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陽省西南部,與西蜀和南疆三省交界處,橫斷山脈東部五蓮山脈主峰,雲霞峰。


    三千多米的山峰頂上,刀刻斧鑿一般的有一片平地。形成了一個直徑接近兩公裏的圓形建築群。


    而這些密密麻麻的建築,中心位置最高的建築物也就三層,至於周圍的房子,都隻是平房,沒有小院,卻不顯得蕭瑟。反而莊嚴肅穆。


    一切都是規規矩矩的,按照先天八卦形式排布著。


    整個建築群都逸散著無邊無盡的靈氣和劍意,時不時的閃爍出劍氣以及劍鳴。


    建築群的正東邊,有一個下山的階梯道路,兩邊沒有石塊裸露,都是生長著十米左右的鬆樹,仿佛是被人刻意種植的。


    而道路連接建築群的盡頭,有一個巨大的漢白玉牌樓,支柱都有三人懷抱的粗細,五間六柱的牌樓,加上明黃色的琉璃瓦,顯得非常貴氣又厚重。


    中間的坊額上紅底金字的書寫著三個標準的楷書大字:


    “天劍盟”!


    剩下的四個坊額卻是用小了幾分的繁體楷書寫著:


    “忠義,衛國,律己,修心。”


    此刻在牌樓東北位置,燕雨辰,秦臻華,道子三人結伴站在一起,看向東北方。


    而在他們身邊,還站著兩個女性,年輕的正是卯兔組副組長龍葵。


    此刻的龍葵小手正被身邊的中年女子緊緊握著,女子身著白衫,仙氣飄飄的,但是身上沒有絲毫的靈氣流轉,此刻滿臉的心疼,時不時的長籲短歎。


    “師傅,後麵還有那麽多師弟師妹們偷看著呢,您要是不收斂點,麵子往哪擱啊!”


    龍葵小聲的對中年女子說道,但是沒有抽走自己的手,無奈的看著女子。


    是的!這個女子正是天劍盟現任盟主,龍葵的恩師,掌控巔峰的劍修,林莫言。


    林莫言聽到龍葵這麽說了,回頭掃視了一下身後的牌樓以及各個建築,無所謂的說道:


    “我們天劍盟的原首席回家了,我這當師傅的,親熱親熱怎麽了?要知道你可是有五年沒有回來了。如果不是姬無憂時不時的告訴我,你的行蹤,我都忍不住下山去見你了!”


    聽到林莫言有些怨念的話,作為十二紋章的組長,燕雨辰和秦臻華表情都有些尷尬,相視一笑的同時,又看向了一臉淡定的道子。


    道子輕撫長須,微微半眯眼睛,沒有搭理兩人的“求助。”


    龍葵則是握了握林莫言的手,說道:


    “師傅,您可千萬別下山啊!咱們駐地下麵可是壓製著一個道天級的靈墟,您可是作為劍陣核心的存在,要是您動一動,靈墟發生了什麽意外,那就麻煩大了!”


    “哼,說起這個就來氣,這裏的確鍾靈毓秀,靈氣充沛,對於我們劍修的幫助非常大。也怪師傅當初被姬無憂忽悠了,把駐地安排在這。


    這都三十年了,我都沒有下山過一次!要是沒有這個勞什子的永夜靈墟,我哪至於讓你這個原首席,就這麽輕易的加入十二紋章了?”


    “師傅啊,我不是說了很多次了麽。當初下山曆練,受了重傷,多虧了錦華的救治,才脫離危險。我也是為了報恩,才加入十二紋章的嘛。


    而且當初您也是為了天劍盟,同意駐守永夜靈墟,現在再這樣抱怨,一邊是恩師,一邊是恩人,我難以兩全啊!”


    看著小臉蹙成一團的龍葵,林莫言歎了口氣,說道:


    “好了好了,師傅年紀大了,就是抱怨抱怨,沒有別的意思,咱們天劍盟講究的就是忠義,邵錦華那孩子也不錯,你跟著她,護衛她的平安,我也理解。”


    說到這,林莫言瞥了一眼一邊不說話的三個男人,輕哼一聲道:


    “難得回來一趟,你倒好,帶來三個不相幹的人,這幾天時不時的站在這看著。要是擔心沐風那小子,直接去陽南市盯著啊!


    在我這待著什麽意思?難道到時候還要我們天劍盟派人支援不成?”


    燕雨辰和秦臻華麵麵相覷,誰也不知道麵對這個炎黃的擎天玉柱,應該怎麽解釋。


    還是道子笑眯眯的稽首道:


    “莫言道友,這一切都是老道士的自作主張,不過一切都是為了炎黃的長治久安,所以,這段時間叨擾了。”


    麵對正一教的老天師,稽首禮可不是林莫言能夠承受的,微微側身道:


    “我天劍盟八大門派,有六個都是道門分支,你這個老天師的禮,我可是受不住。


    咱們也算是老熟人了,我也不藏著掖著,既然已經發現陽南市有問題,十二紋章被腐化。


    那麽應該做的就是讓上麵派出稽查小隊,以雷霆之勢,強行控製有嫌疑的人直接徹查就是了!


    雖然不做到疑罪從有,也不能疑罪從無啊!這樣對於那些靈武者以及腐敗分子,就有了不小的轉圜餘地啊!”


    麵對林莫言的抱怨,燕雨辰訕笑著撓了撓頭,說道:


    “林前輩,疑罪從有,那麽會出現冤假錯案。疑罪從無,也有可能讓人逍遙法外,但是現在的大環境都已經是這樣了。


    如果強行介入,不僅不會抓住把柄,反倒會讓對方隱匿黑暗之下,更有可能互相包庇,掩蓋罪責的。”


    “所以你們就安排了一個小小的崩山期靈武者,去那個龍潭虎穴收集證據?”


    林莫言癟了癟嘴,看向道子,說道:


    “清玄,我知道你很看好那個叫沐風的孩子,我也不是質疑你的批命能力。但是現在他隻是一個需要保護的孩子,讓他深陷險地,真要出了點什麽事兒,你們處理不及時,豈不是追悔莫及?”


    道子微笑著甩了甩拂塵,說道:


    “既然莫言道友相信老道的批命能力,那為什麽還擔心沐風出事兒呢?他的氣運之深厚,又有不少凝結阻塞的情況。


    如果老道士沒有老眼昏花,這孩子會在磨練中穩步提升,有驚無險。最終,我們炎黃的未來,還是需要他來支撐。”


    “清玄,我現在真的懷疑你是一個神棍,咱們都是靈武者,最不相信的就是所謂的氣運,人定勝天,才是我們修行者的常態。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所謂的氣運,命運,那麽我們還和靈異,靈獸爭鬥幹什麽?這些不都是我們的命運麽?隨波逐流便是了,何必奮起反擊呢?”


    林莫言的話不可謂不尖銳,一旁的燕雨辰、秦臻華以及龍葵都是有些緊張。


    林莫言雖然沒有突破道天,但是二十年前就已經是掌控巔峰了。


    真要讓她突破道天了,萬劍咒陣的陣眼就得換人,咒陣實力大打折扣,永夜靈墟一旦暴走,估計就是生靈塗炭了!


    要知道,作為道天級的靈墟,即便道天級的靈武者,也不一定能夠壓製住。


    也就是這層原因,這些年林莫言一直沒有突破。


    現在這兩個實力都算是道天級的靈武者鬥嘴,讓他們三個都是有些手足無措。


    而道子沒有被嗆聲弄得表情有什麽變化,隻是靜靜的看著林莫言,場麵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良久,還是林莫言服軟了:


    “行行行!我年紀大了,不想和你吵。靈氣複蘇前,就說不過你,現在也不打算繼續和你掰扯了。


    不過我倒是想要提醒一下你以及十二紋章的人。”


    說到這,林莫言表情一正,說道:


    “是正是邪,天生是一回事兒,引導又是一回事兒。你們期待著沐風成為扛旗人,我不反對,但是有些事情,沒必要急不可耐。


    有時候,順其自然才是真,執念追求,有可能適得其反。”


    燕雨辰三人聽到林莫言這話,也是連連拱手,說著好話。


    道子則是微微頷首,然後繼續轉身看著陽南市的方向,心裏已經思緒萬千了。


    “沐小友,你這次遇見的事件,是組織對你的考驗,也是我對自己的一次試驗。


    你身上的氣運,別說我了,就連彭祖前輩都沒有辦法看清,為善為惡,為人為己都是你一念之差。


    這段時間,你實力提升,心境的變化,我都是知道,但是你身上的迷霧,卻是越來越深厚了。


    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座緊閉大門的宮殿,裏麵有炎黃,乃至人類無法抵禦的威脅。但是又親和的讓人無比神往,身心愉悅。


    所以,別怪老道的算計,老道實力薄弱,隻得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找點緩衝區,讓結果往著好的地方發展了。


    畢竟那種威脅,讓我發自內心的害怕,而那種親和,又讓我沉醉其中。”


    想到這,道子瞥了一眼被燕雨辰三人“包圍著”的林莫言,深深的吸了口氣,抿嘴微笑,看向遠方的雲彩,思緒再次繁雜起來:


    “嗬,說來也奇怪,老道士活了百餘歲,居然想要從一個小娃娃身上找到慰藉。


    雖然現在看上去人類在靈墟以及靈異麵前占據了主動,但是背後的那個威脅一直沒有消散。


    人定勝天又要順其自然,老祖宗的話,總是讓人捉摸不透啊!”


    “福生無量天尊!”


    低聲詠唱,道子眼裏的迷茫消散,再次恢複神采奕奕的老神仙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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