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擊手回憶著,不確定地說道:


    “當時我一直瞄著對麵人群,當他們內訌以後,我第一時間瞄準祝盟那邊。”


    “我以為是她做了什麽大動作,弄出這麽大的動靜,結果什麽也沒發現,隻看到她好像收起了一個本子一樣的什麽東西。”


    狙擊手這番話並不能解開眾人的疑惑,反倒加深了大家的迷茫。


    不過那都不要緊,潘樂樂又接著講:


    “對麵那些搶到車的人先跑了,我們對這邊地形不熟悉,隊長決定帶我們把那些沒搶到車逃跑的人抓回來……”


    ……


    “我帶著隊員去追那些零散的敵人。”


    聽到特警隊長說到這,有過一次經驗的石破軍接話道:


    “我們外勤隊那個祝盟,也跟著一起去了是吧。”


    “對頭。”


    “我們車剛開出去,你們那個外勤就舉著工作證來敲車門。”


    聽到這裏,石破軍一拍腦門,這姑娘咋那麽喜歡窮追不舍。


    “然後呢?”


    “追捕很順利,我們總共逮到20多個在逃人員。”


    “你是不知道,我們逮住那些人的時候,一個個都叫喚有鬼。我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因為他們說跟我們打著打著,手裏槍突然不見了。


    我一猜肯定是你們那個隊員幹的!


    雖然不知道她用了什麽方法,但我跟你說,這姑娘是真有智慧。


    當時敵眾我寡,對方武器還多,與其硬碰硬,不如從內部消耗敵人。


    我猜,她之所以先弄走了一部分人的武器,就是為了引起他們內部的恐慌情緒,如果那幫人真的屬於那個邪教派來的人,那麽他們肯定迷信這些玩意。


    她把這顆迷信的種子種下去,在那群人中造成的混亂,一傳十十傳百,效果不亞於原子彈!


    更妙的是不知道她又用了什麽方法,讓他們自己人打起來了。


    她這個心眼是怎麽長的,她用的這個招數真是角度又刁鑽又邪門,偏偏還能奏效,真是個天才!


    我那群隊員,跟她那腦子一比,真是差遠了,連她幹了什麽都沒看懂。”


    “唯一的遺憾就是抓捕結束時,你們那個外勤,胳膊中了一個槍,不過我看了一下,沒什麽危險。”


    “什麽———這麽大的事你踏馬怎麽不早說?”


    石破軍震驚地看著特警隊長,“你們一群人出去追人,隻有我的人受傷了?我跟你說,你這就不厚道了吧,我們那可是”


    石破軍一句“編外隊員”還沒說出口,特警隊長先一副哥倆好的表情,攬上石破軍的肩膀。


    “兄弟!好哥們,我看你們外勤隊,真是個個都出類拔萃,尤其是這個祝盟。就是咱們這邊,可以發揮的舞台還是太小了,要不兄弟你割愛一把,把她舍給我們特警隊!我們那邊絕對有的是給她發揮的地方。你看怎麽樣?”


    特警隊長這話一說,石破軍那句“編外隊員”徹底咽回去了。


    他上下來回打量特警隊長,黝黑的皮膚,斑白的鬢角,一看就歲數比他還大。


    像這種糟老頭子,都是壞的很,看到別人家有好東西,都惦記往自己碗裏劃拉。


    石破軍一把抖開他的手,把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


    “你們任務也結束了,趕緊收拾收拾,該幹啥幹啥去吧!我們自己隊員的發展問題不勞煩您操心了,回見吧您!”


    石破軍扭頭就跑,既然知道祝盟沒啥大事,他那顆心也算放到肚子裏。


    至於某個大城市來的山豬終於嚐到一點好糠,還想臭不要臉地據為己有,想都不要想。


    這裏是他石破軍的地盤,他發掘的好苗子,必須他先用個夠!


    “人倒是逮得非常多,可惜全是烏合之眾。”


    在眾人時不時在幹活的間隙,的注視下,潘樂樂頭頭是道地講述著。


    “你們那個隊員還教我們那種特殊的捆人手法,我跟你們說,那手法除了形式有點那個啥,確實有前瞻性。”


    “那幫人真的特別會解繩子,老耿打的那個布林結,沒兩分鍾就讓人解開,差點讓人跑了。”


    “咳咳,小點聲,我不要麵子嗎?”


    老耿低聲嗬斥,潘樂樂嘿嘿一笑。


    繼續道:


    “原本這一趟行動一直很順利,可以說相當順利!但是我們沒想到這群烏合之眾裏邊竟然有一個狙擊手。”


    “確實是高手,至少我同為狙擊手,一直沒發現他的存在。”


    狙擊手懊惱道,他們這一次的行動遭逢太多意外。


    意外的遇到人數碾壓,火力也碾壓他們的敵人,意外遇到祝盟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隊友,意外對方一群一擊即潰的雜牌軍中真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高手。


    “所以————?”


    聽到這裏的外勤隊員們已經紛紛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對方狙擊手隻開了一槍,他留在那裏那麽久,隻為了開那一槍。”


    潘樂樂語氣沉重地回憶道。


    聽到這裏,眾人心都揪得緊緊的。


    結合到目前為止都沒見到祝盟的身影,這不得不讓人往壞處去想。


    “不過……”潘樂樂繼續講述著。


    那一槍對準的位置正是祝盟的心髒。


    狙擊手對自己的槍法很有信心,他甚至開完那一槍後從原地起身就要從容撤退。


    如果他那一槍成功擊中祝盟的心髒……那真的是什麽事也不會有。


    別忘了祝盟提前給自己套的防彈背心。


    然而戲劇化的是,圍繞女主光環展開的命運式轉折,在於“如果……不……就好了。”


    如果當時同樣路過這裏回山上的梁闕,不讓司機開車飛過來擋那一槍就好了。


    那樣的話,祝盟就不會被那輛防彈車身撞得偏移軌跡的子彈打到胳膊。


    中彈的瞬間,祝盟看到黑暗裏,那雙璀亮如星辰,但盛滿惡意的眼眸,仿佛無盡黑暗中孕育的星子,縈繞著點點星芒,卻又時刻準備著,隨時融入黑暗。


    祝盟在最後的時刻,左手開出一槍,她不確定有沒有打中那個人,沙漠之鷹的後坐力卻震得她左手發麻。


    很快,那個人的背影隱於夜色,轉瞬即逝。


    中彈的衝擊力,讓祝盟一下子穩不住身形,向後倒去。


    看著跳下車,從身後接住她的梁闕,祝盟隻有一句fuck想說:


    “子彈擋得不錯,不擋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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