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中,秦陽剛剛舉起茶杯,眉頭就驟然間皺了起來,隨即又舒展開,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看向了對麵喝著小酒的賴老頭兒道:“來了!”


    賴老頭兒將盤子裏最後一點花生米全都送進嘴裏,再抿了一小口九,眯著眼睛道:“來就來唄,你都不怕,老頭兒我也不怕。ww.vm)”


    “秦陽!”江葉此刻也凝重的下樓,秦陽卻招了招手,指著旁邊的凳子,笑道:“坐。”


    這兩天,紫晴三女的關係突然變得非常要好,除了吃東西的時候,幾乎就看不見人了,而且她還真有著大姐的派頭,將兩個妹子教育得服服帖帖的,當然了,反麵教材自然是秦陽,連江葉也插不上話,隻能暗自為兄弟祈禱。


    “我們也下去吧。”


    “好!”


    六人圍坐在桌子旁等著苟家人來,在這裏等了四天,終於等來了,這一刻的到來反而顯得平靜。


    大批氣息湧動,將酒樓四麵八方圍得水泄不通,以往繁華的街道如今卻找不到一個小販,好多的人蹲守在遠處,對著酒樓方向指指點點。


    “苟家終於動手了,這下有好戲看了,那幾人怎麽回事,明明知道苟家不會這麽輕易罷手,還在這裏等死。”


    “這個就難說了,他們不離開肯定有一定的底蘊,苟家崛起以來,這才是第一次遇到了對手。”


    “不可能吧,苟家勢力如此龐大,據說苟家主的老丈人是毒魘宗的人,那幾人這不是找死嗎?”


    “誰知道呢,我看那幾人都不是傻子,他們不離開這裏自然有他們的道理,我們還是等著看熱鬧吧。”


    苟家此次可謂是真的動怒了,破武境高手來了不下於十個,道胎境武者也有幾十個,每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一股陰寒之氣。


    這也難怪,不管這件事是誰對誰錯,苟家立於冰海城無人敢招惹,三少爺被廢已經不是誰對誰錯這麽簡單了,這是臉麵的事,如果真這麽輕易的放過了這幾人,日後有何顏麵在冰海城繼續稱霸。


    酒樓老板帶著幾個店小二滿臉驚慌的跑來,一看秦陽六人相安無事的坐著,急忙道:“少俠,苟家的人來了。”


    “倒茶!”秦陽不急不緩道。


    老板更加著急,卻也不敢多說一句,帶著膽顫給每個人倒上了一杯熱茶。


    小抿了一口茶,跟著秦陽將茶杯放下,再次掏出了一些黃晶遞給老板,道:“你們走吧。”


    “少俠,這錢我不能要,你們一切小心。”錢雖然是好東西,但老板也不是不識趣的人,沒有接下秦陽遞來的錢。


    微微點頭,秦陽將黃晶收起來,道:“好吧,你們走吧,不管發生什麽事都和你們無關。”


    “保重!”老板抱拳,一個眼神之下,幾個店小二都跟了出去。


    距離酒樓一段距離的地方,苟家大少挑眉看著老板和幾個店小二,問:“他們都在酒樓裏?”


    “回大少的話,都在裏邊,沒有一人離開。”老板依然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不管是苟家還是秦陽幾人,他都不敢輕易得罪。


    思量了一下,苟家大少掏出一些錢來遞給老板,道:“你們走吧,我苟家也不是蠻橫之人。”


    “大少,不用了。”


    “拿著!”在一怒之下,老板身軀顫了幾下,將錢袋接了下來,帶著店小二急匆匆的離開。


    挑眉看向了酒樓,苟家大少扭頭看著身旁的一行人,冷笑了一聲:“走,我們去會會這幫人。”


    苟家。


    苟萬年恭敬的站在旁邊,昔日的家主之位上坐著的是竇慶,在另一邊坐著的自然是王鵬。


    “爹!”


    一看苟萬年,竇慶勃然大怒,指著他的鼻頭吼道:“別叫我,我不是你爹!”


    “爹,我知道這件事有點···可事發突然,而且這些人好像的舉止很讓人奇怪,兩位破武境武者死了,但老三隻是被廢了,沒有傷及性命,這有點不對勁。”苟萬年皺眉道。


    竇慶哼了一聲,雖然心中不爽,不過苟萬年說的也不無道理。


    一旁坐著王鵬笑著打著圓場:“竇老息怒,不管對方是什麽人,別忘了這裏是冰海城,是毒魘宗的領地。”


    王鵬的話雖然沒有說明,卻表明了一個態度,聽到他的話,竇慶便更加的放心,盡管隻是一個駐外的執事,但是很清楚毒魘宗的格局,王鵬是四長老的孫子,有他一句話什麽都用不著擔心。


    苟萬年沒說話,他不認識王鵬,不過能夠感覺得得出來,這個年輕人很有可能是毒魘宗的人,而且恐怕地位還還不低,在冰海城周圍,他這位老丈人從未如此客氣,對於年輕人卻多了幾分謙恭。


    “有王鵬少爺這句話老夫就放心了。”


    “無妨!”王鵬擺了擺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竇慶瞪了一眼在一旁不做聲的苟萬年,冷哼道:“你還杵在這裏做什麽,要是我大外孫和二外孫也出事了,我一巴掌拍死你。”


    “是,爹!”苟萬年暗歎,大兒子和二兒子還好一些,三兒子之所以變成這樣,不僅僅是因為年紀小,更是受到了這位外公和母親的溺愛。


    都說慈母多敗兒啊,等真正的發現錯了時已經晚了,可偏偏老丈人和妻子都沒有意識到這點,苟萬年身為苟家家主,在外人眼裏風光無限,隻是又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內心的苦楚。


    苟家大少帶著踏進酒樓,一看秦陽六人正自顧談笑,頓時眉頭緊蹙,這幾人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情談笑。


    再看三個絕美的女子,苟家大少心中驚歎不已,難怪三弟會公然的搶奪,不說是三個,如此姿色的女子一個就能夠讓人心動。


    “是你打傷我三弟的。”苟家大少冷眼直視著秦陽,從酒樓老板那裏已經知道了秦陽的衣著特診,自然能肯定就是這個人。


    聽聞苟家大少的話,秦陽不予理會,反而笑盈盈的看著江葉,道:“葉子,江叔和嬸子早就盼著抱孫子了,你可得努力啊,哈哈哈。”


    江葉心領神會,淺淺的一笑,偷偷的看了紫晴一眼,羞澀的道:“這個不著急,真不著急。”


    “你再說一句!”紫晴臉上俏紅,狠狠的瞪了秦陽一眼。後者摸了摸鼻頭,笑道:“師姐,我說了什麽嗎?貌似沒有說你吧,說不定這小子在外邊還有很多紅顏知己呢。”


    “你大爺。”江葉立馬就開罵了。


    紫晴也一個白眼一翻,在柳思琪兩女身上打量了一眼,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個德行?”


    柳思琪和寒穎兒也變得不好意思,不過這妮子從小就膽大,收住羞意,也調侃起來:“以前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夫唱婦隨,今天我終於見到了,咯咯咯咯。”


    “思琪!”紫晴咬住紅唇,瞪了柳思琪一眼,繼而笑道:“我看也是這麽回事,你們倆都向著這小子,小心到時候蛋蛋不依。”


    秦陽大囧,柳思琪卻饒有興趣的看著他,“蛋蛋?”


    “咳咳咳······”


    幾人的相互調侃讓苟家大少臉色急速陰沉了下來,揚手一掌將他們身旁的桌子震碎,冷言道:“行,夠囂張!”


    這個時候,幾人才回過頭來打量著苟家大少,江葉卻率先譏笑道:“原來是一條狗啊,喂,你說這世界上的人是不是很怪啊,居然有姓狗的。”


    秦陽笑了笑,聳聳肩:“我怎麽知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說不定還有姓雞,姓貓的呢。”


    “找死!”震怒的苟家大少怒吼一聲,急速出手,在冰海城從未有人敢如此羞辱苟家,今天算是見到了。


    眼見突然襲擊的苟家大少,秦陽悄然的消失在凳子上,急速成拳,轟隆一拳撞擊在一起。


    碰!


    一聲悶響之後,苟家大少被打了出去。


    秦陽慢悠悠的走出酒樓大門,掃視了四處的苟家人一眼,再看著臉色難看的苟家大少,道:“人挺多啊,準備幹什麽?”


    苟家大少拳頭緊握,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剛才這一拳的威力,論實力,他是苟家三個兒子中實力最強之人,已經到了破武境一重天中期,居然被對方震了出來,可見這年輕人的確很強,難怪四天前家族兩位破武境高手會死,三弟會被廢。


    “傷我三弟,今天你們誰也走不出這裏,我保證。”苟家大少陰沉的道。


    在遠處的圍觀的城民麵麵相窺,從苟家大少帶人進門時他們都在猜測會怎麽樣,沒想到這麽快就被打了出來,那幾個人真的就那麽肆無忌憚,一點不害怕苟家嗎?


    “你三弟是什麽德行你會不知道?既然你苟家人知道就應該有心理準備,歹事做多了的人,活不長的。”


    苟家大少怒極反笑,咬牙道:“好一句歹事,小子,你根本不懂生存的法則,這個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誰的拳頭硬誰就有說話的資格。”


    聽到這話,秦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點了點頭,笑道:“原來是這樣啊,我今日算是受教了,不過······”


    頓了一下,秦陽朗聲大罵:“既然你他媽知道是生存法則,老子廢了你三弟又能怎麽樣,你為你三弟出頭沒錯,我為我兄弟出頭也沒錯,別他媽在這裏唧唧歪歪,苟家是吧,我等了你們是四天,倘若你們有那個本事,今天就將老子留下,沒那個本事,就滾!”


    秦陽的話讓每個苟家的人身上的殺氣再次升騰,連那些安靜觀看的人群中也沸騰了起來。


    的確夠囂張!


    實力也的確夠強!


    然而,苟家真的這麽容易妥協嗎?


    答案是否定的!


    苟家大少被氣得臉色扭曲,渾身殺氣蔓延,用冷得不能再冷的語氣喝道:“既然你們選擇了死路,就休怪我們無情,殺了他!”


    在苟家大少一聲令下,一同而來的十個破武境高手中有人五人在第一時間就出手了。


    四天之前,此人以一敵四,殺死兩人重傷一人,他們每人敢小瞧,動手的過程中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喂,小子,要幫忙嗎?”賴老頭兒提著一壺酒,笑盈盈走出來。


    扭頭看了賴老頭兒一眼,秦陽搖頭,抽出龍刺劍,拔地彈射出去:“現在還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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