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沒?那個華夏人無法再像昨天那樣秒殺。”


    “我之前預測的沒錯,他和我國阮誌剛的實力確實旗鼓相當!”


    “什麽旗鼓相當?沒看到華夏人被我們的選手追著打嗎?”


    “是的,他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隻能逃竄躲避。”


    “哈哈哈,隻會逃跑的華夏人。”


    “就這還是華夏最強者?”


    “阮誌剛隻有九階,我們安南的那個王級武者還沒出手呢。”


    “算他運氣好,若是匹配到我們的武王,絕對能一招強勢秒殺他。”


    “對付弱小的華夏人,哪裏用得著我們堂堂的武王出手。”


    “是的,阮誌剛就能把他解決掉。”


    “雖然稍微麻煩了點,但擊敗他隻是時間上的問題。”


    “……”


    看到擂台上剛開戰的一幕,


    安南國所在區域的觀戰人群,立馬爆發出一陣陣喧鬧叫囂。


    能夠來到內部觀戰的,要麽是和本國參賽選手關係較好要來的進場權限,要麽是向本國申請被批準進來的本屆學員。


    換句話說,境界都普遍較低,很多甚至隻有兩三階。


    若實力強,他們就不是坐在觀戰席,而是成為本國的參賽選手之一了。


    也因此,以他們的眼界和視覺感官,根本無法捕捉遠比他們強大許多足有九階的阮誌剛的戰鬥動作。


    由於距離較遠,他們更無法看清其臉部表情細節,也聽不到兩人在台上的聲音。


    但,


    大致的交戰形勢還是能夠看到的。


    很明顯,本國的阮誌剛一刀緊接著一刀,刀刀連成一片片的赤紅烈焰軌跡,占據著絕對的進攻主動權。


    而那個華夏人,隻能四處躲避。


    加上先入為主的想法,在他們眼中,顯然還有種驚險萬分狼狽異常,隨時都有可能斃命在本國選手刀下的錯覺。


    相比之下,


    華夏國觀戰人群一片寂靜。


    他們同樣無法捕捉到具體的戰鬥細節,此時無不屏聲靜氣滿臉擔憂。


    特別是高豔三人以及陳穎雪,紛紛心揪的望著擂台那道躲閃的身影,下意識的咬著紅唇,個個緊繃著身體。


    其他四處,


    各國的觀戰人群也都隻能看個大概。


    其中的櫻花和高麗以及天竺三國的人,雖然和安南同仇敵愾,仇視華夏,樂於見到華夏選手落敗。


    但要說他們之間有多麽的和諧,那也是純扯淡。


    昨天他們各自的選手兩兩匹配到,還都互罵爭吵過。


    此刻見安南人叫囂不斷的嘴臉,三國的人都有點忍不了了。


    “你們安南得意什麽?就區區一個武王罷了,我們天竺國今年可是有兩大王級選手!”


    “西八,兩個一星武王而已,都是垃圾屬性,你們有什麽可炫耀的?”


    “嗬嗬,我們大高麗的王級武者,那可是融合了稀有光屬性的頂尖存在。”


    “王級和王級也是有差距的,碰到我們高麗武王,分分鍾秒掉你天竺和安南的垃圾武王。”


    “你們高麗也別裝,很不巧,我們櫻花的武王同樣是稀有暗屬性,而且還比你們那位境界高。”


    “匹配上我們櫻花武王,你們高麗武王必敗無疑!”


    “今年的亞洲第一,我們櫻花勢在必得!”


    “另外,據說我們的高層已經聯係了你們的高層,討論更改武者體係的事情。”


    “不出意外,從今以後,亞洲的武者體係,將以我們櫻花為尊……”


    就在幾國吵嚷時,


    擂台上的戰鬥形勢瞬息反轉。


    伴隨著一連串的慘叫聲,所有人立即把目光集中了過去。


    許多安南人甚至本能的開始發出陣陣歡呼。


    “勝了!”


    “終於解決掉了華夏人!”


    “哈哈哈,阮誌剛是我國的英雄……”


    聲音越來越盛,也越來越大。


    隻是,當看見台上消散的重重黑影,以及其內渾身上下滿是傷口鮮血的阮誌剛,歡呼聲戛然而止。


    整個場地,隨之變得一片死寂。


    但當聽到接下來林天的話,又遽然爆發。


    侮辱性的言辭,外加突然轉變的巨大心理落差,讓所有安南人憤怒的先後站了起來。


    “該死的華夏人!”


    “居然讓我們的選手下跪,他憑什麽!”


    “他在羞辱我們整個安南國!”


    “士可殺,不可辱!”


    “……”


    剛反應過來的華夏觀戰人群,聞言當即毫不猶豫的起身回懟。


    “羞辱你們怎麽了?”


    “憑什麽?憑我們實力強,拳頭大!”


    “狗日的安南白眼狼,老子忍你們很久了!”


    “吃裏扒外的狗東西,當年恩將仇報讓我們的軍人白白犧牲了多少?讓你們在全世界下跪,簡直便宜了你們!”


    “遲早滅了你們,讓你們安南國變成我華夏的安南省!”


    “……”


    場內,兩國激烈爭吵。


    場外,也在這一刻被瞬間引爆。


    戰網觀戰界麵上的公眾交流頻道,刷新頻率驟然加速,滾滾流動。


    一眼看去,全是華夏和安南兩國的吵鬧互罵。


    電視直播前,


    華夏民眾紛紛叫好,大笑不斷。


    安南民眾則暴躁如雷,怒罵不止。


    但在笑鬧喝罵間隙,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在擂台上。


    準確的說,是注視著那位搖搖欲墜渾身是血的阮誌剛。


    華夏人不必多說,顯然都在等待其下跪的那一刻。


    安南人恰好相反,生怕本國這位選手在全世界麵前真的向那個華夏選手跪下去。


    那樣無疑在全體安南人的臉上重重打了一巴掌,顏麵掃地。


    “跪下!!”


    擂台上,


    林天再次嗬斥了一句。


    “你……”


    對麵,阮誌剛打了個哆嗦。


    渾身上下傳來的刺骨疼痛,無時無刻不在衝擊著他的腦海。


    在世界聯賽開始前,各國戰網相互獨立,沒有互通,除了華夏單獨把本國段位戰的痛感度調升至100%,讓所有華夏武者的忍耐力訓練得到一定的提升外,其他國還是最初的設定逐步提高。


    假如此刻是華夏人,或許還能忍受。


    但阮誌剛……


    之前他在戰網裏所訓練的最高痛感度也才40%。


    眼下突然飆升至100%,完全和現實一模一樣的感受,全身密密麻麻的傷口,幾乎讓他痛不欲生。


    若是在私底下,他估計早就無法忍受,不再顧忌個人臉麵快點跪下,以求解脫。


    但現在站在世界聯賽的擂台上,全世界的人都在看著,所有安南人也在看著。


    這一跪,他當然清楚意味著什麽。


    掃視一眼群情激奮的安南國區域,阮誌剛收回目光憎恨的看向對麵的林天,懷著一抹死誌鏗鏘有力道:


    “華夏人!你給我記住!”


    “今日的恥辱,我安南遲早找你華夏百倍千倍的清算!”


    “終有一天,我們會將你們華夏打敗!將華夏版圖全部劃為我安南的國土!將你們所有華夏人奴役!”


    言罷,


    身受重傷自知無力回天挽回敗局的阮誌剛,立即大義凜然的狠狠咬了下舌頭。


    大概是想學電影裏的橋段自我英勇就義,為本國在全球麵前扳回一點國體顏麵。


    可惜,電視終究是電視。


    剛咬下去,阮誌剛就痛的劇烈顫抖了下,醜陋的臉龐幾乎扭曲在了一起,不得不連忙放棄。


    如果武器沒被奪走,他肯定會毫不猶豫來一刀捅死自己,一瞬間的痛苦罷了。


    但咬舌自盡……他是真咬不了。


    和平穩定環境裏長大的年輕人,平時連凶獸都沒正麵見過,受傷也隻是在戰網裏,痛感度還很低。


    在這種情況下,他怎麽可能忍受得了咬舌的痛苦?


    “咬啊?”


    “怎麽不咬了?”


    林天笑了聲,瞅著遠處顫顫巍巍擦拭嘴角鮮血的阮誌剛的眼神,宛若在看一個智障。


    “安南猴子,你是電視劇看傻了嗎?”


    “先不說你受不受得了。”


    “即便承受的住,”


    “但你真就腦殘的以為,咬斷舌頭一定會死?”


    “來來來。”


    “我給你個機會。”


    “我不出手阻止,有種你就繼續咬。”


    “如果成功自盡像電視裏那樣瞬間斃命倒下,我就免你今日下跪之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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