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三個人也離開了醫院,開著車徑直往別墅的方向返回。


    當然,在臨離開的時候,慕子川還是把馬大力帶到一旁,吩咐著他些什麽。


    等他們回到別墅的時候,一桌熱騰騰的飯菜,已經被傭人們安靜放在餐桌上了。


    三人吃過晚飯,肖湘見楊雪一臉疲憊的模樣,便將她帶回房,讓她早點休息。


    看著那扇被自己重新關上的房門,肖湘忍不住重重籲了一口氣。


    “怎麽?心情不好?”


    忽然,慕子川那把磁性而莫名讓她安心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了過來。


    肖湘愣了愣,原本想搖頭的,可這會卻發現這頭確實搖不起來。


    自從爸爸出事之後,看到媽媽那落魄的模樣,她是真的沒有一刻是真正開心的。


    不管發生什麽事情,媽媽總會陪在她身邊,安慰她,照顧她。


    之前自己還會因為肖慶江對她們做的那些事,心裏始終有那麽點氣悶。


    但,看在媽媽份上,她經過幾晚的劇烈思想鬥爭,才決定去原諒他。


    現在又看到媽媽為了他,日漸憔悴,她的心真的很痛。


    慕子川下意識伸手在她發絲上輕輕揉了揉,唇角輕揚,話語柔和。


    “走吧,帶你去一個地方。”


    肖湘抬頭看著他,眼底全是疑惑。


    就這樣,她被慕子川帶到了後山那排小木屋前。


    “我不知道你們這些女孩子,傷心難過的事情會怎麽發泄。”


    “不過,我很簡單,每次遇到不順心的事情,就會來這裏。”


    “來這裏?”肖湘往四周看了眼。


    可是,根本沒看到什麽特別的,而且,她也來過這裏好幾次了。


    慕子川垂眸看著她,淺笑:“跟我來,去了你就知道了。”


    雖然,肖湘真想抱怨幾句的,每次都裝得那麽神秘,就不能一次過和她說清楚嗎?


    這男人真是的,不知道這樣,人家很好奇的嗎?


    隻是,當慕子川把她帶進了某間小木屋,再打開小木屋裏頭其中一扇門,肖湘徹底被眼前的一切給看懵了。


    為什麽這裏還有一間這麽大的房間,她卻一直沒發現?


    “怎麽樣?不錯吧?”


    正如他自己所說的,他不知道女孩是怎麽發泄的,所以,他也不能保證這些會讓肖湘她喜歡。


    卻不想肖湘看著那些樂器,整個人都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那般。


    還是在慕子川喊了她第n遍,她才慢慢回過了神。


    “你也喜歡音樂?”


    “怎麽?有問題?”慕子川挑了挑眉。


    “沒有,隻是、隻是……”


    又是鋼琴,又是吉他,還有許許多多,連她也說不出名字的樂器。


    眼前這個男人,還是當初她剛認識的那個既冷酷又傲嬌的男人嗎?


    “隻是覺得我不像喜歡音樂的人?”慕子川看著她,挑了挑眉。


    肖湘被他這眼神看得有幾分尷尬,笑了笑,眼珠子一轉,忙拆開話題道。


    “這裏的樂器,你全都會嗎?”


    指了指那台鋼琴,肖湘吐了吐粉舌,臉上因為剛才的失態,現在已經漲紅了一片。


    “基本上都會一點吧。”


    見她這窘迫的模樣,慕子川也沒再逗她。


    “那……你能不能彈一首曲子給我聽聽?其實,我挺喜歡聽人家彈鋼琴的。”


    肖湘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說,但,當看到這台鋼琴。


    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便在腦海中浮現,這話也是無意識被她說出來的。


    記憶中,以前總有一個女孩彈琴給自己聽,但,那人是誰,她已經想不起來了。


    見慕子川不說話,她再次問道:“可以嗎?”


    慕子川遲疑了片刻,轉身舉步走向那台鋼琴。


    來到鋼琴前,他看著依舊愣在那裏的肖湘:“過來。”


    肖湘也沒多想,他讓她過去,她就過去了。


    慕子川在鋼琴前的長椅坐下,也示意肖湘坐了下去。


    等他十指落在黑白鍵上,簡單彈了幾個音,肖湘才徹底回過神。


    這麽冷的一個男人,在外人麵前,他簡直可以用“冰山”這個詞來形容。


    可是,沒想到、沒想到這座冰山,居然還會彈鋼琴。


    哪怕他隻是隨便彈了幾個音節,但,單看他的手勢,肖湘也知道這男人是真的懂得彈琴。


    看著一瞬不瞬盯著自己,隻差沒流下口水的女孩,慕子川心裏徹底被取悅了。


    還說對他一點癡迷也沒有,她現在要是敢這麽說,有人相信嗎?


    慕子川淺淺笑了笑,吐了一口氣,這才慢慢彈了起來。


    隻是,讓肖湘更加驚豔的不是他會彈琴,而是,他居然跟著旋律,竟開口唱了起來。


    “有愛就有恨,或多或少。”


    “有幸福就有煩惱,除非你都不要。”


    “跟你的溫柔比較,一切變得不重要……”


    唱到最後一段,慕子川的目光直接落在肖湘失神的臉上。


    那一刻眼底的深情,換了是誰,也能清清楚楚看在眼裏。


    “忘記你我做不到,不去天涯海角,在我身邊就好。”


    “如果愛是痛苦的泥沼,讓我們一起逃。”


    肖湘側頭對上慕子川的目光,隻是這一刻她眼底全是複雜的光芒。


    忘記你我做不到……為什麽當他唱到這一句的時候,心裏會這麽痛?


    不僅這樣,她還仿佛看到他眼底,那份被他努力隱藏著的痛意?


    他是不是也像自己那樣,心因為這句話而扯痛了?


    這首歌,他是不是故意唱給自己聽的?


    媽媽和可可也說過,自己過去真的很愛很愛眼前這個男人。


    為了他,甚至,可以犧牲自己。


    那如果當初失憶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


    “真有這麽好聽?”


    肖湘下意識點了點頭,但,才剛點下頭,又似乎有幾分後悔了。


    這男人會不會因為她的肯定,而驕傲自負?


    隻是,不給她太多的時間思考,優美的旋律又再一次響了起來。


    隨著旋律的響起,肖湘的思緒越飄越遠。


    最後,她仿佛來到了一處長滿了薰衣草的地方,西邊的夕陽將這裏染得金黃一片。


    清風徐徐吹來,將淡淡的花香味也一並送了過來。


    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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