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任務?」陸酥秋對白鬱的話將信將疑:「我還有很多世界沒重返,怎麽可能——」


    「是嗎,」白鬱笑了,「你的任務是什麽?」


    陸酥秋道:「重回所有攻略世界,再次攻略女主……」


    「不,」白鬱望向陸酥秋,深邃的眼眸如裝著日升月沉,「你的任務是愛上我。」


    陸酥秋挑眉,「你在開玩笑?」顯然,她沒把白鬱的話當真。


    白鬱凝視著她:「我們認識的。」


    陸酥秋點頭,「我知道。」


    「我不是說現在,」白鬱失笑,「是很久以前,久到你還沒成為攻略者。」


    在白鬱說完後,陸酥秋眸底的散漫盡數消失,像是認了真。


    陸酥秋想質問白鬱,但白鬱先一步道:「你沒有在成為攻略者之前的記憶。」


    陸酥秋不可置否,「那又怎樣?」係統111是白鬱的下屬,白鬱會知道這事也不足為奇。


    這是她與係統111達成的協議,隻要她攢夠任務積分,係統111便讓她尋回曾經的記憶。


    「過去」於她而言,既猶如一張白紙。


    她腦海中,最初的記憶便是係統111找到她,與她綁定契約


    白鬱太了解眼前人,沒有足夠的證明,陸酥秋是不會聽信她的片麵之詞。


    「你真的想要記起過去?」白鬱似是於心不忍,臉上浮現著躊躇:「即便那是很殘酷冰冷的真相。」


    陸酥秋頷首,緩聲道:「是。」


    「如你所願。」白鬱的話音剛落,陸酥秋便身影一晃,消失在了初始空間。


    ……


    陸酥低頭時,她已經再次坐到了醫院病床上。


    「阿秋。」


    陸酥秋思緒回籠,一扭頭,果不其然看見了白鬱。


    但似乎又與她認識的白鬱不同……在她明確拒絕後,白鬱再沒喊過她「阿秋」。


    白鬱擔憂的看著陸酥秋,「你沒事吧?」


    陸酥秋想問白鬱是怎麽回事,但話到嘴邊,卻不受控製的變成:「沒事。」


    「護士跟我說了,」白鬱摸了摸她的頭,「你這幾天怎麽又不按時吃飯,嗯?」


    這麽說著,白鬱的語氣卻沒幾分責備,倒像飽含無奈。


    陸酥秋繼續不受控製的道:「我不這樣,你不會來看我。」


    白鬱哭笑不得,「所以你就這樣欺負自己?下次可不準了。」


    陸酥秋問,「你最近為什麽總躲著我?」


    「我怎麽會躲著你?」白鬱彎著唇,佯裝坦然自若的模樣,視線卻是避開陸酥秋的:「最近太忙了,沒抽出空,抱歉。」


    陸酥秋眼神黯然,悶悶的道:「嗯。」


    陸酥秋剛說完,眼前的畫麵便一轉。


    病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間別有格調的臥室。


    而她……


    她渾身濕透,壓在白鬱身上,咬著白鬱的鎖骨,狠狠的留下了一道道痕跡。


    白鬱不敢亂動,卻不是因為擔憂自己的安危,而是陸酥秋正發著燒,渾身滾燙。


    白鬱抱著撲在自己身上的人,「你怎麽淋著雨,從醫院偷跑出來了?」


    「你先下來,我給你拿藥,再煮點薑湯。」白鬱溫聲哄著陸酥秋。


    陸酥秋紋絲不動,嗓音低啞,像是剛哭過:「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白鬱皺眉:「沒有,怎麽可能……」


    「白鬱,我喜歡你。」陸酥秋小心翼翼的吻在白鬱嘴角邊。


    她甚至不敢吻在白鬱的唇上,她怕白鬱生氣,亦或者厭惡地推開她。


    「和我在一起好不好?」陸酥秋滿懷期盼的道。


    白鬱摟著陸酥秋的手僵住,眸底閃過掙紮。


    陸酥秋的話無疑是最大的誘惑,白鬱幾乎鬼使神差的,就要答應下來。


    但——


    白鬱閉上眸,再睜開時,眸中僅剩一片清明,「不行。」她不能答應陸酥秋。


    陸酥秋似笑非笑,晶瑩的淚止不住的滾落。


    「為什麽?」陸酥秋問。


    白鬱側過頭,隱去臉上的情緒,「我和你,不可能的。」


    陸酥秋起身,聽見白鬱在後麵喊她,她置若罔聞,繼而頭也不回的朝門口奔去。


    緊接著,這如電影般的一幕幕逐漸消失。


    陸酥秋回到了初始空間。


    她揮了揮手,確認自己不再受限製,身體掌控權已經回歸,可以完全的自由行動。


    白鬱走到她身旁,「看見了?」


    「何止看見了,還體驗了一把。」陸酥秋的臉上不見激動,隻是很平靜的問道:「那是什麽?」


    白鬱見陸酥秋沒什麽特別的反應,反倒如釋重負:「我和你的過去。」


    她一直擔憂,陸酥秋會接受不了真相。


    如今看來,陸酥秋變了這麽多,倒是她多慮了。


    「在那個世界,我是攻略者,而你是我的攻略對象。」白鬱陷入回憶:「我陪了你五年,一點一滴的讓你逐漸對我敞開心扉。」


    「但同時,我也無可避免的喜歡上了你。最初察覺到這一點,我是逃避的。我那時已經完成任務,係統隻給我停留一年的時間。我總有離開的那一天,所以我拒絕了你。」


    白鬱噙著抹自嘲的笑:「那是我最後悔的決定。」


    「接下來的幾個月,我都沒去醫院看你。」白鬱沉聲:「在我終於下定決心,想和你在一起時,我才知道我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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