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瑟斯坐在夕梨的床邊,等著睡美人睜開眼睛。


    自從在方槿那裏聽到了西台有他迷戀上夕梨的傳言後,他就認為這是一個可以努力的方向。


    不過更深層次的原因就和他逗方槿一樣:他很無聊。


    這次出戰沒有他什麽事。


    戰術層麵的討論,都要聽法老滴。行軍布陣方麵的問題,都要聽法老滴。這次遠征的一切,都要聽法老滴。


    他這次的任務,就是把自己當成一個白癡,指哪裏打哪裏,不用有自己的意識就可以了。


    所以,法老要求他多長時間從埃及到這裏來,他一路上悠哉遊哉慢慢來。因為時間實在太充裕,見到方槿跳到他麵前,還很高興陪她一起玩。


    到了這裏以後,把軍隊交給法老,他就可以放大假了。什麽時候法老一句話讓他出戰,他騎上馬就可以走了,別的統統不用操心。


    但是,他很無聊。


    穆爾西裏是西台皇太子。他第一次見他時,他還隻是一個皇子,但西台上下卻都已經把他當成了未來的西台國王,對他寄於厚望。


    而這個被寄於厚望的皇子居然隻有一個側室,而且這個側室的來曆還很大。


    戰爭女神。


    聽到這個名頭時拉姆瑟斯不厚道的笑了。


    如此偉大的女人他怎麽可以不見一見?


    見過之後他一時興起就把人擄回埃及去了。


    把西台的戰爭女神關在埃及半年,這讓他感覺很有成就感。穆爾西裏吃了這一個啞巴虧,更加讓他覺得舒暢。


    至於夕梨,這個戰爭女神。他覺得這個女人最特別的地方是她的世界觀。像是從一個全新的世界來到這裏,看任何事任何人都有她自己獨特的看法,有時一針見血。


    但單純也是國寶極的。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不巧她的功夫好像是經過訓練的,拿著一把劍平常人近不了她的身,馬術也不錯。從她在這裏的半年內,首都裏大大小小的平常慣於欺壓平民的官員貴族都被她打了個遍。


    然後他當然是捂著嘴裝不知道。誰來問:他家是不是有一個很能打的女人啊?他搖頭嚴肅道:家裏的女人都在床上,不在外麵。功夫是不錯,他晚上過得很愉快。


    那個叫做塞那沙的男人還是他授意門衛收點錢放進來的。然後他有幸觀賞到一場好戲。


    原來這個穆爾希裏最信任的弟弟居然愛上了他寵愛的側室!


    多麽讓人激動啊!


    所以他非常痛快的把這兩個放走了。


    但他們回西台後並沒有像他期望的那樣引發一場曖昧的風波,實在是讓他非常遺憾。


    事隔已久,當方槿跳到他麵前說會把那個叫夕梨的女人送給他時,他非常慶幸在女人方麵他的記憶力之超群,不然他根本想不起來那個瘦小的,慣愛打抱不平的女人。


    難道穆爾西裏非常愛那個女人?這個有待商榷。但重點是他很奇怪方槿為什麽認為把這個叫夕梨的穆爾西裏的側室給他會比給法老更好。他原來是非常願意把方槿引見給法老的。法老一定會非常高興抓住了敵方大將的寵妃的。


    從跟方槿同行開始,當然方槿想不想跟他同行不怎麽重要。從一開始,他一直在懷抱著深厚的興趣來猜測方槿的來曆和目的。


    然後猜一個推翻一個。


    直到昨天,他才終於明白為什麽方槿會來找他,要把夕梨交給他。


    原來是認為他迷戀她。


    這個結論從何而來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覺得這個結論很有意義,非常有意義,簡直太有意義了。


    所以他現在用深情的目光看著這個幾年不見就長大這麽多的女人,夕梨,戰爭女神。


    戰爭女神在大戰前出現,多好。


    而現在戰爭女神就在他的帳篷裏,更好。


    拉姆瑟斯回想結束,更加靠近夕梨的床,等待著睡美人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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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槿坐在帳篷裏等開午飯。


    拉姆瑟斯掀起帳篷的簾子進來,身後跟著一長串的端著食物的奴隸。


    等他坐下,用一種普天同慶的口氣說:“明天法老要成親,你要不要去看?”


    法老成親?在大戰前?這是一種鼓舞士氣的新方法嗎?難道法老把未婚妻帶到戰場來了?


    怎麽想都覺得這個鼓舞士氣的新方法不怎麽樣。方槿端起肉湯就口。


    慢著,好像有什麽不對……


    方槿停下。


    拉姆瑟斯第一次發現這個一直挺機靈的女人也笨得可以。提醒道:“新娘是你認識的人哦,說起來你也算是出了一半的力。”


    方槿嘴巴張得合不上了。


    夕梨要和法老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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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驚叫:“什麽?!!”


    阿努哈鎮定如常的重複了一遍:“從埃及軍中傳來的消息,戰爭女神夕梨要跟埃及法老成親,成為埃及法老的新王妃。”


    我馬上接著問:“那這裏的西台軍有什麽反應?”


    阿努哈簡單描述:“群情激憤。”


    靠啊!!鼓舞士氣了!!仰天大叫不足以抒發我的心情。


    方槿!!她在那裏到底幹什麽去了!!這樣把夕梨拉過來不是起了反效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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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魯西把一個封好的粘土板交給一個扔人堆裏就看不見的小個子男人,交待他一定親手交給修達王子。


    然後等這個男人離開,正好見到阿努哈進來。


    他問:“陛下知道了嗎?”


    阿努哈看到烏魯西換上了旅行用的鬥篷,一邊回答:“陛下已經得知了。她很失望。”


    烏魯西拿起行李包,對阿努哈說:“看好陛下,無論如何不能讓她涉險。如果她實在擔心,你可以告訴她,我絕對不會讓夕梨戰爭女神回到西台,回到皇太子的身旁。”


    阿努哈馬上跪在地上,仰起頭擔憂的說:“神官大人,你不見陛下一麵就要離開嗎?”


    烏魯西已經走到帳篷的門簾前,停下來說:“保護好陛下。”一掀簾子,風一般的走了。


    阿努哈馬上起身跑到外麵,烏魯西騎上一頭駱駝,厚厚的鬥篷把他全身都遮起來了。烏魯西手中的長鞭輕輕一揮,駱駝慢騰騰的動起來。留給阿努哈一個警告的眼神,烏魯西走了。


    阿努哈在漫漫黃沙中向遠去的烏魯西發誓,一定會用他的生命保護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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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商隊聚集區的一個小角落裏,一個大媽拿著一兜幹餅交給一個把頭臉全都包起來的人。


    那人嘶啞著聲音開口問:“大媽,謝謝你。剛才這些人在說什麽戰爭女神的,是怎麽回事啊?”


    大媽伸出一支手,堅定的回答:“一共十六個錢。”一邊目光尖銳的看著這個不像有十六個錢來付帳的男人。


    那人顧不上跟大媽爭辯這一袋幹得像放了十幾天的餅連五個錢都不值,這段時間的收獲有兩點。第一,他知道了這袋幹餅真正的價格。第二,永遠不要跟商隊裏的人爭辯,他們從來人多勢重。他一邊掏錢給大媽,一邊等她的回答。


    大媽數了數錢,隻有十一個,不過看起來那個男人不會把錢給足了,原來不是一個笨蛋。撇撇嘴說:“聽說是法老要娶新王妃,這些沒老婆的在生氣呢!”


    大媽的理解不算有偏差,也是代表了一部人的真實想法,但這個男人卻像看到了黃金一樣激動。


    大媽站遠了點,別人娶老婆這個人有什麽好高興的?活了這麽久,她的眼神可以很銳利的。這個落魄的男人雖然把全身都用泥和土蓋了個嚴實,連他的頭發是什麽顏色都已經看不出來了,可是剛才他的反應就是欣喜若狂。


    看不出來倒是個挺能說話的瘋子啊。


    大媽走了。


    男人激動的站在原地,抱著那袋幹餅,泥和土裝飾下的臉赫然就是伊爾邦尼!!


    伊爾邦尼搖搖晃晃的坐到地上,開始用牙使勁咬餅,力圖用它來填飽肚子。


    他要快點吃,然後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從他逃出多利其克的軍營,就一直在沙漠裏遊蕩。以前沒有試過自己在沙漠裏行走,雖然曾經學過怎麽從星星上辨別方向,不過太久不用,等他找到正確的方向時,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了。萬幸他逃跑時帶了足夠的水,這才從沙漠裏活著出來。


    可是他雖然找到了西台駐軍的營地,可是他卻進不去。


    以他現在的身份和外表,出現在駐軍營地十裏外就會被忠於職守的西台兵一舉拿下。


    他的打算是悄悄靠近王子,然後再表述忠心。


    所以他不能光明正大的找進軍營裏。


    可卡爾王子也沒有到外麵來。


    雖然他看見過王子的近侍奇克力,近衛軍的卡修,姆塔那姆瓦,甚至還有魯沙法,可是他始終沒有上前叫住他們。現在的他,戒心已經太重了,他認為隻有真正麵見王子,才有可能洗刷掉他的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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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現在,他終於有機會見到王子了!


    這世上的戰爭女神隻有一個,就是夕梨小姐!為了確定真假,王子一定會親自溜到埃及軍中去一探究竟的!


    到那時,他就可以見到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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