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墓碑間出現了數百個巫師。


    他們戴著兜帽和麵具,一個接一個地走近伏地魔,把他圍在中間。


    其中一個人爬到伏地魔麵前,親吻他的手。


    “主人,這是我的榮幸。”他低聲說。


    一個接一個的人都這樣做了,彼此之間留出一點空隙。


    伏地魔露出可怕的笑容,像一陣冰冷的風,讓幾個人因恐懼而顫抖。


    “歡迎,我的食死徒們。”伏地魔低聲說,“十三年……自從我們上次見麵已經十三年了。


    但你們還是像昨天一樣響應我的召喚。


    這意味著我們仍然被黑魔標記連在一起,不是嗎?”


    他停頓了很久。


    “但我聞到了罪惡……空氣中彌漫著罪惡的氣息。”他生氣地說。


    整個圈子裏又一陣顫抖,納吉尼這條蛇在笑。


    “我看到你們的魔力都還完好無損,我看到你們都很好,都沒進阿茲卡班。


    我想知道,當你們發誓永遠忠誠於我時,為什麽不來幫我?”


    伏地魔微笑著說,這笑容讓哈利的血液都凝固了。


    “我很失望,真的。”


    哈利感到無比恐懼。


    但他停止了所有魔力的釋放,開始盡可能快地集中精力。


    他看到自己的魔杖,試圖一點一點地把它吸引過來,但最輕微的動作都會引起納吉尼的警覺。


    “請原諒我們所有人,求求您,求求您。”


    一個戴兜帽的人說。


    伏地魔笑了,那笑容讓哈利想起了鄧布利多,總是試圖擺出一副愉快的表情。


    “當然,我會原諒你們的,在你們為不忠付出代價之後。”他舉起魔杖,“鑽心剜骨。”


    那個食死徒倒在地上,痛苦地扭動著。


    哈利覺得那叫聲就像匕首刺進他的耳朵,希望隻有自己能聽到,希望沒有麻瓜聽到然後報警。


    如果他們來了看到這一幕,他們都會死的,他得快點想辦法。


    伏地魔放下魔杖,讓那個食死徒在地上喘著粗氣。


    “起來,埃弗裏。”伏地魔輕聲說,“起來。這隻是個小小的教訓,小矮星彼得已經完全還清了他的債,不是嗎,小矮星彼得?”


    小矮星彼得默默地扭動著,不發出可怕的聲音就說不出話來。


    “但你今年對我很有用,你魔法不行,又膽小又背叛……但你幫助了伏地魔大人,所以他會幫你的。”伏地魔舉起魔杖,揮了一下。


    一道銀色的光從魔杖尖射出。一秒鍾內,它變成了一隻銀色的人手形狀,附著在小矮星彼得的手腕上。


    他的呻吟停止了,這隻手幹淨利落地接在他的手腕上,活動自如,就像一隻普通的手套。


    小矮星彼得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把它捏成了粉末。


    “真美,主人。”他的聲音幾乎恢複了正常,盡管他看起來還是滿頭大汗、臉色蒼白。


    “你的忠誠永遠不能動搖,小矮星彼得。”伏地魔警告他,眼睛如寒冰般冷酷。


    伏地魔在所有人周圍走了一圈,叫著幾個名字,哈利試圖記住。


    他看到伏地魔在一個戴著特別麵具的人麵前停了下來。


    “盧修斯,我狡猾的朋友。”他低聲說,“有人告訴我,你還沒改掉那些老習慣,盡管在世人麵前你裝出一副體麵的樣子。


    你從來沒試著找我,這讓我很傷心。”


    伏地魔揮了揮手,麵具像煙一樣從盧修斯·馬爾福的臉上消失了,哈利感到一陣憤怒,


    下一秒他就意識到如果被對方發現自己在瞪他,會被打得很慘。


    “主人,如果我知道,如果有一點信號……”盧修斯用恐懼的聲音說。


    “有信號,不止一個,應該說。”伏地魔輕聲說。


    這比他大喊更讓人害怕。


    “但你要麽沒看到,要麽不想看到,這兩者是不同的。”


    哈利開始感覺好點了,疼痛減輕了,但他很清楚如果想離開這裏,他必須在某個時候說點什麽,於是他主動開口。


    “他知道了,當德拉科在城堡裏跟他說起我們第一年或第二年的那場戰鬥,當他把日記交給一個女孩帶進城堡,他本人從鄧布利多口中得知日記被毀掉是他的錯,他的計劃沒有成功。”


    哈利說著,感覺到所有食死徒的目光,伏地魔沒有看他,但哈利知道他在聽。


    “是真的嗎,盧修斯?”伏地魔說,盧修斯臉色蒼白,幾乎要哭出來,“之後再跟你算賬。”


    伏地魔轉過身,看到了哈利。


    “哈利,求求你別說是你打敗了我。”伏地魔用冰冷的眼神看著他,讓哈利不寒而栗,但哈利還是迎著他的目光。


    “那我不是把你從城堡裏趕出去了?”哈利試圖說得諷刺一點。


    但聲音有點顫抖。


    所有人似乎都覺得他不對,而他隻是笑了笑。


    “大家都想知道為什麽今晚我不能碰你,但大家都應該知道是因為你母親的護盾,愛給了你保護,波特,一個我不知道存在的保護。”


    伏地魔慢慢走近。


    “你母親為了你犧牲了自己……古老而強大的魔法……我忽略了……但現在有了你的血,我可以碰你了。”


    說著,他用腳把腳趾放在哈利的臉上 。


    哈利以為會再次燃燒起來變成灰燼,但隻是感覺到了冰冷。


    “在那之後,我記得我強迫自己生存下去,沒有放棄——我躲在一個偏遠的森林裏等待。


    但什麽都沒發生……我隻剩下一個能力,就是附身。


    我附身在動物身上好幾年。


    我的附身會縮短宿主的生命。


    所以我每隔一段時間就得換。


    四年前,一個巫師出現了,是鄧布利多的一個老師,我附在了他身上……把我帶回了城堡。


    我不得不吸食獨角獸的血來延長生命,以免引起懷疑。


    我沒能拿到魔法石。


    我失去了永生的機會,你又一次破壞了我的計劃。”


    他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弄髒了哈利的運動衫。


    “回到那個肮髒的森林,一年前小矮星彼得來找我,按照我的命令,我恢複了身體。


    一個虛弱、幾乎凋零的身體。


    現在多虧了這個沒用的家夥,我回來了,又強大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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