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眼前又吃胖了一圈的女人,不明白她是怎麽在她所說的壓迫和剝削等慘無人道的虐待中胖起來的,更何衝滿打滿算她還辛苦趕了一個月的路呢,用她的說法就是,她已經瘦了好多好多了。


    看著院外站著的參雜不齊的各色士兵,一半是我給她的西台軍,一半是埃及軍,零星還有幾個看起來像沙漠強盜的男人,據說是她家男人收服下來送給她用的,殺人放火搶劫一整套的能手。


    再看看曬了黑了一點卻看起來更健康的她,我淡定的問道:“乖,老實告訴我你回來幹什麽來了?什麽想我們來看我們都先歇著,說實話吧。是不是拉姆瑟斯找別的女人了?”


    她的眼睛一瞪,居然也有了幾分位居人上養出來的淩厲的氣勢,看得我心喜不已。看來這孩子嫁出去沒吃虧。


    她哼笑著:“哼!!別說找一個,他就是找一百個,gnn我都不帶搭理他的!!!!!”


    我明白了她回來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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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我睜開眼睛,神清氣爽。


    三個半月以前,公開擄走方槿的拉姆瑟斯終於傳回消息來了,他們選定了一個荒廢城鎮落腳。城鎮似乎是因為戰爭的原因才會荒廢,所以水源之類的民生重點都不欠缺。


    我收到消息後馬上讓阿克那和阿畢加帶著我給方槿準備的東西找過去了。在等待他們傳回消息的時間裏,那些本來早已準備好的行李又大了一倍。我真怕方槿離開了以後吃苦受罪,所以忍不住一直往上加。


    如今阿克那他們離開已經有半個月了。按照他們的腳程,最多再一個月就可以把方槿的消息帶回來了。


    我伸了個懶腰,覺得天從來沒有這麽藍過,空氣從來沒有這麽清新過。提了幾個月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一半了。


    我對阿努哈說:“傳膳吧。”今天我要在床上吃早飯,腐敗一回。


    阿努哈並沒有像以往那樣直接出去給我準備,而稟告我道:“尤伊公主請您同進早餐。”


    我擔心的問:“是她自己做的嗎?”如果是她複製出來的中式早餐,那還是算了吧。


    阿努哈好像完全明白我話時的意思,他表示是膳房準備的。隻是昨晚尤伊公主就要求他們做好今天早上與我共進早餐的準備。


    周杏可能是有話要跟我說吧。而且還是很重要的事。這幾個月我隻看到她很熱情的對待伊爾邦尼,難道是伊爾邦尼對她不好了嗎?


    不安的我簡單洗漱後就去了周杏的房間。在外麵的庭院裏就發現所有的花叢都不見了,地麵被重新平整過,以前她喜歡的鵝卵石小道也被換成了石板地。


    我的心中升起了一個預感。進去房間,周杏正坐在一堆的軟墊靠墊中間,麵如桃花,笑意盈盈。


    我微笑著上前,問:“你懷孕了?”


    頓時陰雲密布,她一臉不高興的說:“你為什麽會猜出來?我還沒有告訴你呢!你都不能讓我說一說高興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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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扶額,報應啊報應。當年我有多麽的不講理,周杏當時對我可是很包容的。現在輪到我了。於是我點頭笑說:“是我錯是我錯。再來一遍。”


    我重新培養情緒,說:“你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呢?”其實她氣色好的很,哪裏都看不出來不舒服。


    周杏完全不在意這是重來的一次,她的情緒培養的比我好,一下子就入戲了。就像我真的是第一次這麽講,還不知道一樣。她又興奮又羞澀,雙眼亮晶晶的看著我。


    她說:“其實……我想告訴你……我……”她扭捏的低下頭,我靠過去,發現她的臉真的紅透了,看來她真的很高興啊。我也感染了她的幸福和期待,手搭在她肩上。


    她看了我一眼:“我懷孕了……”這句話說出來她的眼圈就紅了。


    我馬上抱住她,哄著她,我感覺到她馬上就要大哭了。果然她下一刻就緊緊抱著我,哇哇大哭。


    我拍著她的背哄著她,眼圈也有點發酸。終於連她也要生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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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爾邦尼驚慌的跑了過來,看見我跟周杏抱成一團在哭,他的臉都嚇白了。這一會兒我想在伊爾邦尼心中,我原本的身份是什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驚慌的跑來的第一句話就是。


    “杏兒,杏兒你怎麽了?你是不是難受啊?”邊說他邊伸手把周杏從我身上剝下去抱在他自己懷裏。而我正為那句“杏兒”發呆。而且周杏這孩子被伊爾邦尼抱在懷裏以後形象立刻改變了。


    抱著我的時候就是痛痛快快的大聲哭叫,一點形象都不顧了。可一被伊爾邦尼抱在懷裏,就嬌滴滴的弱不禁風一樣依偎在伊爾邦尼的懷裏抽噎。


    伊爾邦尼看起來是一顆心都化在她身上了,從進來開始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周杏,驚惶失措,手腳都不知道放哪裏好。


    我閑著沒事做,在一旁看戲。


    伊爾邦尼先上上下下把周杏看了好幾遍,然後把她抱在懷裏,急問:“早上起來還好好的,現在怎麽了?是不是早餐不好吃?有你不喜歡的嗎?餓狠了?”


    看來在我不知道的時間裏,伊爾邦尼已經完全習慣從孕婦的角度去思考問題了。


    周杏天外飛來一句:“你喜不喜歡我……”


    我傻了,摸不清是不是應該閃遠一點給他們足夠的私人空間。明顯伊爾邦尼也覺得我在這裏不適合說這種話,因為他看了我一眼,內容就是希望我能夠識相的閃開。


    但我現在完全不想走。於是我當沒看懂那眼神裏的意思。我以為接下去必定是一句“別在外人麵前說這些。”之類斥責周杏的話。


    誰知伊爾邦尼靠在周杏的耳邊,我完全聽不到他說了什麽,可從周杏越來越紅的臉,越來越柔和的眼神上看,他講的必定讓現在的周杏非常滿意。


    我一下子覺得周杏好幸福。伊爾邦尼可以對我以眼神來威脅,卻不願意讓周杏失望。我以前認為他是一個明智的謀士,現在我知道他還會是一個明智的男人。他的聰明才智並沒有因為他不做謀士了而浪費掉。


    接下來伊爾邦尼吩咐宮奴換早餐,從頭到尾就算周杏一直坐在他懷裏,他都沒有一點的不自在的樣子,神情坦然的像是坐在議事廳的會議桌前。


    我全身放鬆的坐在他們的旁邊。看戲。現在連周杏都瞪我想我走了,這孩子過河拆橋的厲害,完全想不起來是她找我來吃早餐的了。我餓著肚子過來,還沒吃呢她就扔我一炸彈,平靜下來準備吃了,東西卻早被收走了。


    我不吃到早餐絕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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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餐很鮮美。周杏突發奇想,覺得鮮美的魚湯用來泡麵餅簡直就是天底下最美味的了。而伊爾邦尼完全沒有驚訝的要求膳房送鮮魚湯來,還有小麥粉現做的麵餅。


    周杏把湯全收走泡麵餅了,我就把魚全吃了。新鮮的河魚,一定是一大早打上來的,非常之鮮美啊。我吃得很滿足。決定中午也坐在這裏了,說不定還有什麽難得的好吃的東西。


    早餐後醫官來了,我才知道周杏在新婚後一個月的時候就有感覺說她懷孕了。因為她的大姨媽沒來。可一個月的時候醫官根本就診不出來。


    再加上伊爾邦尼以前十四歲娶正室,一直到他被擄出哈圖薩斯,十幾年裏,一個正室四個側室一屋子的侍妾沒有一個生下孩子,他早當自己生不出來孩子了。所以周杏說起時他根本沒有當真。一個年輕的姑娘第一次嫁人怎麽可能知道什麽是懷孕呢?


    半個月前再診,醫官確定周杏的確懷孕了。伊爾邦尼傻了。據周杏奸笑著告訴我,從半個月前起,伊爾邦尼就沒有正常過。常常半夜裏她發現他不睡覺看著她,眼睛像探照燈一樣亮,都快把她烤化了。


    聽得我完全無法想像伊爾邦尼露出熱烈的眼神,他應該生下來就是那副死樣子。


    午餐時我當然也賴在這裏不肯走,果然第二次見識了周杏古怪的胃口。她在午餐送上來前完全想不起來想吃什麽,可是當水果燉肉——這是她前幾天發明出來的吃法,說是酸甜的肉吃起來太好吃了。當水果燉肉送上來後,她想起了她想吃什麽了。


    她想吃烤乳豬,但她想吃的不是烤乳豬本身,而是要求在烤乳豬的同時,把香軟的小麥餅放在烤乳豬的下麵,讓烤乳豬的油滴下來,把小麥餅烤香。所以她真正想吃的是小麥餅。


    當她說的時候,我看到她不停的咽口水。然後我堅定了留下來的決心。她吃餅,我可以吃肉嘛。


    膳房已經完全被訓練出來了,最多一個小時,香酥的烤乳豬和油香四溢的小麥餅送上來了。周杏把小麥餅吃了,很滿足。我喝著香鬱的葡萄酒把烤乳豬吃了個飽。決定晚上也留在這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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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槿一腳踢翻她麵前的銅鼎。裏麵的香灰灑了一地。


    事情從一個月前說起。


    一個月以前他們終於來到了拉姆瑟斯選定的那個所謂的落腳地。其實是一個差不多有一個小城大小的廢棄的城鎮。城市已經修過了外城牆,護城河,地道,營地,練兵場等地。


    方槿住進了原城主的宮殿。稍稍修整一下就已經非常漂亮了。而等在這裏的除了拉姆瑟斯的軍隊,還有他買來的奴隸。


    當然有女奴隸。服侍方槿和獅子的就是女奴隸。


    方槿從看見這群女奴就不舒服。在她的潛意識裏居然覺得這些女奴都是拉姆瑟斯當法老時帶出來的。一下子想像就像沸水一樣不停翻滾。越想越氣。可是她仍然有理智。


    理智上她非常清楚拉姆瑟斯可能把軍隊帶出來,卻不可能帶沒有用的宮女侍妾出來,他就是在外麵買新的也不可能帶原法老宮裏的出來。而且就算拉姆瑟斯把女人藏在這座城裏,也絕不可能把女人放到她眼前。


    可知道歸知道,心情是另一回事。


    所以方槿消極的抵抗方式就是絕不讓那些女奴隸幫她做一點事。獅子是親力親為了,從收拾行李到打理自己,如果不是不會用灶,她連飯都會自己做。可惜她是真的不會磨麥子,而現在這個世界如果想吃飯,需要先把麥子磨掉皮。


    所以她就賭氣不吃。能不吃就不吃。水果什麽的吃,烤肉隻要是外麵士兵烤好了送進來她也吃,就是不肯吃女奴隸送上來的。


    日子長了女奴隸也知道她不喜歡她們,所以也不在她的麵前晃,反而隻要是拉姆瑟斯回來她們就一窩蜂的擁上去。


    埃及因為太熱,風沙大,風俗上女子的衣服非常的暴露。宮廷裏的女子不穿衣服隻圍一塊紗四處走是常事。這些被買來的女奴隸非常清楚這種風俗。在方槿麵前還會收斂,但在拉姆瑟斯麵前,常常露著胸,兩個大mimi露著就走來走去。


    拉姆瑟斯看習慣了完全不覺得有問題。看到就跟沒看到一樣。他發現方槿的脾氣越來越壞,以為是新到一個地方不習慣的關係。其實不是他不關心方槿,隻是奴隸從來都不在他眼中。


    拉姆瑟斯從來不會把奴隸當成人來看待。如果他知道方槿如此厭惡這些女奴,他的反應絕對是殺掉就好。他可以毫不在乎的讓人把這上百人女奴拉出去砍翻。


    所以方槿生氣時他才完全沒有猜出原因。他認為方槿是在難過離開了卡涅卡,再加上新的城市一切都沒有步入正軌,他冷落了方槿才會造成她現在的狀況。


    而他的解決方法就是把方槿扔到床上去,用力的熱情的愛她。隻要有空,隻要方槿在他麵前,他必定是把她抱在懷裏的。隻要是路過的商人,隻要是女人喜歡的東西,衣料,香料,寶石,等等,他全會買過來給她。


    但方槿對這些完全不感興趣。她隻看到拉姆瑟斯在那些女奴靠上去時沒有拒絕。


    女奴中有想自薦枕席的,有被方槿看到的,也有沒被方槿看到的。對這些女奴來說,不是想得到名分之類這麽大的野心。她們最大的期待有時隻是一塊小小的寶石,或者更輕鬆的工作。也有是單純垂涎拉姆瑟斯的。


    拉姆瑟斯有興趣了就抱過來親親,沒興趣了就推開。他並沒有守貞的觀念。


    但他很清楚一點,就是那些女人不能對方槿有野心。他發現過幾次有幾個被他親近過的女奴在他和方槿同時在場時,故意不理方槿而專注隻服侍他。這種的都被悄悄拖出去殺了。


    拉姆瑟斯很清楚女人的野心有多大。他同樣很清楚方槿對這方麵完全不開竅。如果期待方槿有一天可以把出現他身旁的女人全都收服在手中,搓圓捏扁。那是白日做夢。


    所以這一切都由他來為她操心。可拉姆瑟斯同樣擔心如果有一天他有注意不到的地方怎麽辦?也就是那個時候,拉姆瑟斯認為阿克那和阿畢加的是有必要留在方槿身邊的。


    拉姆瑟斯終於傳信給了卡涅卡。他故意不聯絡卡涅卡,故意隻帶方槿和獅子離開,本來打的主意就是要斷了方槿的後路。不想讓方槿有可以離開他的能力。


    但現在事情有了變化。他首先考慮的是方槿,其實才是把她留下來。拉姆瑟斯抱定一個主意,就算有一天方槿跑了,難道他還追不回來嗎?


    打定主意的拉姆瑟斯傳信給了卡涅卡。在他告訴方槿之後,發現方槿並沒有太高興。


    方槿在此時聽到拉姆瑟斯傳信給卡涅卡的消息,她生出了一種古怪的想法。


    是不是拉姆瑟斯終於想要把她扔回去了?


    本來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可能。潛意識裏她把她自己當成了拉姆瑟斯唯一的選擇。但在看到這裏有這麽多的女人的時候,這個本來就不切實際的想法破滅了。


    方槿就像是被當眾打了一巴掌。這太痛苦了。


    現代的教育還是在方槿的身上發揮著作用。在方槿看來,那百八十個年輕鮮豔的女奴隸就是來諷刺她的。她把自己當成獨一無二的寶貝,其實天下比她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到處都是。


    她完全沒有想過,奴隸這個地位在這個時代所代表的意義。如果是以前她絕不會在這種小地方糊塗。隻能說關已則亂。


    當她認為自己並不是獨一無二的時候,拉姆瑟斯卻仍然是那麽耀眼。他是獨一無二的。


    可她也做不到伏低做小,搖尾乞愛。這不是她的風格。她也埋怨過自己,如果可以伏低做小,如果可以去乞求,如果她可以做到,她就會去做。可馬上就推翻了這個想法。


    她左右搖擺,兩麵為難。


    拉姆瑟斯看在眼底,不知原因,隻能加倍的陪著她,常常把事情交給下麵的人去做,天天抱著她。吃飯睡覺都在一起,眼睛不錯珠子的看著方槿。


    他是天生的情人,有無數的花招。他可以抱著方槿用他低沉的嗓音唱埃及的情歌,熏紅了方槿的麵頰,就當著那些奴隸的麵親熱,把方槿愛的軟成了一灘春水。


    漸漸的方槿在女奴隸麵前也硬氣的多了。那些原本敢擔起頭直視她的女奴隸後來在她經過時恨不能把頭埋到地底下去。當她看著一個奴隸時,通常那個奴隸都會嚇得馬上跪下去狠命求饒。


    但事情總是那麽不湊巧。當阿克那和阿畢加帶著葉綠給方槿的幾十車東西千辛萬苦的跑來時,方槿剛好看到一個女奴裸著胸脯,跪在拉姆瑟斯的腳邊,用情歌來表達她的感情。


    她看到了拉姆瑟斯沒有阻止。她看到了拉姆瑟斯的手指撫摸上了那個女奴的臉,下滑到胸。


    方槿在那一刻突然清醒了。


    觀念不同,永遠不可能走到一起。


    第二天她就跟著阿克那逃了回來。什麽都沒有帶,隻想盡快逃走。


    拉姆瑟斯卻在下午時才知道這個消息。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方槿的宮奴才來,方槿就跑了。他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到底哪裏有了問題?


    拉姆瑟斯把宮中的幾百個奴隸都殺光了,全部挖掉眼睛,割掉舌頭,切斷手腳,倒掛在沙漠烈日之下暴曬,最後活活鞭死。


    當然那百八十個女奴隸也在其中。沒有因為其中幾人與他有過什麽而放過。


    原因當然是方槿是在一早在他離開以後馬上逃走的,而這宮中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沒有一個人知道。當他下午回來以後找方槿找不到,才發現從早上他離開以後人就已經不見了。


    如此失職,要來何用?殺光。


    處置完這件事,拉姆瑟斯帶著親兵隊直奔卡涅卡。方槿沒有第二個可以回去的地方,隻有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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