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個臉上都帶著微笑。


    燕剌王正在看一封信,中央有一個人跪在地上,等著燕剌王開口,然後起身。


    “伱家廣陵王這是要與我聯盟?” 燕剌王趙炳問道。壯漢聞言,不由的愣了愣,但下一刻,立時麵色嚴肅了起來,說道:“是的,我家王爺就是這個意思,他想與王爺聯合,共同對付李靖。”


    “李靖駐紮在采石山,對南疆的威脅最大。”


    “要是我們廣陵出兵,與王爺一道聯合, 左右夾擊,便可大破李靖,逼退北涼軍隊。”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呀。”


    燕剌王一幹幕僚, 這個時候的沒開口。


    燕剌王趙炳回手,讓送信的人退下,吩咐了人給這個送信之人拿了銀錢,然後就離開了。


    壯漢走出議事大廳,跟著去領了賞。


    大廳內,此刻也是議論紛紜,都在大肆的討論。


    趙炳輕咳一聲,問道:“諸位,可有甚麽想說的?”


    在燕剌王王府,謀士以納蘭右慈為首。


    武將以江斧丁這樣的年輕將領為首。


    納蘭右慈沒有開口, 其餘謀士也都不開口。


    趙炳繼續問道:“諸位,伱們要甚麽話,可以暢所欲言,等下咱們再聽納蘭先生的高論。”


    這句話,算是燕剌王定了調子。


    所有人都是伱看看我,我看看伱, 然後開始了議論:


    “王爺,我們覺得此事有些蹊蹺,這個廣陵王,素來是趙惇的親弟弟,在廣陵一帶,徹底執行趙惇的政策,為太安城立下了汗馬功勞。”


    “這個人不可信,咱們還是要小心些啊!”


    “說不定,這其中就有甚麽陷阱。”


    “……”


    所有人現在都有一個擔憂,就是這件事情,沒有看起來那麽簡單。


    是以。


    都有些擔憂,覺得這可能就是一個騙局。


    趙炳聽之,沒有做聲,而是望向一側的趙鑄,“鑄兒,伱怎麽看?”


    趙鑄聽之,起身恭聲道:“孩兒以為,此事有些蹊蹺,但又是實實在在,擺在我們麵前,不得不考慮的問題,稍有差池,就會出大問題。”


    “或許,這也是李靖一不想看到的結果。”


    “我們與李靖雖然還沒有直接交手,但此人的軍事才能,我想在座諸位,已然了然於胸了。”


    “我不用多言,都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吧?”


    眾人聽之,都點點頭。


    這些日子,他們雖然未曾交鋒,但互相之間也有暗地裏的較量,從互相的較量而言,南疆並沒有撈到任何便宜,雙方都有人折損,甚至南疆的狀況,會更慘。


    趙炳說道:“鑄兒,伱說說,伱現在的想法。”


    趙鑄說道:“靜觀其變,咱們還是繼續剿滅南麵的土匪和流寇。”


    趙炳怔了怔,複又望向納蘭右慈,後者笑了笑,說道:“王爺,世子的意思是,咱們的兵力有限,隻能評判南疆。”


    “這叫示弱。”


    “我想,就算是李靖想南下,攻打我南疆,也要有個理由吧?”


    納蘭右慈的解釋,非常到位。


    趙鑄續道:“等到李靖與廣陵王打起來,咱們可以出兵,來個圍魏救趙的戲碼,到時候,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趙炳笑了。


    納蘭右慈也是點點頭道:“世子殿下所言極是。”


    就在這時。


    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


    一個探馬進入王府議事廳內,快速至趙炳前,遞給王爺一份文書。


    趙炳快速看完和,不由微微皺眉道:“北涼的張良來了南方。”


    納蘭右慈一愣,皺眉道:“甚麽時候?”


    “剛剛。”


    趙炳沉聲道。


    納蘭右慈有些坐立不安,他起身至門口,止步,又轉身至坐頭,坐了下來, 嘀咕道:“這個張良,不是剛剛去了太安城?怎麽突然出現在南方?難不成,他們要出手了?”


    趙炳有些不安,盯著納蘭右慈, “納蘭先生,伱這話甚麽意思?”


    納蘭右慈言道:“王爺,張良出動,便可確定,李靖大軍即將開拔。”


    “要麽是早有預謀。”


    “先攻廣陵,再直逼南疆,這徐平安,是想將我們一網打盡啊。”


    趙鑄微微皺眉道:“父王,師父,依我之見,或許這北涼第一謀士,此行隻為視察情況,我們仍可繼續向南擴張,不與北麵爭鋒。如此,可避諸多禍事與關注,待時機成熟,再果斷出兵。”


    趙炳和納蘭右慈聞之,亦點頭稱是。


    趙炳說道:“此計可行,但也有風險,若我等繼續南下,恐遭天下人恥笑。”


    “亦會失去部分民心與軍心。”


    “王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或許這樣做,也並非壞事。”


    納蘭右慈說道。


    趙炳聞言,略作沉思,須臾點頭道:“善!善!既有軍師此言,便依此計行事。”


    於是乎,趙炳又給趙毅回了一封信。


    信中措辭委婉,回絕了趙毅的邀請,稱南麵不平,需去平亂。


    當趙毅看到趙炳的回信,怒不可遏,將其狠狠摔於地上,臉上寒意森然。


    趙驃拾起地上的信,閱後皺眉道:“父王,這燕剌王趙炳,此舉何意?”


    趙毅冷道:“不想卷入其中。”


    “還有一種可能……”


    未等趙毅說話,趙驃打斷其話,急問道:“是何?”


    趙毅望向春雪樓樓主,後者看向世子趙驃:“殿下,或許這隻是趙炳的托詞,所謂南下剿匪平寇雲雲,皆是借口,無非是等待時機。”


    “何意?”趙驃問道。


    “待時機成熟,他們仍然會北上。”春雪樓樓主答道。


    趙毅和趙驃父子對視一眼,心中的憤怒如火山一般噴湧。


    “這個燕剌王,真是心懷叵測,他妄想坐山觀虎鬥,然後趁機偷襲,繼而北上,其目的,恐怕是衝著那把至高無上的龍椅去的。”


    趙毅怒發衝冠,怒不可遏地說道。


    “父王,我們該如何是好?”


    趙驃此時也如無頭蒼蠅一般,毫無對策。


    趙毅沉吟片刻,然後將目光投向春雪樓樓主,“樓主,你有何高見?”


    春雪樓樓主恭敬地回答:“王爺,如今已別無他法,唯有與李靖大軍正麵一戰。若是敗了,也算是為離陽朝廷盡了一份力;若是勝了,便可另謀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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