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霍格沃茨宛如被白色幕布所覆蓋,寒冷肆意蔓延。


    城堡內,哈利與多比的交談打破了寂靜。


    “謝謝,多比。”哈利輕聲說道,心中湧起一股對格蘭芬多塔樓朋友們的思念,尤其是赫敏。


    多比卻突然跳到他的胸口,緊緊抱住他,大聲道:“多比覺得主人很魯莽,很笨。但我很高興主人還活著。”


    哈利微微一愣,隨即微笑著回應:“我也是,多比。對了,巴蒂怎麽樣了?”


    多比鬆開哈利,神情變得嚴肅:“他自己應付得來。多比不得不給他送食物,以免他餓死。”


    “沒關係。”哈利撫摸著多比的頭,叮囑道,“小心點和他相處。”


    “是。”小精靈跳起來,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隨後隨著一聲“啪”消失不見。


    哈利關好多比的通道,換好衣服,將髒破的潘德拉貢製服妥善放置,整理好東西後,匆匆走向格蘭芬多塔樓。


    胖夫人畫像前,她正在沉睡,哈利輕聲命令城堡打開門,悄悄進入,未驚動她分毫。


    公共休息室空無一人,哈利上樓回到房間,解除床上魔法,換好衣服後將製服藏進箱子,抱起仍在熟睡的馬羅,又下樓坐在椅子上,閉上雙眼。


    “哈利。”赫敏的聲音傳來,“你又在公共休息室睡著了?”


    哈利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看到赫敏坐在身旁,身著製服,滿臉擔憂。


    “我整晚都睡不著。”哈利心中滿是對她撒謊的愧疚,在經曆那個可怕而疲憊的夜晚並在阻止伏地魔一事上取得進展後,他故作鎮定地說,“我以為在這裏睡覺會有幫助。”


    “有幫助嗎?”赫敏平靜地追問。


    “沒有。”哈利站起身,此時樓上傳來眾人醒來的動靜,馬羅也在他胸口動了動。“鄧布利多跟你說了什麽?”


    赫敏沉重地歎了口氣:“嗯,他會召集鳳凰社,看看比爾是否從精靈那裏得到了什麽,還有海格是否已經說服了巨人,但除此之外,他什麽也沒說。”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悲傷。


    “別擔心。”哈利努力擠出一絲微笑,“我確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深知若赫敏知曉是他完成了這一切,定會又氣又喜,還可能會因他冒險而不理他一段時間。


    兩人一同前往餐廳吃早餐。


    哈利突然感覺手不受控製地顫抖了一下,他下意識地看向手掌,發現並非自願的動作,這讓他滿心疑惑。


    他抬手捂住嘴咳嗽一聲,再看時,竟開始冒冷汗。


    “你生病了嗎?”赫敏急忙問道。


    “沒有。”哈利握緊拳頭,對她微笑道,“我想是因為在這裏睡覺,灰塵或者寒冷。”


    赫敏轉身打開胖夫人的畫像。


    哈利悄悄鬆開手,卻驚見掌心有一塊血跡,且顏色並非尋常紅色,而是帶著紫紅色。


    日子一天天過去,哈利從赫敏和羅恩處得知鄧布利多收到海格的消息,巨人並未站在伏地魔那邊。


    顯然,海格未提及他與戈爾工戰鬥所用之劍,而北山巨人部落如今成了潘德拉貢的盟友,而非鳳凰社的。


    哈利決定節日過後再繼續訓練,他深知這是為了自己的健康,畢竟若身體垮了,便無法獲取打敗伏地魔的力量。


    他的身體時常痙攣,疼痛從四肢各處襲來,還會周期性吐血。


    他曾考慮去找龐弗雷夫人,可又擔心她會通知麥格教授,自從比賽事件後,麥格教授對他一直頗有微詞,每次上課,他都能感受到那嚴厲目光中的責備,仿佛教授在為他的行事方式而自責。


    他不願去想赫敏知曉真相後的反應,這些日子她在他身邊總是很開心,見他不再訓練,甚至忽略了弗雷德和喬治對二年級學生開的玩笑——那學生渾身長滿羽毛,舌頭伸得老長。


    羅恩則十分平靜,仿佛又回到了一年級時無憂無慮的模樣,隻關心晚餐菜品和在國際象棋中戰勝哈利,他們對弈時羅恩五局能贏四局。


    哈利深知自己如今的狀態正如赫奇帕奇所言那般“破碎”。


    每日起床身體都疼痛難忍,膝蓋和關節長時間不動便嘎吱作響,體力活動近乎為零,他滿心期望能盡快康複。


    唯一令他欣慰的是課程依舊無聊,他無需頻繁使用魔法,隻是偶爾施展一下,且奇怪的是,他使用魔法時毫無阻礙,甚至比使用百分百烏特加魔法之前更為強大。


    即使烏姆裏奇教授對他心懷敵意,多次因些微小事想懲罰他。


    如吃飯太快、說話太大聲、不善地看向高年級學生,甚至在公共場合讀書這般荒誕的理由,哈利也隻是強忍著未施惡咒,最終未接受懲罰便離開。


    麥格教授很快知曉此事,對他控製脾氣的行為稱讚有加,哈利也因在教授麵前挽回些許顏麵而稍感愉悅。


    在神奇動物保護課上,格拉普蘭教授對哈利的表現頗為滿意,而馬爾福則與他及他的朋友們保持距離,這正合哈利心意,因他曾有在無人處揍馬爾福一頓的念頭。


    哈利與赫敏在雪地裏盡情玩耍,他們互擲雪球,躺在潔白雪地上,堆雪人並嚐試用雪塑造各種奇特形狀。


    赫敏做的護樹羅鍋不到一分鍾就被馬羅破壞,哈利做的微型龍在他眼中更像毒角獸。


    他們還用魔法為鞋子施咒以便在雪上滑冰,哈利為此多次摔倒,後背疼痛不已。


    待赫敏長袍濕至膝蓋且冷得發抖時,他們才返回城堡。


    十二月來臨,五年級學生麵臨更多的雪和繁重作業。


    羅恩和赫敏忙於作業,幾乎占據了所有空閑時間,哈利隻能獨自打發時光。


    他大多在圖書館閱讀各類書籍,或是陪納威前往溫室,與盧娜、索菲閑聊,聽她們講述奇聞趣事以解煩悶。


    赫敏負責裝飾城堡,使其輝煌而富有節日氛圍,增添了溫馨之感。


    但哈利卻不想在城堡過聖誕節,他渴望遠離霍格沃茨與魔法世界,避開鳳凰社的監視和烏姆裏奇的刁難。


    他唯一的寄托便是與潘德拉貢交流互動,教導他們新知識,或是幫他們完成作業,就像與索菲在圖書館,若她有難題,哈利便出手相助,否則便一同學習,隻是這份寧靜總是短暫。


    赫敏告知要與父母去滑雪,羅恩聽聞麻瓜將木塊綁在腳上從山上滑下的計劃驚訝不已,他則要回陋居與家人共度聖誕。


    “媽媽給我寫信說讓我邀請你一起過聖誕節!”小豬飛來,羅恩在公共休息室興奮地說道。


    赫敏麵露難色,顯然因不能一起過節而失落。


    哈利同樣不願回陋居,一想到鳳凰社的監視和小天狼星試圖彌補在有求必應屋之事,他便滿心沮喪。


    “我留在城堡裏。”哈利邊吃燕麥粥邊說。


    “什麽?”羅恩驚恐地瞪大雙眼,“你怎麽能想到一個人留下來呢?”


    “我不會一個人,索菲也留下來。我希望能陪陪她。”哈利解釋道,朋友們相視一眼。


    “你確定不是因為不想被人監視嗎?”羅恩平靜地問。


    “那是額外的好處。”哈利撫摸著赫敏的臉頰回應,“而且我還可以提前訓練。”


    “來吧,你不能錯過在陋居的聖誕節。我們不會讓你一個人呆著的。”羅恩勸道,哈利堅定地搖了搖頭。


    “我不想去,羅恩。”哈利希望他們別再勉強。


    赫敏咂了咂嘴,片刻後點頭:“好吧,但你要乖。不能有任何可能爆炸的實驗,不能有地獄般的訓練,或者……”


    “沒有危險的事情,我知道。”哈利說完親了親她,而後他們一同去上最後幾節課。“我會和索菲玩得很開心的。”


    哈利說服潘德拉貢們在外出慶祝前進行一次實踐課程。


    他早早來到有求必應屋,將其移至二樓哭泣的桃金娘浴室旁,以防小天狼星、盧平或鳳凰社其他人占用。


    下午,赫敏、羅恩、達芙妮去履行級長職責,索菲、納威、盧娜等人上完課後齊聚有求必應屋。


    哈利望著屋內雜亂無章的物品,思索著整理之法。


    “聽著。”哈利模仿麥格教授的命令口吻對屋內物品說道,心中滿是怪異之感,“我要把這一切整理好,壞掉的沒有魔法的東西放在一堆,書放在另一堆,魔法物品放在另一堆,剩下的物品放在最後一堆。”


    他本以為會物品紛飛、一片混亂,然而卻毫無動靜。


    “你覺得我瘋了嗎,馬羅?”哈利問口袋裏的朋友,掏出樹葉用罐子戳了戳,“好吧,好吧,我讓你睡覺,別生氣。”


    他沉思片刻,長歎一聲。


    突然,房間微微震動,一個古老桌子的斷腿將他掀翻在地。


    “哎呀!”哈利嚐到了有求必應屋地板的塵土味。


    一切靜止後,他慶幸不已,因肋骨疼痛難忍,經不起更多折騰。


    他小心翼翼起身,拍落灰塵,思考著如何解決物品整理的難題。


    此時,他發現屋內的堆物通道有了變化,原本繁多的通道如今隻剩四個,那些物品整齊地排列成排。


    第一個堆裏有汽車,其後是沙發和椅子。


    第二個堆是書,層層疊疊,從古老破舊到嶄新未閱,毫無分類。


    第三個堆是哈利從未見過的奇異物品集合。


    金屬頭骨、色彩鮮豔的管子、各類配飾、破舊背包、邊緣鋒利的盤子、破碎的杯子。


    與他身形相仿的鑰匙、滴墨的羽毛筆、彩色閃光燈眼鏡、燒焦似的褲子。


    如硬化石頭般漂浮又落下的窗簾,還有能凍住周圍一切的毯子。


    最奇特的是透明瓶子裏的一堆糖果。


    最後一個堆裏是些普通物品,但散發的魔法力量遠超想象,其中有些似乎蘊含著黑暗魔法,隻是哈利還無法確切感知那黑暗魔法究竟為何樣。


    他因摔倒耳朵嗡嗡作響,搖搖晃晃走向第一大排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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