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小濤在電話裏這麽說,王大友頓時非常滾刀的說道。


    “艸,還他媽30萬,他可真敢要,你問問他這條命值不值30萬啊?我就隨口答應的,他還當真了。


    別搭理他,明天早上給他拿2萬塊錢,你現在隨便忽悠他幾句就趕緊去整小炮,確定他到底把沒把消息漏出去,別耽誤向東大事兒。”王大友沒當回事兒的說道。


    “行,我知道了!”小濤看了一眼滿臉期待的三強衝著電話說道,隨即掛了電話。


    “濤哥,友哥怎麽說?”三強迫不及待的問道。


    “友哥說時間太急,手裏沒有現金,得明天銀行開門之後去給你取!”小濤一邊往車上走一邊說道。


    聽小濤這麽說,三強明顯愣了一下,隨即又拉住小濤問道:


    “啥意思?咋還得明天呢?濤哥,當時友哥跟我不是這麽說的,當時說的是現金啊。”小濤有些懵的焦急問道。


    “把手鬆開,錢的事兒,跟我沒關係,誰答應你你找誰去,我還有事兒。”小濤被三強搞得有點煩,猛的一甩胳膊,甩飛了三強的手,隨後上車直接離開。


    “濤哥,濤哥,不是這麽回事兒。”三強一邊拍著車窗戶一邊喊道。


    小濤理都沒理他,直接駕車離去。


    隨後三強直接撥給了王大友,一個電話,兩個電話……但那邊就是沒有人接。


    “不會的,不會的,明明說好的事兒啊!”三強站在原地不斷的撥打著王大友的電話。


    “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冰冷的提示音一次次響起。


    三強頹然的坐在道牙子上,手臂顫抖的點燃一根煙,無助又茫然的看向夜空。


    一支煙抽完,他打車來到了市醫院住院部。


    剛要推開病房門的三強被一個40多歲帶著眼鏡的男醫生叫住了。


    “你是劉慧蘭兒子吧?”醫生叫了一句。


    “是我,張大夫,今兒晚上你值班啊?”三強臉上擠出笑容道。


    “對,我剛查完房,你有煙嗎?”張大夫衝著三強伸出兩個手指比了個夾煙的手勢。


    “有,有,但不是啥好煙!”三強有些不好意思的從兜裏麵掏出一盒皺巴巴的軟包紅雙喜道。


    “沒事兒,我媳婦兒不讓我抽煙,所以我偶爾偷著來一根,走,陪我去外麵抽一口!”張大夫說道。


    “行行,沒問題!”三強立馬回道。


    隨後二人來到樓外的吸煙區。


    “豁,這煙真夠勁兒!”因為張大夫不常吸煙,所以頓時有些上頭了。


    “嗬嗬,可能是您太長時間沒碰香煙了!”三強笑著說道,隨後也給自己點了一根香煙。


    “有可能,對了,你錢湊的怎麽樣了?”張大夫好似不經意間問道。


    三強聞言一怔。


    “快了快了,這幾天就能到手了!”三強沒敢抬頭的說道。


    “我隻能最後等你一天半時間了,現在腎源非常緊張,你母親能排到本就十分幸運,但是腎是器官,不是產品,不可能無限期等你,要不然到最後就是誰都用不了。”張大夫透過煙霧對著三強說道。


    “好的!”三強低著頭默默的吸著煙。


    “嗯嗯,盡快吧,你母親的情況也不是很好,可能,也不一定能堅持到換腎!”


    三強聞言睜大了眼睛,用力的吸了一口煙,大夫拍了拍三強的肩膀,隨後熄滅了煙回去值班了。


    10分鍾後,三強走到病房門口,拍了拍身上的煙味兒,走進了屋裏。


    屋裏的病床上躺著一位頭發灰白,形同枯槁的老人。


    老人鼻子上插著氧氣管,一雙眼睛忽睜忽閉的看著三強,她身上的皮膚都皺皺巴巴的,呼吸也是進氣少,出氣多。


    三強熟練的在水盆裏倒了一些熱水,又試了試水溫,隨後洗了一條手巾擰幹,開始擦拭母親的身體。


    “媽,今天感覺應該能好點了吧?大夫說你這幾天狀態不錯,這幾天就能給咱們做手術了。”三強臉上掛著笑容默默的衝著母親說道。


    “對了,你不是說我得給你找個兒媳婦兒嗎?這事兒現在有著落了,我們公司新來了個小姑娘,長得好看,我倆聊的還行,你可得堅持住哈,等過幾天我帶過來讓你看看。”


    三強就這麽一邊給母親擦著身子,一邊小聲的跟她聊著天。


    而母親的眼睛漸漸的明亮起來。


    三強把手巾掛回原位,拿了一把椅子,坐在母親的床頭,一隻手握住母親的手。


    “媽……”三強握住母親的手,卻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唰唰的往下流著。


    他為了挽留母親,甚至選擇了出賣自己的好兄弟來換取30萬換腎錢,但沒想到對方根本沒想給他這30萬。


    隻見母親費力的歪了歪頭,跟他的目光對視,隨後張了幾下嘴,喉嚨裏發出嗬嗬聲。


    別人不明白老人說的是什麽意思,但三強卻能明白。


    母親說的是:“好好地!”


    “好,媽,我一定好好的!”三強臉上都是淚水,笑著說道。


    母親握著三強的手越抓越緊,眼神中帶著笑意,最後輕輕的嗬出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老人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其實她早就想走,躺在床上本身就是一種煎熬。


    她病來已久,已經掏空了家裏的全部積蓄,該借的都借了,等了這麽多年,終於等來了腎源,但是卻沒有錢了。


    直到最後,她也沒有為難自己的孩子,反而臉上帶著笑容,安詳離世。


    “媽,你一路走好,兒子不孝啊,你生我一回,我沒救了你!”三強一個大男人,把整張臉埋進被子裏嚎啕大哭道。


    半個小時之後,三強眼睛通紅的坐在椅子上撥通了他父親的電話,他聲音十分平靜。


    “爸,媽……剛剛走了,你聯係一下殯葬那邊,過來吧,我媽一直都害怕火,別給她火葬,咱老家不是還留了一塊墳地嗎?就把我媽埋那兒吧……”三強話語幹脆的說道。


    因為他們是離異家庭,所以母親要怎麽安葬,他父親還是要聽三強的意思。


    三強衝著電話裏有條不紊的安排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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