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你明明很受用!”


    嘿,還來勁兒了,齊珍眉毛一揚,“我哪裏受用了?”


    “全身。”


    “嗬,你想多了,我隻會渾身不適。”齊珍冷笑道。


    “口是心非。”


    “有必要嗎?”齊珍雙臂環胸,跪床上挺直腰板努力用眼神藐視他。


    蕭京一手護住她的腰,上身微微靠近,“要不還是讓我示範一遍,你慢慢體會?”


    “……”


    床頭吵架床尾和,夫妻呀,真妙!蕭京心滿意足摟著齊珍睡去。


    次日下午,房子正式過戶給趙叔,就等著搬家。


    當晚葉勤和褚緒準時出現在飛船內。


    “謔!怎麽還有人!老葉,你可沒跟我說啊。”褚緒拍了拍胸脯,一副受驚的模樣。


    葉勤隻意外地挑了下眉,跟錢輝相互示意了下,便走向駕駛室。


    錢輝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我聽上將說你們要去接老大,就在這等了。”


    呃,“所以你已經待這裏兩天了?”


    “嚴格上講45小時23分8秒,不,16秒,飛船剛啟動。”


    “……”褚緒有點頭大,一把攬過錢輝的肩,“來來,咱們聊點別的,你不是已經申請退役了嗎?”


    “老大回來了。”


    “所以,又不走了?”瞧瞧,同是做人家小弟的,他好像哪方麵都比不上,忠誠度差了點,勤快勁兒也缺少些,反倒幹什麽都講條件……算了,凡事不能跟別人比,隻跟自己比。


    “嗯。”


    “嘖嘖,技術人員就是不一樣,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上將說他還沒來得及遞交申請。”


    ……老狐狸,真是算無遺漏。褚緒盯著錢輝左瞧右瞧,眼睛骨碌骨碌轉個不停,一看就不安好心。


    錢輝下意識往遠坐了坐。


    “躲什麽?”褚緒好笑地看著他,蕭京這小弟膽子未免太小了。


    “你想算計我。”錢輝垂著眼簾道。之前徘徊在社交絕緣體邊緣的他來基地也不是毫無收獲的。


    “……”就這小白兔,都不值當他動腦子,“我為什麽要算計你?”


    “你,葉哥vs我,老大,現在我落單,正是砍掉左膀右臂的好機會。”


    “……”褚緒第一次被驚得啞口無言。這小弟還沒正式上崗,就升級成左膀右臂了?“小子,你這邏輯也是算出來的?”


    “嗯,不過比較概化,有誤差。”


    靠,他到底用什麽方法得出這樣的結論的?“說說你怎麽算出的?”


    “我來基地收集過對老大有敵意的人的數據。就以你為例,語言攻擊大致歸了幾類,以玩笑方式輸出1026次,詆毀式569次,挑釁嘲諷式411次,直接暴力攻擊132次,借他人……這隻是近大半年的數據。”


    靠,他有說過這麽多嗎?“等等,語言先放一邊,還有別的嗎?記得精簡一下。”


    “有,先說訓練場比試和任務比試,這是5年間的數據。”


    謔!這小子到底還收集了多少?不會最後被扒成紙片人吧,那可太丟臉了。“要不咱直接說結果?”


    錢輝不解地看他,大概沒想到他主意變得這麽快,明明剛剛還要求全過程。不過他還是善解人意道,“訓練場一對一比試,主動挑釁335場,勝……0。被動接受……無。”完虐!錢輝默默補充了一句。


    所以都是他在無理取鬧?不管,他就要贏,“一對多呢?”


    “一對多72場,勝……8場。”


    呼呼,還好沒全輸。


    “這8場老大沒下場。”


    “……”


    “還要聽嗎?”錢輝都不忍心說下去了。


    褚緒咬牙道,“那出任務呢?”


    “分單人所獲、團隊所獲、任務完成情況、獎勵、資源損耗、人員傷亡--”


    “好了,你可以說結果了。”褚緒一臉生無可戀道。


    “綜合數據演算,你對老大的敵意概率是86.76%。”


    你牛!我特麽都不知自己對蕭京有這麽大的敵意,恭喜你成功喚醒了我。褚緒懶懶地抬手指了指開飛船的葉勤,“他呢?”


    “18.61%。”


    “靠!”褚緒一下跳起來,憤慨道,“他為什麽那麽低?整個基地所有人都知道他兩是死對頭!”太不公平了,“他應該更高,怎麽也得上90。”


    錢輝搖了搖頭,“數據顯示,他們屬良性競爭。”


    褚緒當即悲憤道,“騙子!”


    “數據不會騙人的。”


    “那就是你算錯了!”


    “我算了不下十遍。”


    “那肯定大數據收集錯了,或者思考方向有問題。就說你那什麽語言攻擊,次數加起來都快占我生活的全部,這說明什麽?說明我兩關係好,我時刻惦記著他啊!”


    “……”果然是牆頭草啊。


    “所以,我對他的友好率是百分之……多少來著?哦,86.67%,其實還可以漲漲的。”


    “……”錢輝著實沒想到有人臉皮這麽厚。“葉哥之所以會有敵對率,是因為那些數據都有你的存在。所以--”


    “你的敵意最大,你是主謀!”


    “算的確實不錯,挺精準的。”葉勤肯定道。


    “喂,老葉,我到底為誰犧牲的?”褚緒一副被出賣備受打擊的模樣。


    “不是你自己嗎?主謀!”


    “臥槽!你這是卸磨殺驢!”


    “叫兩聲。”


    “滾滾滾……”褚緒雙眼噴火,恨不得在葉勤後背戳兩個洞出來。餘光瞥見又要遁逃的錢輝,一把抓住他領口,“來,人心沒計算過吧?我提供數據,你來推演,看看哪些長著黑心肝,哪些長著真善美,也好給我掌掌眼。”


    “……”他好像捅婁子了。


    淩晨五點,三人到達市中心機場,隨後改換懸浮車開往小鎮。自己開車速度快,到村裏也才六點。齊珍還在熟睡,蕭京沒特意叫醒她,先把人領客廳,“吃過了嗎?”


    “沒有,不想吃。”錢輝揉了揉幹澀的眼睛,一臉鬱悶。昨天被褚緒嘮叨了一晚上,簡直比他熬幾個通宵還難受。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聒噪的人?


    本想著以最飽滿的精神狀態見老大,這下全泡湯了,早知道就不誆他了。昨個真是腦抽才跟他扯這些,其實有一點他說對了,雖數據不假,但論證的結果卻是站不住腳的。


    這本就忽悠人的,人家葉哥一聽就知道假的,偏他信以為真。果然長期不太用腦的人腦部會逐漸退化。


    相較錢輝,褚緒是過於興奮吃不下。他好久沒聊的這麽暢快了,人生就該如此,吃吃喝喝,麻煩少些快樂多些。


    “一會兒吃,先搬東西。”葉勤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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