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優秀的海王,遇到選擇題時,絕對不會做選擇。


    葉曉曼氣定神閑,單獨占據四邊形的一條邊,不偏不倚,坐在兩人中間。


    連給兩人夾菜,蔬菜的長度都是一致的。


    蕭楚競湧起詭異的欣慰感:至少她給我的愛,並不比他人少。


    不,還是更偏愛我一點的。


    她給我夾的炒青菜,比司空情多沾了一點蒜蓉。


    司空情好幾天沒有跟葉曉曼單獨相處了,想給她傳功想得緊。


    “快快吃了回門派。你的家還沒搬好,今晚就到我那裏就寢。”


    蕭楚競直接把筷子捏斷了。


    忍耐並非他的專長。


    葉曉曼正在和司空情挨得很近地說話,主題是搜腸掛肚地拒絕跟他過夜——她今晚必須回去陪嘉應。


    忽地,她見黑光劈落。


    幾乎可以觸碰實體的殺氣,朝她的方位襲來,她下意識捂住了她的喉嚨。


    劍靈立刻現身,無名劍自動飛出擋在她身前。


    司空情的眼抬也沒抬,僅僅是勾著葉曉曼的手指動了動。


    魔氣暴起,和蕭楚競的劍光撞到了一起。


    氣流如洶湧的水波,朝四周蕩滌開去。


    坐在大堂用餐的客人們,頓覺一陣陰風刮過頭頂。


    木材碎裂,鍋碗瓢盆落地破碎。


    葉曉曼的頭完好無缺,受害者是飯桌。


    前一秒它還在兢兢業業當一張桌子,下一秒它四分五裂連屍體都拚不到一塊。


    “哇喔!”葉曉曼忍不住叫出聲。


    蕭楚競發瘋前能不能先給個信號,一驚一乍的是要嚇死誰。


    司空情鬢邊的發絲,被削斷了一縷。


    他接住那絲漂亮的斷發,媚眼眯起,也動了肝火。


    “蕭楚競。”


    他一腳踢翻屏風,地麵以他為中心,蛛絲般的裂縫深深地裂開溝壑。


    客人們這次不僅頭頂,連胯下也在冒陰風。


    兩人比賽似地鬥著靈氣。


    桌椅一張張地炸開,食客們哀嚎四起,膽子小的已經紛紛跑路了。


    飯店老板追著人的屁股喊:“你們還沒給錢呢!”


    葉曉曼坐在原來的條凳上,雙手乖巧地放在膝蓋上,一個屁也不敢放。


    你們打了對方後,就不能再打我了哦。


    司空情站在廢墟中,紅衣翻飛,人美心惡,“你瘋犬病發作了?”


    蕭楚競從懷裏拿出葉子期的畫像,舉到葉曉曼跟前,“小師妹,葉情根本不是你的兄長。”


    他眼尾發紅,不可思議地逼問她:“你為何要騙我?”


    葉曉曼的心咯噔……不,她的心已經不會跳了。


    司空情的身份居然直接曝光了。


    蕭楚競這狠人,一點思考的時間也不留給她。


    他直接把她逼上了絕路。


    現在還能怎麽狡辯?


    根本圓不了!


    渣女生涯遭遇有史以來最大挑戰。


    葉曉曼盯著畫像看,頭腦一片空白。


    司空情顯然也被蕭楚競打得措手不及。


    他久居高位,橫行霸道肆意妄為,並不具備撒謊的基本能力,被拆穿了,第一反應是揚起嘴角,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他的應對,等於直接承認了偽造身份的事。


    把葉曉曼原本就狹窄空間,又大大了壓縮了一半,等於把她擠到牆角,退無可退了。


    蕭楚競心痛至極,怒極而大笑,他用力揉碎了畫像,扔到葉曉曼腳下。


    他快步向她走去,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要把她抓過來,質問她為何要辜負他的真心。


    他對她還不夠好嗎。


    或者娘親罵得對,他這樣的天煞孤星不配擁有幸福。


    司空情忙來攔他,他一劍掃蕩過去,暴走的靈氣,直接把屋頂破開了一個大洞。


    身形如鬼魅,掠到葉曉曼跟前。


    他在心神潰亂的情況下,已經快控製不住要現出魔族的真身,雙手即將就要抓住葉曉曼的雙肩。


    卻見葉曉曼似從呆滯中回過神,她水汪汪的杏眼瞪得圓圓的,看上去比他還吃驚,“什麽?葉情不是我哥?”


    蕭楚競被她整不會了,表情還停留在猙獰暴怒來不及轉換,高馬尾還在狂暴地飛舞,“……”


    暴走的他分明看上去才是更危險的那個,葉曉曼沒有跑到司空情那頭尋找保護,反而主動朝他走過來。


    她躲在他身後,對著司空情震驚地指指點點,“你真的冒充我哥?你為什麽要做這麽奇怪的事?”


    司空情:“?”


    蕭楚競亂走的真氣不由得收斂了一點,“你全然不知?”


    葉曉曼顯然還陷在震驚的情緒中出不來,臉上每一塊肌肉都寫著迷茫不解,她警惕地盯著司空情看,背脊緊繃,蕭楚競又問了她一遍,她才反應過來。


    堅定的對他搖了搖頭。


    人瞬間的反應最為真實,是無法造偽的。


    蕭楚競又信了幾分。


    “你怎會連你的親哥也認錯?”


    葉曉曼的表現,就是一個笨笨的女孩,正直善良,由於涉世不深,輕易就叫人誆騙了。


    又因為她從沒騙過人,所以無法理解那些惡意騙她的人的行為。


    她木訥地回憶了一遍。


    “我其實一開始,是有些懷疑的。”


    “但是他帶來了我哥的信物。我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跟我哥分離了,他具體長什麽樣子,我已模糊。”


    “葉情就說,他是男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還說他為了得到更多的恩客,跑去整容了,跟我長得不太像,是正常的。”


    蕭楚競:“整容?”


    “嗯。”


    葉曉曼看著他的眼睛,繼續笨笨地複述著,她是老實人,不善言辭,有時候話說得快了,還會磕巴一下。


    眼尾下垂的忠良兔兔眼,時不時慚愧地瞥他一眼又垂落,似乎為上當受騙的事感到很羞愧。


    她好像不太理解他為什麽要生那麽大的氣,一隻小繡花鞋的鞋尖,在地上不安地畫圈。


    “師兄沒聽說過嗎?就是請神醫,在臉上動刀。”


    純天然美貌被汙蔑成整容怪的司空情:“??”


    蕭楚競了然,“我聽說過。”


    修真界並不少見,有的修士惹下殺身之禍了,欠債還不起了,就會跑去換臉,最頂尖的易容術,是削骨去肉,換一張全新的臉生活。


    葉曉曼指責司空情:“那邊的阿情,你就算是想要個妹妹,也不能跑來騙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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