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歸抱怨,煩躁歸煩躁,已經在總統這個位置上坐到了第二屆,甚至因為戰時,還會繼續延長執政時間的尹熙悅,知道自己這時候應該怎麽麵對這西八人生!


    麵對一臉尷尬的金在民,尹熙悅轉頭看了眼身邊一直默默無聞的總統助理,說道:


    “聯係張政載,讓他知會米國大使,我需要和柏恩總統進行通話!


    然後告訴韓義從總長,咱們的靈武部隊……”


    話沒說完,總統辦公室的大門,就被推開了,走進來的人,正是韓義從!


    看著韓義從滿臉的冷冽,尹熙悅察覺到了事態有些嚴峻,對助理以及匯報的那些參謀擺了擺手,那些官員們也是懂事,鞠躬之後,快速離開了辦公室。


    總統辦公室隻剩下了尹熙悅,韓義從和金在民三人了。


    隻見韓義從也沒有開口說什麽,而是直接坐在了辦公室的沙發上,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上了茶水,然後也沒喝,直接拍在了茶幾上,隨著一聲脆響,茶杯崩碎,讓尹熙悅和金在民都被嚇了一跳。


    要知道韓義從雖然是掌控級別的靈武者,也是高麗靈武部隊總長,但是在政府層麵,卻是堅定的尹熙悅支持者,即便對方是普通人,他韓義從的行為一直沒有囂張過哪怕一瞬。


    現在卻是當著尹熙悅的麵,出現這麽明顯的情緒波動,想必對方心裏的煩躁,已經非常巨大了。


    看著尹熙悅對自己挑了挑眉,金在民會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訕笑著走到韓義從身邊,一邊清理著茶幾上的碎片,一邊說道:


    “韓總長,你不是去整備部隊,反擊北韓了麽?怎麽這麽生氣啊?”


    韓義從斜著眼看了看金在民,最後有些煩躁的歎了口氣,轉頭對尹熙悅說道:


    “總統先生,不用聯係政載了,他昨天就已經聯係米國駐我國大使,說明了想要米軍出手支援了。


    但是文森特司令已經明確說明了,現在北韓的行動,隻是在三八線上挑釁,不算是對高麗進行全麵入侵,即便有《米高共同防禦條約》,也不足夠讓駐高米軍出動部隊,激化戰爭!”


    “什麽?!”


    尹熙悅瞬間蹦了起來,雙手支在辦公桌前,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韓義從,說道:


    “現在這個局麵,哪裏是挑釁啊?!哪裏隻是在三八線上啊!


    西八文森特,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看不出現在的局麵麽?北韓敢悍然對我們發動進攻,背後就是有炎黃的出力啊!


    《米高共同防禦條約》,那可是專門針對炎黃的。真到了要踐行的時候,就和我來這一套?


    張政載呢?他怎麽沒有過來?”


    韓義從冷笑一聲,說道:


    “文森特腦子才沒有毛病呢,他聰明的很,隻要米國官方沒有發布命令,踐行條約內容的時機,就是他完全把控。


    而且按照他自己說的,北韓現在的進攻,武器裝備老舊,顯然是沒有炎黃的支援,靈武部隊也好,常規部隊也罷,都是北韓南部軍區的士兵。


    當年的協定,隻是停火,不是停戰。加上北韓軍政府在國聯上的宣言,在炎黃沒有明確出手的情況下,米軍不能動!


    至於政載,這十幾個小時,都是在米國大使館那邊溝通斡旋呢。”


    “西八!怎麽炎黃沒有下場?北韓可是炎黃的附屬國,武器裝備絕對是支援多多……”


    “總統先生,按照情報顯示,現在北韓的常規部隊,無論是單兵武器還是機械裝甲,雖然有一部分是有炎黃特色,但不算是高精尖武器,甚至很多是警用裝備,所以……


    說炎黃在支援北韓發動戰爭,這套說辭,好像是沒用的……


    更重要的是,作為亞洲最大的武器出口國,炎黃的武器裝備別說北韓了,中東,東歐,都是有著不少儲量,米國說沒有證據,也是理所當然……”


    “去特麽的理所當然!”


    尹熙悅頓時大怒:


    “怎麽?這不是炎黃的支援,難道是北韓的山區裏自己長出了裝備?!警用裝備怎麽了?那不也是能夠殺人的麽?


    沒有這些武器作為依靠,難道就北韓的那幫泥腿子,真敢對我們發動進攻?”


    “米軍就算知道又能怎麽辦?”


    韓義從有些無奈的靠在沙發上,攤手說道:


    “北韓軍政府在國聯上的宣言,您難道忘了?”


    ……


    “鑒於北韓和高麗自古都是一衣帶水的同胞兄弟,現在韓城不思改變民濟民生,反而和外部勢力以及邪教為伍,傷害本國百姓,獨立軍將會對韓城遞交國書,責令更改政策,否則獨立軍將會恢複當年的戰略打算,讓高麗半島,重歸統一!”


    ……


    腦海裏浮現出這個宣言,尹熙悅整個人都懵了。


    北韓還真敢啊?


    你一個剛從混亂之地複國的泥腿子,叫囂就叫囂吧,還真敢動手啊?


    察覺到尹熙悅已經明白自己說的意思,韓義從又開口說道:


    “國書早就遞交上來了,我們也沒有處理邪教和閃米特人,對方師出有名,還是以解放高麗百姓為目標,米利堅真要下場,炎黃支援過來,高麗也是難以為繼了!”


    “放屁!去特麽的師出有名!


    我們高麗百姓的生存環境,比北韓不知道好了多少倍,還需要他們來解放?!”


    尹熙悅此刻就像是一個暴怒的獅子,滿臉怒容,雙眼血紅,握拳的雙手,直接砸在了辦公桌上,鑽心的疼痛,讓他更是氣急敗壞:


    “好好好,不是想要打麽?那咱們就打!艦隊北上,直接攻擊北韓本土!沒有海軍的他們,根本就沒辦法阻攔!”


    “不行啊……西部有著炎黃實彈軍演,已經劃出了禁航區,如果貼近大陸架行船,容易被北韓火炮鎖定。東部往北,又是馮家所在的洪源市,對方完全可以發動靈武者攻擊啊……”


    聽到金在民的話,尹熙悅抽了抽嘴角,改口說道:


    “那就讓陸軍和空軍,直撲北方,配合靈武部隊,絞殺北韓士兵!我們裝備好,靈武者數量多,也足夠解決對方的部隊了!”


    “也不行啊……”


    金在民臉色已經是尷尬無比了,撓頭說道:


    “按照現在的局勢,如果保持高強度的進攻,陸軍和空軍都會麵臨有坦克飛機,沒有導彈炮彈的境地。到時候還是會成為人對人的絞肉機模式。


    我們高麗靈武者數量雖然多,但總統先生,您別忘了,咱們特有的國情,強征普通人當兵還能控製,靈武部隊臨時擴張,別說兵源有限,甚至可能會……”


    說到最後,金在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看了看韓義從。


    韓義從眉頭一挑,剛想反駁,但最後又是無奈的點了點頭:


    “民間靈武者的人才,幾乎被財閥和組織控製大半,剩下的殘羹冷炙也被邪教不斷瓜分,吸納進入靈武部隊,不僅浪費軍費,甚至會因為軍隊八零(不是錯別字!)而出現內亂。


    不過總統請放心,我們現有的部隊,聯合gia,也能夠有十萬精銳靈武部隊,必要的時候能夠給北韓致命一擊!”


    頭疼!


    非常頭疼!


    此刻的尹熙悅的眉心都快揉碎了!


    沒有一個能夠指望上的,就按照現在的局麵下去,自己別說反擊北韓了,特麽的守住首都,都是困難重重。


    “駐高米軍如果指望不上,就讓張政載聯係共濟會,當初合作,我們分出了幾個城市,讓閃米特人居住,結果倒好,背著我們收攏獸群,和北韓狼狽為奸。現在局勢亂了,責任也是他們,讓共濟會出麵,逼著閃米特人出手!


    他們不是常年北非生活麽?叢林法則下來,都是靈武者嘛!


    讓他們衝在最前麵!”


    “總統先生,您忘了麽?新灘事變之後,閃米特人就已經放棄了對獸群的控製,撤離了邊境七市。現在幾乎九成的閃米特人進駐了韓城,和st財團,以及新天地教會攪合在一起,不聽安排了。”


    金在民的“背刺”沒有停止,尹熙悅整個人都快瘋了!


    什麽叫屋漏之時偏逢雨?


    這特麽的都快是茅草屋遇見台風天了吧?


    共濟會裏麵不是以撒人,就是米國財團。


    閃米特人作為以撒人分支,趨吉避凶的性格,都是刻在骨子裏的。


    別說共濟會會不會幫助高麗,就算出麵,閃米特人也可以陽奉陰違啊!


    共濟會不出麵,米軍也就不會出手,閃米特人再來個鳩占鵲巢,特麽的韓城就要改名“東方小迦南”了吧?


    “不行!就算現狀如此,我們也不能就什麽也不管!總不能把優勢在我的戰場,打到最後變成首都保衛戰了!


    幾十年前的曆史不能重演!


    共濟會、米軍、閃米特人、邪教靠不住,咱們還有本土的巫教,以及櫻花的支援!


    西八!巫教不是想要我們承認國教地位麽?櫻花不是想要南部的釜州市麽?


    他們幫助我們搞定北韓,隻要穩定三八線,國教地位,釜州市的使用權,我都給出去!”


    聽到這話,韓義從和金在民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這……這就開始讓出權利了?


    不過轉念一想,就現在的局麵,國內武器裝備的消耗跟不上,政府和民間的關係又不能緊密的聯係在一起,如果真沒有外部支援,就北方那悍不畏死的進攻態勢,別說首都保衛戰了,說不定真會見到高麗半島統一啊!


    “巫教和櫻花方麵,我試著斡旋一下,非必要,不直接露底。”


    韓義從畢竟是高麗明麵上的第一強者,這時候還是稍有擔當的開口道:


    “我建議總統先生還是聯絡一下財閥和各大組織的領導人,和他們表明現在的情況,如果不同心協力,北韓南下到了韓城,他們即便逃出了高麗,也沒有如今的社會地位了!”


    尹熙悅聞言,眼裏閃過一絲狠厲,最後點了點頭,算是表明自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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