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國內……”


    馮爻仔細琢磨著沐風最後的那番話,突然眼睛一亮,興奮地看向沐風問道:


    “阿風!你的意思是,邪神教或者說那些西方勢力還會對東南亞和巴拉特出手嗎?這不可能吧?


    東南亞可是炎黃最早的附屬國,而且還是暗影社的大本營,已經被打理得如銅牆鐵壁一般堅固,對方想要插手簡直難如登天。隻要我們下定決心,就能輕鬆地將對方壓製下去!


    而巴拉特那邊更是容易處理,總指揮就在那裏,還有三大軍團和炎黃麒麟坐鎮,任何神明敢現身,都必將有去無回!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真的敢冒險嗎?


    難道你是想要關門打狗!?”


    由於沐風並未公開楊戩等新神的降臨,馮爻並不知情,不過她的分析並無錯誤。以目前兩地的局勢來看,隻要沐風一聲令下,無論是其他國家的幹預,還是正在周旋的僧侶,都不會有好結果!


    不過最後的“關門打狗”,沐風還真沒有這麽想過!


    不說東南亞現在已經是馮家的勢力範圍,更是炎黃的重要出海口,在自家客廳打架,總歸是會損壞自己的家具!


    至於巴拉特!維穩更加重要。


    “暫時不需要考慮這些,邪神教的出手估計也是雷聲大雨點小!”


    沐風輕輕地擦著桌麵上的文件,轉頭對姬長歌說道:


    “告訴家裏,對於這個李斌,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至於放出去的那些消息,做做樣子就行,追查一番就算了,但是不能讓其他國家得到的那麽輕鬆,不然對方不會相信!


    然後讓十二紋章各省、直轄市駐防總隊,學習自然感知的布陣之法,不僅僅是在國內,其他地區也要開始布置,好好清查內部的毒瘤!”


    “就這麽放出去?”


    雖然沐風都是這麽說了,但是姬長歌還是有些忍不住的開口說道:


    “按照現在的局麵,豫中的事情……”


    就在這時候,放在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沐風直接按下接聽鍵:


    “司令,道子冕下和笑彌勒冕下到了!”


    看了一眼在場滿臉驚訝的四人,沐風笑嗬嗬的俯下身子,對著電話說道:


    “我這就出來!讓兩位前輩稍作休息!”


    掛掉電話,沐風微笑著說道:


    “這不,處理豫中的執行者,這不就過來了麽?”


    ……


    接待室內,“笑彌勒”常靜法師此刻已經沒有了笑容,表情平靜地坐在椅子上,和他對坐著的“道子”清玄子,則是慢悠悠地品著茶水。


    至於房間內,還有四個道士打扮、五個僧侶打扮的陌生人存在。


    這些道士倒是沒有什麽情緒波動,反而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而那幾個僧侶,都是麵露苦澀,手足無措地站在廳內,站也站不住,坐也坐不安穩,整體看上去都是緊張無比!


    清玄子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抿著茶水的時候,一直觀察著這些僧侶,以及常靜法師。說實在的,作為南方正一魁首,天師府的天師,清玄子本不應該摻和佛門的事務,但是考慮到和常靜多年的關係,自己還是帶著徒子徒孫來這邊幫襯一二。


    常靜法師麵沉似水,一言不發,心中卻思緒萬千。他知道,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不僅關乎到佛門的聲譽,更可能影響到整個佛教界的未來。


    而清玄子則是一臉淡然,似乎並不在意眼前的緊張氣氛。他輕輕抿了一口茶,然後放下茶杯,微笑著看向常靜法師:


    “常靜大師,不必過於憂慮。我們既然來了,就一定會盡力幫助你們解決問題。


    笑彌勒就應該有笑彌勒的狀態,你現在板著個臉,又有什麽意義呢?”


    清玄子伸手端起茶壺,給常靜倒了一杯茶,然後說道:


    “事都已經發生了,上麵卻沒有過多的處理安排,估計也沒有那麽麻煩。”


    常靜法師對著清玄子雙手合十,微微行禮後,沒有去碰茶杯,反而是歎了口氣說道:


    “清玄道兄,就是因為上麵沒有過多的處理,我這邊又怕耽誤沐居士的任務,這才趕來,當麵問清楚嘛!


    真要按照我的脾氣……真要……”


    常靜法師的臉色十分嚴肅,他看著清玄子,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和焦慮。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壓力。


    “真要按照你的脾氣,你就算是發現他們的異心,估計也就是封山禁閉了吧?”


    清玄子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但眼神中卻透露出對常靜法師的理解和支持。


    常靜法師聽到清玄子的話,先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最終,他緩緩地歎了一口氣,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和自嘲的笑容。


    “都怪老衲,醉心佛學,犯了癡念,對於佛門的管控還是太過鬆散了。”


    常靜法師的聲音中充滿了自責和懊悔,他輕輕搖了搖頭,似乎對自己過去的行為感到不滿。


    清玄子看著常靜法師,心中湧起一股同情和敬佩之情。他知道常靜法師一直以來都是一個慈悲為懷、善良溫和的人,但這次事件讓他意識到自己可能過於寬容了。


    “常靜法師,不必過於自責。每個人都會犯錯,重要的是能夠從中吸取教訓,不斷成長。


    這次事件,雖然看上去影響深遠,但中樞的反應,以及國內的輿情,卻是沒有過多的激發,反而是一副聽之任之的架勢。


    貧道想了想啊,這可能是存在什麽我們不清楚的安排,你也別太掛念,待會兒等小風來了,咱們不就知道該怎麽處理了?”


    清玄子寬慰了一番常靜之後,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常靜啊,你知道,我道門一南一北,正一全真,除了戒律有些不同以外,最大的不同是什麽麽?”


    “正一派主要以符籙齋醮、祈福禳災、降邪驅鬼、超度追薦為主要修行內容。全真派則強調性命雙修,以化煉內丹為主,注重個人修煉,追求長生久世……”


    “不不不!”


    看著常靜被自己的反駁聲弄得有些迷茫,清玄子說道:


    “正一派注重對神靈的崇拜和對祖先的祭祀,認為通過祭祀和崇拜,可以與神靈交流,獲得神靈的保佑和庇護。


    全真派則以“三清”為最高尊神,強調道教的核心思想——“道”,認為道是宇宙萬物的本源和規律,通過修道可以悟道成仙。


    正一更加世俗,庇護蒼生!全真更加超然,強化自身!對比現在的局勢,我道門上下,都算是庇護一方的存在。


    而你們佛門呢?”


    聽到清玄子這話,常靜頓時愣在原地。


    是啊,佛門呢?


    佛門不僅僅是原本藍星的三大信仰之一,在炎黃更是根深蒂固,信徒億萬,僧侶如雨。八宗地位顯赫,九大祖庭仍在,是絕對的高門大派!


    但也正是分支太多,即便禪宗和淨土宗勢大,但也不會像道門那樣,純粹!


    都說佛門六根清淨,持戒慎獨,但真正做起來的時候,如此多的宗派寺廟,又如何約束的過來呢?


    看出常靜在思考,清玄子拿起茶壺,給自己的杯內倒水,不過僅僅倒了一點點,就停了下來:


    “杯如佛門,水如執念,我想喝水,倒少了,這水不夠解渴……”


    說著,清玄子再次給杯中倒水,直接溢出杯口:


    “但我想要多喝,杯子又隻有這麽大,一次性倒多了,就會溢出來。讓局麵失控!假如想要用杯子喝水的人多了,又可能會搶起來,弄得更加混亂!


    現在佛門的問題就在這,貪圖這口茶水的人多了,就會亂!茶壺,他們沒有資格去獲得,但是茶杯,就隻有一個!你不想喝水,杯子就空在這!他們有別的想法,按捺不住,就會想要拿走杯子!


    但如果……這個杯子碎了呢?茶壺不在了呢?”


    常靜微微皺眉,靜靜的看著已經溢出杯口的茶水,但並沒有打斷清玄子的話。


    清玄子放下手裏的茶壺,伸手拂去桌上的茶水:


    “如果杯子破碎,原本圍繞著它的爭鬥和紛爭也將消失。因為不再有那個象征權力和地位的杯子存在,人們的欲望和執念也就失去了寄托的對象。


    同樣地,如果茶壺也不存在了,那麽即使有人渴望那杯水,也無法得到滿足。這樣一來,整個局麵將會發生根本性的改變,從混亂回歸到平靜與和諧。”


    他頓了頓,然後看著常靜,眼中閃過一絲深意:


    “有時候,我們需要打破舊有的模式和觀念,才能找到新的出路。出現現在的問題,或許不是壞事,佛門的未來或許正需要這樣的突破。


    他們有私心,想要這杯水,但隻要有人一直把持著茶壺,他們就別想要!


    你呢,茶杯還在,水還在,該舍就舍,該放就放。


    貧道覥著臉跟著你來這一趟,可不是幫他們求情,是為了幫你!”


    常靜陷入沉思之中,他開始理解清玄子的觀點,並意識到其中蘊含的深刻道理。佛門的困境或許正是源於對固有形式的過度依賴,以及對執念的執著追求。唯有放下這些束縛,才能找到新的方向,引領佛門走向更高層次的境界。


    沐風早就提醒過他,關注佛門八宗的事情,本以為依靠著自己的權威,能夠穩定這些勢力,現在看來,自己想的太天真了!


    “哈哈哈,清玄師父,你這番說辭,讓常靜師父有些刷新觀念了啊!”


    隨著爽朗的笑聲響起,大門打開,沐風滿臉笑容的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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