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師姐從來都沒有把自己當做親近的人嗎?


    虞西的臉色沒有任何異樣,好似根本看不見談少淮臉上的失望和痛苦,也並不覺得自己說出來的話有多麽傷人一樣。


    -


    “你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樣?”三長老看著躺在床上,十分淒慘地儲林皺緊眉頭。


    儲林現在一整條腿都腫了起來,褪去外褲後腫起來的那條腿像一條肥美的豬蹄。


    三長老可以很清楚地看見儲林腳後跟像是被什麽東西咬了一口的牙印。


    儲林掙紮地拿起被他死死攥在手裏的一根“雜草”,那東西不僅讓他的一條腿腫了起來,還讓他的嗓子也腫了,儲林現在說話十分費力。


    “都、都是這個東西……”他顫顫巍巍地舉起自己手裏的罪魁禍首給三長老看。


    三長老略帶嫌棄地用兩根手指將那根草拎了起來,放在眼前粗略地上下查看了一番。


    突然,他眉頭緊鎖,“這是……”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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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自私


    “這不就是一根破草。”三長老對於靈植的種類一竅不通, 儲林讓他來辨認就像是讓盲人畫丹青,聾子當音修。


    儲林愣住了,他努力地說:“三、三長老, 我確定就是這玩意、咬、咬了我一口, 它、它還朝我嘚瑟呢……”


    儲林發現它是因為它在做了壞事之後居然沒有第一時間離開, 而是停在腳邊左搖搖右扭扭, 像是生怕不知道別人它是罪魁禍首一樣。


    儲林一氣之下直接把它連根拔起,沒想到扯到一半它直接從中間斷開了, 留在他手上的那一截迅速地衰敗了下去,剩下的那一部分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消失不見了, 儲林隻能抓住這僅存的“凶手”找三長老指認。


    結果沒成想三長老說這隻是一株普普通通的雜草, 儲林是萬萬不願意相信這個結果的。


    怎麽能是一株普通的雜草呢?


    他急忙接過來,勉強用稍稍腫起來的手指將那雜草的頂端掀起來給三長老看:“您看, 這就是它的牙,它就是用這個咬我的!”


    三長老:“……”


    “咱們花壇裏‘定情’的葉子的也長這樣。”三長老十分誠懇地說,畢竟這是他為數不多認識的花。


    儲林微微張開嘴,似是不敢相信。


    三長老憐憫地拍了拍他的肩:“我知道你中毒了可能腦子不好使……但是眼睛還是好的吧?”


    儲林呆呆地點了點頭。


    三長老歎了一口氣,儲林本來就隻會耍些小聰明,這下不會小聰明都不會了吧?那這人不就傻了?


    儲林那日在外麵偷聽的事雙方都知情, 他們知道儲林在外麵偷聽, 儲林也知道他們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事後儲林居然找到他, 說可以幫他把儲勉等人關起來。


    三長老本來就有把儲勉關起來萬事大吉的意思, 剛好儲林送上門的幫手不用白不用。


    三長老將對儲林來說十分棘手的儲勉和談少淮分別果然關了起來, 另外兩個女孩就交給儲林,沒想到就這樣他還能把自己搞成這個鬼樣子, 而且還不是人家害的, 是他自己太蠢被什麽咬了都不知道。


    三長老終於明白為什麽儲家主總說儲林不是個壞孩子, 就他這智商,他也壞不起來啊,也就能打打小報告什麽的了。


    “行了行了,人都關起來了嗎?”三長老沒有耐心聽儲林陳述這株雜草和花壇裏的“定情”有什麽區別,他隻想知道事情都辦好了沒。


    儲林掙紮著想要說話,但是無奈這麽一會毒素讓他的嗓子更加腫了,三長老隻得給一旁的醫修讓位置,隨便從旁邊揪了一個弟子問情況。


    三長老從這弟子口中得知那兩個女孩也被分別關押了,巧的是這名弟子正是親眼看著詹靈清如何耍賴要跟儲勉關在一起的那人。


    三長老卻對另一個人莫名在意,“你是說,那個名叫虞西的女修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要跟詹靈清一起走嗎?”


    按理說,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修在不知道裏麵還有一個人的情況下,會下意識與可以保護自己的人呆在一起。但是她並沒有選擇跟在場唯一可以保護她的詹靈清一起,而且從弟子口中得知兩人的關係也並不差。


    要麽,這女修是過於單純;要麽她就是猜到了裏麵有她師弟。


    還有一種情況,她根本不需要別人的保護。


    這個想法一出現在三長老的腦海裏就被他否定了,無論從得到的情報來就還是從弟子的描述來看,這個虞西都隻是一個比較有天賦的醫修,但三長老也並不覺得她的天賦有多厲害,最多算是矮個裏拔高個,在淩霄宗那個劍修紮堆的地方拿出一個對醫修之道精通的人就不得了了。


    再加上她還是青陽的弟子,就更加加劇了傳聞中的不真實性。


    但說起來,醫修和劍修同樣精通的人三長老並不是沒見過。


    不,應該說是救人和打人同樣狠的人。


    三長老腦海裏閃過一個人的身影,情不自禁地渾身一哆嗦。


    但他想起現如今儲家的狀況,和儲家主不得不冒險做的嚐試,他唉聲歎氣道:


    “這個時候要是她在就好了……”


    -


    在虞西說完番話後,她與談少淮之間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或者說,是談少淮一個人在單方麵的製冷,虞西從儲物空間裏麵搬出來一把跟她在淩霄宗樹下放的一模一樣的搖搖椅,正好這個小院子雖小,卻也剛好有一顆不大不小的樹,足夠虞西放搖搖椅了。


    她悠閑地躺在椅子上,透過窗外看見這一幕的談少淮氣得半死。


    所以,師姐是真的壓根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是嗎?談少淮覺得自己的心仿佛墜入冰窟。


    阿桃默默呆在角落沒有說話,她的任務表麵上是監視二人,其實是確保他們的狀況。再怎麽說這二人也是淩霄宗的弟子,還是青陽仙尊的親傳弟子,儲家雖然因為種種原因不得不將二人關起來,但是也不會多苛責他們。


    此時大門口突然傳來了動靜,似乎有人想要進門。


    隔了一會,門打開,來者居然是大祭司。


    大祭司身上仍然穿著一身白衣,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走了進來,他身旁跟著一個身形略顯瘦弱的小女孩,是霍瓔。


    霍瓔被門口的守衛攔在了外麵,“祭司大人,家主吩咐不可讓外人擅自入內……”


    “這是我的仆人。”大祭司臉色不變,眼風淡淡地掃過去。


    守衛一僵,收回了攔住霍瓔的手。


    霍瓔默默地跟在大祭司身後,一言不發。


    大祭司一進門就看見躺在樹下的虞西,他眼中有些驚訝,“虞小友真是好興致。”


    虞西不得不支起身子,“一般般,總之是沒事做。”


    “說的也是。”大祭司了然一笑。


    這時談少淮從門內走出來,看見二人他臉上並無驚訝。


    談少淮表情冷淡地說:“做的不錯。”


    霍瓔微微低下頭,朝大祭司行了一禮後默默走到談少淮身旁。


    看來這就是他留的後手,談少淮居然讓霍瓔去找大祭司了。


    他怎麽篤定大祭司會跟著霍瓔一起過來?


    談少淮的理由十分簡單,“他自己那天說的讓我有事可以和霍瓔一起去找他。”


    談少淮說的是那日他險些被大祭司的仆人所傷的那一日。


    大祭司對二人輕歎一口氣,“我也不知道三長老竟如此急切地將你們關了起來,之前我們三人商討時家主給出的建議明明是讓儲勉告訴你們速速離開。”結果三長老直接跳過讓他們離開的步驟,直接將他們四人分別關了起來。


    他沉吟片刻,說道:“這樣,我將你們二人之中其中一人帶走出去想辦法,至少可以見家主一麵說明情況,再怎麽也不能無緣無故將你們關起來。”


    大祭司的計劃無疑是最好的打算了,他們被關得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儲家主這麽做的意圖。倘若按照大祭司所說,儲家主最開始的想法是讓他們離開儲家,而三長老直接跳過了這一步將他們抓起來,這麽說來讓他們去跟儲家主說明情況是最好的辦法。


    雖然不知道儲家主為何如此地防備他們,但他們來此本來就是受儲勉邀請,本來別無他求,但既然儲家主不願接受外人的幫助,他們自然也不可能上趕著去。


    “那好,那我跟你出去。”談少淮沉吟片刻後站了出來說。


    大祭司對他的決定並不感到驚訝,隻是淺笑著看向虞西,“那虞小友呢?”


    “我師姐自然是留在這裏。”談少淮有些不解,帶著一絲理所應當地說,“她隻是一個醫修,儲家主不會相信她的話的。”


    虞西雖然是淩霄宗的大師姐,但到底隻是一個醫修,比不得劍修。


    修真界以強為尊,況且談家與儲家還算交好,他出麵自然比大師姐更有說服力。


    “莫非大師姐想要自請去見儲家主?”談少淮雖然是在詢問虞西,但眼底透露著一絲不讚同。


    虞西的回答並沒有讓談少淮失望,她淡笑著說:“師弟前途無量,儲家主自然會更加相信你。”


    這也是談少淮的想法。


    但是他聽見虞西這麽說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高興,他總覺得有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在自己心裏流淌。


    為什麽?難道就是因為他把師姐留在這裏嗎?


    談少淮莫非不知道把虞□□自一人留在此處並不是上上策嗎?


    他當然知道。


    大祭司提供的不僅是一個可以讓他們解釋的機會,同時也是一個無需被限製自由的契機。


    談少淮故意將這個機會攬給自己,就是想看看虞西是什麽表情。


    他之前在她麵前一直都是好師弟,現在才知道她從來都沒有把自己看得那麽重要。那就讓她看看倘若自己沒有把她放在心上,對她是什麽態度。


    但是虞西的表情讓談少淮十分失望。


    她居然一點都不感到難過。


    這個發現讓談少淮十分憤怒。


    但是似乎心中怪異的來源卻並不是來源於此。


    談少淮對上虞西帶著淡笑的眼神,似乎她剛剛所說全部來源於真心。


    他不配,談少淮心裏莫名響起一個聲音這麽說道。


    談少淮下意識地想要否定這個聲音,他神色帶有一絲倉皇地撇過頭,對大祭司說道:“祭司大人,既然我師姐也同意了,我們現在就走吧。”


    大祭司在談少淮臉上掃視而過,突然把眼神放在了一旁默默站在談少淮身旁的霍瓔。


    “你們好像還沒問她的意見。”他微笑著說。


    談少淮皺眉,漏了一個人?漏了誰?他順著大祭司的視線看見了霍瓔。


    他說的不會是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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