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之,此刻的小拓跋也是十分的震驚,因為自己明顯被對方戲耍了,就算他是南朝甲子門閥的子弟,重點培養的對象。


    ——但是,


    他被徹底的激怒了。


    小拓跋氣勢渾然一變,不再嬉皮笑臉,『不逗你了。』


    徐鳳年這次還給他一個微笑。


    小拓跋沒有惱羞成怒,反而是沉住氣,右手刀變成了左手刀。


    拔出刀以後,在他的腰間還有一柄看著不錯的劍。


    收斂了玩笑,這名年輕人給徐鳳年的感覺變得成熟了,接下來的攻擊之中也是令他驚訝,出刀速度,刀罡淩厲,幾次挑起,竟是風沙走石,幾次都差點擊破徐鳳年大皇庭形成的防禦罩,直接刺破肌膚。


    徐鳳年微微皺眉,不得不放出一部分氣機,牽引著手中的春雷刀,醞釀著一場驚天動地的較量。


    『劍氣滾龍壁!』


    下一刻。


    刀也能施展出劍氣滾龍壁。


    但奇怪的是——


    真正是令人驚歎。


    『那個老東西交給我,你全心打這個小子。』


    話音落下。


    下一刻。


    一道身影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小拓跋和錦袍老者見之,互相對視一眼。


    似乎都有些驚訝。


    錦袍老者皺眉道:


    『是你……』


    『小主子,你專心對付他,我來對付這個人。』錦袍老者凝視著壯漢,再看一眼斜刺地上的方天畫戟。


    怎麽想都無法想到有這樣一號人物,使用的是方天畫戟。


    這讓錦袍老者有些疑惑。


    『我們又見麵了,老人家,你剛才給了我一個禮物,我現在還給你。』


    話音落下。


    一條七彩小蛇飛到了老人的身前,但已經死了。


    『你……』


    『老人家,驚訝嗎?區區手段,也敢在我麵前裝神弄鬼,我要沒眼拙,你就是「彩彩蟒錦袖郎」吧。喜歡玩彩蟒。』漢子微笑道:『你這個老人家呀,不講武德,我都和你們劃清界限了,但你臨走的時候,還送給我一個大大的禮物,作為人,人情世故,豈能丟了?我自然要將這份大禮還給你啊!』


    聞言彩蟒錦袖郎微微一怔,旋即,眼眸之中閃過一抹寒意,聲音沙啞道:


    『不知道哪家的公子,居然有這等手段。』


    沒有理睬老人家的搭訕,雙手環胸,給出一個絕佳的建議:


    『要不我們誰也不插手,看看誰能贏下這場比賽,如何?』


    彩蟒錦袖郎冷笑道:


    『不用看,我家小主人一定會贏,老朽要你的命,然後再助小主人殺死那小子。』


    『你們之間,看來有些淵源!』


    壯漢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沒什麽淵源,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


    『見你們這些人,狗仗人勢,欺負眾人,就覺得有些不滿。』


    『……再說,我不是來和你談笑風生的……而是來還禮的。伱這個老人家,不講武德,私自送我一條小彩蟒,我尋思,要是做成蛇肉羹,會不會更好,但想一想,你這沒有憋好屁啊!我就來找你……』


    老人看著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的小彩蟒,不由的微微皺眉。


    這是他多年來培養的一條小彩蟒,劇毒無比,但是他的母體乃是脫胎於一條巨大的彩蟒,那是老人的殺手鐧。


    不會輕而易舉的施展出來。


    剛剛見到這個壯漢不同凡響,為了清除一個障礙,因此他就下了毒手,本以為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


    ——但是,


    這個壯漢不但沒死,自己的小彩蟒也被殺死。


    老人凝視著壯漢,臉上的神情有些凝重,淡然開口道:


    『留不得了!』


    突然之間。


    這位老人身上的殺氣勃然而起。


    壯漢來北莽之前,已經對北莽眾多高手有過了解。


    此人正是陰險狡詐的北莽十大魔頭排在第七的彩蟒錦袖郎。


    這個人精通獸語。


    年輕的時候就以豢養奇珍異獸而著稱於世。


    這個家夥也做出了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跑去道德宗偷道德宗的一頭年幼的麒麟。


    被北莽的大國師一掌打的粉碎性骨折,功力全失。


    但多年以後仍然能東山再起,而且再入金剛境。


    其實已經不需要自己親自出手搏殺,而是專門豢養了不少奇奇怪怪的怪獸,可以駕馭這些怪獸跟人廝殺搏鬥。


    比如其中三條最為凶險的自然是七彩蟒蛇。


    據說他在豢養這三頭七彩蟒蛇的時候,可是真正的花費了不少的功夫。


    以血肉喂養,訓練其凶殘,還能達到騰雲駕霧的氣勢,這也令他成為北莽十大魔頭排名中尤在謝靈之前的存在。


    老人陰惻惻笑道:“在我的眼裏,你已經死了!”


    小拓跋看了一眼被托住的老人,現在的心裏也是有些疑惑,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在北莽地界上的漢子,到底是個什麽來頭。


    這兩人是不是一夥的?


    言念及此。


    他的臉上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笑容,一直沒有出鞘的劍,居然在這一刻,突然出了鞘,此劍可以吹毛斷發,指向了徐鳳年,一臉歎息道:


    『可惜了!』


    『不管你們是什麽人,是不是一起的,但是遇到了我,你們都要死在這裏。』


    『我實話跟你說吧,剛剛在你的身上,已經有一條小彩蟒,咬了你一口,你馬上就會全身酥麻,不久之後就會動彈不得。』


    『……』


    徐鳳年旋即問道:


    『哎,看來,我已經知道你是什麽人了啊!』


    『那個老不死的是彩蟒錦袖郎,那麽你就是北莽軍神拓跋菩薩的兒子了?』


    聞言小拓跋嘿嘿一笑,然後劍指向了徐鳳年,咧嘴道:『拓跋春隼。』


    徐鳳年不鹹不淡哦了一聲,冷笑道:


    『我還以為是冬筍啊!』


    『我喜歡吃冬筍,春筍啊,那就去死吧。』


    聞言拓跋春隼哈哈哈大笑,似乎從未有過的暢快。


    他喜歡這種不好笑的笑話,殺人之前,就像是一盤美味放在麵前,總是需要一盤開胃菜,毫無疑問,剛剛就是最好的開胃菜。


    隻是下一刻。


    這位信誓旦旦的家夥。


    他就笑不出來了。


    而此刻的壯漢,笑眯眯的盯著彩蟒錦袖郎。


    後者也是小心翼翼。


    不知道為何,麵對這個壯漢的時候,這位身經百戰的老人,居然有點發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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