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隻要緊緊抱住小希,他就不需要依靠那藥丸來安定自己了。


    第二天,清晨時分。


    金玉希醒來時,已經到了九點多,陽光穿過窗戶灑滿房間,把臥室照得透亮。


    她抬手擋了擋刺眼的光線,眯縫著眼打了一個哈欠,好一會兒才完全從迷糊狀態中清醒過來。


    她茫然地環顧四周,這才記起來自己已經身處青山別墅裏了。


    從一個束縛跳到另一個束縛,她心裏不由得湧上一絲無奈,但好在這個籠子是她還算熟悉的,起碼還能出去走走,不像是在紅楓島上,連手機信號也沒有,每一天隻能和楚宴大眼瞪著小眼地相對無言。


    剛坐起身,金玉希忽然聽見了一陣熟悉的貓叫聲:“喵~”


    她立刻跳下床,蹬上拖鞋,循著聲音找去。


    走近一看,原來是那隻橙色的小貓正躺在了貓窩裏,金玉希的眼睛登時一亮,嘴角上揚,眼神中全是笑意:“小橙子呀。”


    小橙子嗅到了金玉希的氣息,抬起頭來,一見是她,尾巴立即豎得筆直,圓滾滾的小腦袋垂下來,親熱地往金玉希身上蹭,期待著被撫摸。


    楚宴晨練完畢,從健身房裏麵出來,才剛上樓就見到金玉希正和小橙子玩得不亦樂乎。


    望著她臉上綻放的燦爛笑容,他的眉毛輕輕一挑,慢悠悠地朝她踱步而去。


    靠近後,他發現她對小橙子真是喜愛有加。


    於是忍不住問:“見到小橙子就這麽高興?”


    金玉希聽到楚宴的聲音,條件反射地轉頭,嘴裏嘀咕著:“那當然了,見到小橙子比見到你要開心多了呢。”


    這時,小橙子也注意到楚宴了,它抬頭衝著男人“喵喵”叫了兩聲,顯得有點興奮。


    楚宴站在那裏,高高在上地瞅著它,一副高傲的樣子,似乎還在咀嚼著金玉希剛才那句話的意味。


    金玉希一邊撫摸著小橙子毛茸茸的小腦袋,一邊轉頭對楚宴說:“小橙子的身體康複了嗎?”


    楚宴回過神來,嘴角掛著淺淺的微笑,伸手揉了下她柔軟的頭發:“嗯,醫生說沒什麽大問題了,隻要在家好好休息就好。”


    他覺得,她的頭摸起來可比小橙子的還要舒服。


    她照顧小橙子,而他照顧她......


    看著她低頭的溫柔樣子,楚宴暗自思量,她對這麽一隻貓竟然都如此的有愛心,對待人是否也會一樣充滿責任感和愛護?


    如果她清楚自己其實也很依賴她,會不會出於同情而選擇留在他的身邊?


    不過,他追求的並不是她的同情,而是她真心實意的情感。


    再說,她這麽的喜歡貓,以後若是母愛泛濫,想必也會喜歡他們的孩子吧?


    一旦孩子出生了,他隻需將孩子作為紐帶,還怕她會想去其它的地方嗎?


    小希這一輩子都會留在了他的身邊的。


    一旦有了孩子,就有了牽絆,她就不會再想離開了......


    想到這裏,楚宴的心情變得極好,心中又湧現了新的盤算,他咧嘴笑著揉了下她的頭:“我先去洗個澡。”


    話落,他轉身步入浴室。


    金玉希被他摸得頭皮發熱,轉頭望向楚宴離去的背影,眸子裏閃過一抹奇特的光。


    她低下了頭,接著幫小橙子梳理毛發,口中低語著:“小橙子,對不起,往後我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


    ……


    等楚宴從浴室出來時,金玉希已經帶小橙子下樓吃飯了。


    小橙子有自己的專屬餐區,麵前放著個小花盆,它正埋頭吃得津津有味。


    金玉希則細嚼慢咽,一人一貓的這幅畫麵顯得格外溫馨。


    聽見腳步聲,金玉希抬起頭,隻見楚宴穿著身灰色居家服,濕濕的頭發軟軟的貼在額頭,渾身散發出一種慵懶的氣息,臉上還隱約透著滿足感。


    這家夥這樣子,真讓人誤會他是去享受一番了,而不是簡單洗了個澡。


    正當金玉希胡思亂想之際,一名保鏢手捧兩幅畫走進來:“楚總,這兩幅的畫都已經裝裱完成了,您打算掛哪兒?”


    楚宴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隨即在金玉希對麵坐下道:“客廳就行。”


    “明白。”保鏢遵命,拿著畫往客廳走去。


    作為畫家,金玉希對畫產生了好奇,便問:“楚宴,你買新畫了?”


    楚宴抬頭,隨口回答:“不,是你的畫。”


    “我的?”金玉希皺眉,一臉困惑。


    楚宴淡淡解釋:“對,一幅是上次我在拍賣會的上麵拍下的,至於另一幅則是你送的禮物。”


    金玉希猛然記起,拍賣會上麵的那幅是古裝仕女圖,至於另一幅……什麽禮物?


    難道是她當初在紅楓島上畫的那個楚宴的大豬頭畫像?


    很快,保鏢將兩幅畫給掛好,置於客廳裏最顯眼的地方,占據了全部視線。


    金玉希抬頭一看,險些把嘴裏的粥笑噴出來。


    果真是那張楚宴的身體配上豬頭的臉!


    想起上次被楚宴小小懲戒的往事,金玉希忍著笑問:“你要將這幅畫給掛在客廳?”


    楚宴麵無表情地說:“既然是你親手送的禮物,那我當然要珍惜,有問題嗎?”


    金玉希連忙搖頭:“沒,我隻是沒有想到……”


    “沒有想到什麽?”楚宴淡淡反問。


    金玉希抿著嘴,極力憋笑:“沒有想到你會這麽喜歡……”


    楚宴臉色一沉,直呼其名:“金玉希。”


    金玉希一愣:“啊?”


    楚宴冷笑:“你給我送過別的禮物嗎?”


    “別的……”金玉希猛地一驚,她突然就意識到,好像自己真的從未給楚宴送過任何正經的禮物。就連那幅畫,也不過是她的一次惡作劇。


    楚宴輕輕一笑,接過話茬:“如果我記得沒錯,這是你第一次送我禮物。”


    他的語氣裏夾雜著一絲酸楚,甚至有一抹不易察覺的抱怨。


    正因為這是第一次,他才特意裝裱了這幅畫,要好好的保存。


    盡管這畫把他的臉給畫成了個豬頭,不甚理想,但楚宴並不介意,因為這是她所親手繪製的,是她送給他的東西。


    他當然要珍藏了起來,把她作為一份特別的紀念。


    反正這房子裏也沒外人,不會再有第三人看到了這幅畫。


    金玉希心裏咯噔一下,隨即靈光一閃,抬眼反問:“我幹嗎要送你什麽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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