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龍階在辦公桌那邊接聽電話，賈振坤也就稍微放鬆了一些。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滿口清香，先是微苦，接著是微甜，沁人心脾。再看茶葉泡開後那一葉一牙的葉型及那略帶翠綠的湯色，賈振坤就知道這是瀚江乃西鄧家台的珍品茶葉。據傳這裏的茶葉從清朝中期就開始上供朝廷了，還曾獲得乾隆皇帝所賜的匾牌，上麵有乾隆皇帝親筆書寫的“皇恩寵賜”四個大字，現在當地茶廠就掛著這樣的匾牌，當然是後來複製的。“皇恩寵賜”也就成了這裏茶葉最好的廣告宣傳語了，也讓鄧家台的茶葉全國有名。
“嗯、嗯，好，好。你們先拿出一個方案來。”估計是哪個部門有一個比較重要的工作計劃在給王部長匯報，王部長初步給予認可，當然按照程序還是要有文字的專題報告。
賈振坤的目光從王部長打電話的近景拉開成了全景。一張碩大的辦公桌放在這間大辦公室的一邊，再往後、也就是靠牆則是放著一整麵的書櫃，裏麵都放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辦公桌也比一般的辦公桌要大，還帶一個拐角，台式電腦就放在拐角這邊。不像一般的辦公桌那樣，一眼看去就是一個電腦顯示屏，有些擋視線。畢竟不像一般的工作人員那樣，辦公室是以使用電腦為主的，像王龍階這樣省一級的領導看電腦的時候還是少數，很多時候還是要批閱文件和報告的。
一二三這樣一組的沙發則放在靠窗戶這邊，就是賈振坤現在坐的這個位置。從賈振坤這裏看去，那張大辦公桌就在他的左手邊。對著沙發的一麵牆，則掛著一幅書法作品，賈振坤也是記得這幾個字的，“慎、靜、尚、寬。”這是瀚江省第一書法大家齊小白的作品，而為什麽要寫這麽幾個字，是書法家的意思、還是王龍階的自勉就不得而知了。
而從賈振坤的右手邊看過去、也就是辦公桌正對的那一邊，就是瀚江省的大畫家蕭子鼇的作品《瀚江秋色》。這幅畫其實也是蕭老畫家有影響的作品之一。和一般畫家畫秋天景色很不一樣，蕭子鼇的畫裏沒有具象的那一顆一顆的紅色、金黃色的樹，以及那些飄落的樹葉，整幅畫是以從左到右蜿蜒奔騰的瀚江為主基調，沿著江的兩岸來著墨的。江的前麵是一大片深紅色的色塊，表現出近處那已十分濃烈的秋色；江的後麵顏色已經減弱，淡紅色和淡黃色交織在一起，讓人們感覺遠處的秋色仍然不減，層林盡染盡收眼底。大塊著墨是蕭子鼇畫畫的突出風格，在他的筆下，瀚江的秋色來得更加豪放灑脫，這也許就是王龍階在內心頗有同感的地方。
“好了、好了，先就這樣吧。”電話的那一頭好像還是意猶未盡，王龍階隻好打斷他的話。
“在欣賞我們蕭老的畫？”放下電話，王龍階又回到了沙發這邊。
聽到王龍階的聲音，賈振坤把目光從畫那邊收回來，“每次看蕭老的畫都有一些新的感觸啊，好像總是有一種力量在激勵著我們。”
王龍階點點頭，“是的，我也有這樣的感覺。蕭老的畫傳總是遞著一種積極向上的正能量，同時也讓你會產生一種奔放的衝動、一種豪邁的氣息。”
“看來還是王部長對蕭老的畫理解得更透徹一些啊！”賈振坤感歎道。
“也不能這麽說，每個人都要自己的感受嘛。我們剛才說到哪裏了？都是這個電話給鬧的。哦，你剛才把前段時間的工作大致說了一下，那麽對台裏今後的工作又有些什麽考慮呢？”王龍階又把話題收了回來。
“台裏今後的工作？”賈振坤心裏一驚，王部長是什麽意思啊？一次突發其來的麵試？好在對台裏的工作賈振坤平時就有些思考，也有一些想法。
“我覺得重點的主要有這麽幾個方麵。作為我省重要的新聞媒體，第一位的、也是最重要的還是要把我們的新聞宣傳做好。從我們瀚江台目前的情況來看，我覺得還有兩個地方可以進一步改進、或者說是提高，概括起來可以說就是‘兩個貼近’。第一是要更加貼近省委省政府的大政方針和重點工作，進一步改進宣傳報道的手法，實現更好的宣傳效果；二是要更加貼近老百姓的生活，特別是要圍繞他們迫切關心的問題來做好宣傳報道，切實為他們服務。”
賈振坤看了一下王龍階，感覺他好像在想著什麽，但還是認真地在聽，還不時點點頭，又繼續說道。
“第二個方麵就是還要著力打造一到兩檔能夠在全國產生廣泛影響的活動或者是綜藝欄目，並且爭取成為現象級的節目，從而進一步擴大瀚江台在全國的影響，特別是瀚江衛視。這幾年靠品牌欄目和活動為龍頭帶動一個頻道、甚至是一個台迅速發展的趨勢已經是十分明顯，並且也已經有不少成功的例子。”
“嗯，是的。這兩年你們瀚江台的幾個重點活動和欄目已經開始起到了這樣的作用，應該還要進一步加強。”王龍階也插話表示讚同。
“還有一個方麵，我覺得也是很重要的，就是一定要把握好現在電視媒體發展的態勢。從我們電視的發展軌跡來說，這幾年、包括接下來的幾年，可能是電視行業最好的發展時期，我們一定不能錯失良機。就拿衛視來說，如果不在這幾年衝到前五、前六，恐怕以後就很難再有機會了啊！”
賈振坤越說顯得有些激動起來，看得出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焦急、一種對事業發展的焦慮。
“再過幾年，要是互聯網、特別是移動互聯網發展起來以後，電視媒體在人們的生活中的地位就很可能不像現在這麽重要了。移動互聯網的互動性強、十分方便，這是我們電視無法相比的。”
王龍階似乎也被賈振坤的情緒所感染，在聽賈振坤的述說是也更加專注，也不禁盯著賈振坤看起來。看來把瀚江電視台交給他真還是比較合適的，可呂部長那裏這麽去說呢？王龍階有些猶豫了。
賈振坤還在講述他的觀點。
“你看，我們這兩年的廣告創收從一億五達到了三個億。翻了一番。那麽接下來的幾年應該在這個基礎上加速發展，再翻番，達到六個億、甚至是十個億，不然瀚江台就會被遠遠甩在後麵，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嗯，很有道理、很有道理啊！”王龍階既是稱讚、也是感歎。他也知道賈振坤今天到他這裏來的目的。本著他對賈振坤的了解，賈振坤還不好意思先開口來和他說這個事，所以他隻好主動把這個事提出來，何況今天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該說的話也都說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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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坤啊，你也知道，你們台裏現在很快麵臨台主要領導調整的問題。你今天到我這裏來，應該和這件事也有關係吧？當然我們是老朋友了，有時間也是應該來看一看的。”王龍階望了望賈振坤，看見他多少有點不大自然。
不過賈振坤很快就掩飾過去，並說道，“是的，王部長，您說得不錯，今天來你這裏，我是有這個意思。說實在的啊，這個事情原來我並沒有什麽想法，可是後來聽說我也被納入了候選範圍，自己又仔細一想，為什麽就不可以呢？你也是知道的，我在電視台工作了二十多年，對台裏的工作、特別是新聞宣傳工作很熟悉。當了兩年多的副台長，對全台的其它工作也有了更多的了解，成績也是有目共睹，關鍵是我覺得開始找到了管理全台工作、推動全台發展的感覺，這點應該是很重要的。要是我來擔任這個台長，我一定會讓我們台發展得更快的。”賈振坤說著說著還有點小激動。
王龍階看見賈振坤這個樣子，連忙安慰他，“我知道你是很有想法的，工作的成績也很突出，又在台裏幹了這麽多年，應該說是很有條件來擔任台長這個職務的。但是有些事情呢，本來呢有些話是不該說的，但我們也是多年的朋友了啊，有些話說直一點也無妨。你相信，不管是從事業發展的角度考慮、或者是個人之見的關係，我都是看好你的，能夠做的工作也一定會做。但是現實的情況是比較複雜的，相關的因素也很多，並不是那麽簡單啊。”
看到王部長也比較坦率、並沒有打什麽官腔，賈振坤心裏也平靜了不少，“那是的、那是的。我也隻是把自己的一些想法給領導匯報一下。不管怎樣，說出來了，心裏要舒服一點。”
“振坤啊，今天既然把話說到這裏來了，我還要交待你幾句啊。當然以後能夠當上台長更好，要是沒有當上，也不要有什麽多的想法啊，還是要支持台裏一把手的工作，為台裏的事業發展盡力啊。”
“這個您放心，您是了解我的，不管在哪個崗位上我都是會把自己的工作做好的，這麽多年來都是這樣的。”賈振坤也最後表態，說著起身就準備離開，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件事沒有做，就打開自己帶來的公文包，從裏麵拿出了那個老牛皮紙信封。
“振坤，你這是幹什麽？”王龍階突然提高了聲調、表情也嚴肅起來。“該說的話我剛才都已經說了，我們之間還用得著搞這些名堂嗎？”
“沒有什麽啊，我的王部長。”盡管賈振坤以前很少給別人送過禮、每次都有些小緊張，但這次卻顯得還比較自然，還是繼續微笑著對王龍階說。
“你說是不是很巧，前不久我聽文聯的那位老同學說起王部長特別欣賞蕭老的那一幅《瀚江魂》，大家都不知道遺落民間的那一幅在哪裏，其實就在我這裏啊！那一年我剛好去蕭老那裏采訪，蕭老先畫了一幅，感覺尺寸小了一點，就把它送給我了。後來他又畫了一幅尺寸大一點的，沒有想到後來就是這幅畫成了他開拓新時期畫風的代表作，尺寸大的這一幅還被中國美術館收藏了。”賈振坤說著就從那個老牛皮紙信封裏麵拿出了那張畫，打開折疊後就順手鋪在了茶幾上，這正是那幅四平尺的《瀚江魂》。
王龍階本來還要再說幾句、或者推辭的，但一看見蕭老的這幅《瀚江魂》真跡，他的兩眼就開始發亮，仔仔細細欣賞起來。從上到下、從左到右，慢慢地移動著自己的目光。盡管現在這幅畫的紙張已經有點微微泛黃，但蕭老真跡的神韻依舊躍然紙上。就是蕭老當年的畫風、那個年代特有的畫風，豪放中還帶有幾分狂野，這一晃可又已經是二十多年了啊！
“振坤啊，你這是……，這可是難得的好寶貝啊！”這幅畫本身就有著特殊的意義，何況對於特別喜愛蕭老畫作的人來說就更加難得了。
“當年蕭老把這幅畫送給我以後，我就把它放在了書櫃裏麵。您看，這麽多年了，我都把這件事忘記了。也沒有把它保管好，紙都有一點泛黃了。我又不懂畫，放在我那裏也沒有什麽意思。既然王部長您這麽喜愛蕭老的這幅畫，放在您這裏不是更好嗎？”盡管賈振坤心裏確實舍不得，但還是把話說得讓人更能接受一些。
“嗯，好畫，好畫啊！”王龍階的眼睛盯著這幅畫久久不願離開。（未完待續）
“嗯、嗯，好，好。你們先拿出一個方案來。”估計是哪個部門有一個比較重要的工作計劃在給王部長匯報，王部長初步給予認可，當然按照程序還是要有文字的專題報告。
賈振坤的目光從王部長打電話的近景拉開成了全景。一張碩大的辦公桌放在這間大辦公室的一邊，再往後、也就是靠牆則是放著一整麵的書櫃，裏麵都放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辦公桌也比一般的辦公桌要大，還帶一個拐角，台式電腦就放在拐角這邊。不像一般的辦公桌那樣，一眼看去就是一個電腦顯示屏，有些擋視線。畢竟不像一般的工作人員那樣，辦公室是以使用電腦為主的，像王龍階這樣省一級的領導看電腦的時候還是少數，很多時候還是要批閱文件和報告的。
一二三這樣一組的沙發則放在靠窗戶這邊，就是賈振坤現在坐的這個位置。從賈振坤這裏看去，那張大辦公桌就在他的左手邊。對著沙發的一麵牆，則掛著一幅書法作品，賈振坤也是記得這幾個字的，“慎、靜、尚、寬。”這是瀚江省第一書法大家齊小白的作品，而為什麽要寫這麽幾個字，是書法家的意思、還是王龍階的自勉就不得而知了。
而從賈振坤的右手邊看過去、也就是辦公桌正對的那一邊，就是瀚江省的大畫家蕭子鼇的作品《瀚江秋色》。這幅畫其實也是蕭老畫家有影響的作品之一。和一般畫家畫秋天景色很不一樣，蕭子鼇的畫裏沒有具象的那一顆一顆的紅色、金黃色的樹，以及那些飄落的樹葉，整幅畫是以從左到右蜿蜒奔騰的瀚江為主基調，沿著江的兩岸來著墨的。江的前麵是一大片深紅色的色塊，表現出近處那已十分濃烈的秋色；江的後麵顏色已經減弱，淡紅色和淡黃色交織在一起，讓人們感覺遠處的秋色仍然不減，層林盡染盡收眼底。大塊著墨是蕭子鼇畫畫的突出風格，在他的筆下，瀚江的秋色來得更加豪放灑脫，這也許就是王龍階在內心頗有同感的地方。
“好了、好了，先就這樣吧。”電話的那一頭好像還是意猶未盡，王龍階隻好打斷他的話。
“在欣賞我們蕭老的畫？”放下電話，王龍階又回到了沙發這邊。
聽到王龍階的聲音，賈振坤把目光從畫那邊收回來，“每次看蕭老的畫都有一些新的感觸啊，好像總是有一種力量在激勵著我們。”
王龍階點點頭，“是的，我也有這樣的感覺。蕭老的畫傳總是遞著一種積極向上的正能量，同時也讓你會產生一種奔放的衝動、一種豪邁的氣息。”
“看來還是王部長對蕭老的畫理解得更透徹一些啊！”賈振坤感歎道。
“也不能這麽說，每個人都要自己的感受嘛。我們剛才說到哪裏了？都是這個電話給鬧的。哦，你剛才把前段時間的工作大致說了一下，那麽對台裏今後的工作又有些什麽考慮呢？”王龍階又把話題收了回來。
“台裏今後的工作？”賈振坤心裏一驚，王部長是什麽意思啊？一次突發其來的麵試？好在對台裏的工作賈振坤平時就有些思考，也有一些想法。
“我覺得重點的主要有這麽幾個方麵。作為我省重要的新聞媒體，第一位的、也是最重要的還是要把我們的新聞宣傳做好。從我們瀚江台目前的情況來看，我覺得還有兩個地方可以進一步改進、或者說是提高，概括起來可以說就是‘兩個貼近’。第一是要更加貼近省委省政府的大政方針和重點工作，進一步改進宣傳報道的手法，實現更好的宣傳效果；二是要更加貼近老百姓的生活，特別是要圍繞他們迫切關心的問題來做好宣傳報道，切實為他們服務。”
賈振坤看了一下王龍階，感覺他好像在想著什麽，但還是認真地在聽，還不時點點頭，又繼續說道。
“第二個方麵就是還要著力打造一到兩檔能夠在全國產生廣泛影響的活動或者是綜藝欄目，並且爭取成為現象級的節目，從而進一步擴大瀚江台在全國的影響，特別是瀚江衛視。這幾年靠品牌欄目和活動為龍頭帶動一個頻道、甚至是一個台迅速發展的趨勢已經是十分明顯，並且也已經有不少成功的例子。”
“嗯，是的。這兩年你們瀚江台的幾個重點活動和欄目已經開始起到了這樣的作用，應該還要進一步加強。”王龍階也插話表示讚同。
“還有一個方麵，我覺得也是很重要的，就是一定要把握好現在電視媒體發展的態勢。從我們電視的發展軌跡來說，這幾年、包括接下來的幾年，可能是電視行業最好的發展時期，我們一定不能錯失良機。就拿衛視來說，如果不在這幾年衝到前五、前六，恐怕以後就很難再有機會了啊！”
賈振坤越說顯得有些激動起來，看得出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焦急、一種對事業發展的焦慮。
“再過幾年，要是互聯網、特別是移動互聯網發展起來以後，電視媒體在人們的生活中的地位就很可能不像現在這麽重要了。移動互聯網的互動性強、十分方便，這是我們電視無法相比的。”
王龍階似乎也被賈振坤的情緒所感染，在聽賈振坤的述說是也更加專注，也不禁盯著賈振坤看起來。看來把瀚江電視台交給他真還是比較合適的，可呂部長那裏這麽去說呢？王龍階有些猶豫了。
賈振坤還在講述他的觀點。
“你看，我們這兩年的廣告創收從一億五達到了三個億。翻了一番。那麽接下來的幾年應該在這個基礎上加速發展，再翻番，達到六個億、甚至是十個億，不然瀚江台就會被遠遠甩在後麵，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嗯，很有道理、很有道理啊！”王龍階既是稱讚、也是感歎。他也知道賈振坤今天到他這裏來的目的。本著他對賈振坤的了解，賈振坤還不好意思先開口來和他說這個事，所以他隻好主動把這個事提出來，何況今天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該說的話也都說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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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坤啊，你也知道，你們台裏現在很快麵臨台主要領導調整的問題。你今天到我這裏來，應該和這件事也有關係吧？當然我們是老朋友了，有時間也是應該來看一看的。”王龍階望了望賈振坤，看見他多少有點不大自然。
不過賈振坤很快就掩飾過去，並說道，“是的，王部長，您說得不錯，今天來你這裏，我是有這個意思。說實在的啊，這個事情原來我並沒有什麽想法，可是後來聽說我也被納入了候選範圍，自己又仔細一想，為什麽就不可以呢？你也是知道的，我在電視台工作了二十多年，對台裏的工作、特別是新聞宣傳工作很熟悉。當了兩年多的副台長，對全台的其它工作也有了更多的了解，成績也是有目共睹，關鍵是我覺得開始找到了管理全台工作、推動全台發展的感覺，這點應該是很重要的。要是我來擔任這個台長，我一定會讓我們台發展得更快的。”賈振坤說著說著還有點小激動。
王龍階看見賈振坤這個樣子，連忙安慰他，“我知道你是很有想法的，工作的成績也很突出，又在台裏幹了這麽多年，應該說是很有條件來擔任台長這個職務的。但是有些事情呢，本來呢有些話是不該說的，但我們也是多年的朋友了啊，有些話說直一點也無妨。你相信，不管是從事業發展的角度考慮、或者是個人之見的關係，我都是看好你的，能夠做的工作也一定會做。但是現實的情況是比較複雜的，相關的因素也很多，並不是那麽簡單啊。”
看到王部長也比較坦率、並沒有打什麽官腔，賈振坤心裏也平靜了不少，“那是的、那是的。我也隻是把自己的一些想法給領導匯報一下。不管怎樣，說出來了，心裏要舒服一點。”
“振坤啊，今天既然把話說到這裏來了，我還要交待你幾句啊。當然以後能夠當上台長更好，要是沒有當上，也不要有什麽多的想法啊，還是要支持台裏一把手的工作，為台裏的事業發展盡力啊。”
“這個您放心，您是了解我的，不管在哪個崗位上我都是會把自己的工作做好的，這麽多年來都是這樣的。”賈振坤也最後表態，說著起身就準備離開，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件事沒有做，就打開自己帶來的公文包，從裏麵拿出了那個老牛皮紙信封。
“振坤，你這是幹什麽？”王龍階突然提高了聲調、表情也嚴肅起來。“該說的話我剛才都已經說了，我們之間還用得著搞這些名堂嗎？”
“沒有什麽啊，我的王部長。”盡管賈振坤以前很少給別人送過禮、每次都有些小緊張，但這次卻顯得還比較自然，還是繼續微笑著對王龍階說。
“你說是不是很巧，前不久我聽文聯的那位老同學說起王部長特別欣賞蕭老的那一幅《瀚江魂》，大家都不知道遺落民間的那一幅在哪裏，其實就在我這裏啊！那一年我剛好去蕭老那裏采訪，蕭老先畫了一幅，感覺尺寸小了一點，就把它送給我了。後來他又畫了一幅尺寸大一點的，沒有想到後來就是這幅畫成了他開拓新時期畫風的代表作，尺寸大的這一幅還被中國美術館收藏了。”賈振坤說著就從那個老牛皮紙信封裏麵拿出了那張畫，打開折疊後就順手鋪在了茶幾上，這正是那幅四平尺的《瀚江魂》。
王龍階本來還要再說幾句、或者推辭的，但一看見蕭老的這幅《瀚江魂》真跡，他的兩眼就開始發亮，仔仔細細欣賞起來。從上到下、從左到右，慢慢地移動著自己的目光。盡管現在這幅畫的紙張已經有點微微泛黃，但蕭老真跡的神韻依舊躍然紙上。就是蕭老當年的畫風、那個年代特有的畫風，豪放中還帶有幾分狂野，這一晃可又已經是二十多年了啊！
“振坤啊，你這是……，這可是難得的好寶貝啊！”這幅畫本身就有著特殊的意義，何況對於特別喜愛蕭老畫作的人來說就更加難得了。
“當年蕭老把這幅畫送給我以後，我就把它放在了書櫃裏麵。您看，這麽多年了，我都把這件事忘記了。也沒有把它保管好，紙都有一點泛黃了。我又不懂畫，放在我那裏也沒有什麽意思。既然王部長您這麽喜愛蕭老的這幅畫，放在您這裏不是更好嗎？”盡管賈振坤心裏確實舍不得，但還是把話說得讓人更能接受一些。
“嗯，好畫，好畫啊！”王龍階的眼睛盯著這幅畫久久不願離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