在剛好的地點。別忘了我能看到人身上的光。”


    “眾所周知,普通人是沒有光的,神族和妖魔族都有。妖魔族的光陰暗,破敗,充滿陰毒和暴動的味道,而神族,雖然光亮,卻充斥了陳舊的腐敗氣息……”


    “你不是說看到的?怎麽還有味道?”安東尼奧嘲弄道,“眼睛鼻子不分家嗎?你自己又是什麽味道呢?”


    “這種感覺很複雜,的確是看到之後有遠超視覺的感受,沒體會過的人難以理解。”鷲也不生氣,對安東尼奧一樣笑容不變,“至於我嘛……自己的光是看不到的,但想來應該是混雜了兩族的所有,不會是什麽好味道。”


    安東尼奧見他主動自貶,插手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但你們身上的光不一樣。”鷲繼續道,他看向魯新遠,“你們身上的光很幹淨,雖然你跟裏麵那位小哥的光也帶著些黑灰的腐氣,但比起神族,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相比之下,這位小哥身上的光則不見腐氣,非常純淨。”他看向安東尼奧,不待他反應,又看向車裏的林凡,“而這位小姐身上,看起來光芒似乎不盛,隻有貼身一圈淺淺的光暈,但光華璀璨。而車後那位一直沒露麵的朋友……”


    費南的馬車寬大,私密性又好。玢澤一直在馬車角落裏不吭不聲,從外麵是很難發現裏麵還有一個人的,但鷲卻知道!


    “他身上的光暈比你們所有人都大,但顏色卻很淺,狀態似乎不太穩定,可能是受傷了?”


    眾人心中大驚。如果說發現玢澤,還有一定的巧合,那麽說出玢澤的情況,就不能再用巧合形容了。


    魯新遠和梅林尼爾的異能有腐氣,林凡的靈氣收斂,這些都說得很準了。


    不是巧合,他是真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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