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撤回覆在她的眼皮上的手,自然而然搭在她的腰際,靠著欄杆護住她。


    金玉希睜開眼,眼前的夜景如繁星點點的畫卷,深深烙印在她心中。


    波光粼粼的海岸線勾勒出一片蔚藍,每一盞燈火似乎都在述說著獨一無二的故事。


    溫馨又震撼。


    金玉希深吸一口氣,下一瞬,眼前猛然升起了五彩斑斕的煙火,在漆黑的夜空中華麗綻放。


    這一幕,金玉希覺得會永遠鐫刻在記憶中。


    她懂得楚宴的深情厚意。


    突然間,她很想順著心意行事。


    “你說的,我想幹嘛都行,還算數嗎?”金玉希轉頭問楚宴。


    楚宴點了點頭,深邃眼眸中藏著無限寵愛。


    下一秒,金玉希踮起腳,深深吻上了他的唇。


    雖然是金玉希先主動,但掌控全局的卻是楚宴。


    當兩唇相觸,楚宴便緊緊鎖住她的唇,溫柔而又強勢地攻占。


    在他的刻意挑逗下,金玉希的頭腦開始因缺氧而暈眩,加之身後靠著熱氣球的圍欄,她不敢往後靠,隻好用手摟住他的頸項才能勉強站定。


    她全身熱血沸騰,都往心髒奔湧,連指尖都在瘋狂響應著楚宴的呼喚。


    他的吻愈發熱烈,從下巴、脖子再到鎖骨,一路點燃了火花。


    煙火落幕,夜色靜謐,萬物皆息。


    金玉希借著星光下兩人的秘密,放心大膽地閉上眼睛,不願再去多想,隻願緊緊抱住他,恨不得融入骨髓。


    不知時間流轉幾何,二人才緩緩鬆開彼此,僅僅相依偎著,靜靜地享受這份擁抱的溫暖。


    熱氣球也安然降落回了沙灘。


    美好的夢境,似乎到了該醒的時候。


    金玉希睜開眼,輕輕推開楚宴。


    不等她出聲,楚宴已牽起她的手,徑直穿過餐廳,邁向門口。


    平素冷峻自律的臉上,此刻竟難掩喜悅的微笑,任何人見了都能察覺他今晚的心情極佳。


    他領著金玉希立在門邊,幾輛車接踵而至,在她眼前展現。


    從大眾化的奔馳g係列到意大利個性定製來的卡爾曼王座,每一輛都足夠吸引路人的目光。


    “記得你說過那輛車空間不足,所以我選了幾款空間更大,行駛也更穩定的車型。”


    楚宴握著金玉希的手,道:“看看有沒有你特別中意的。”


    金玉希這才意識到,當財富積累到一定的程度,選車無需再去4s店,會有專人將車送到麵前供你挑選。


    金玉希答道:“每輛我都挺喜歡的。”


    “那全留下……”


    沒等他講完,金玉希已伸手輕輕捂住他的唇。


    “謝謝楚總,今晚我真的很愉快。”她望向他深邃的眼眸,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留戀。


    楚宴握著她的手腕,輕輕拉開距離。


    “開心就好。”


    他與她十指相扣,“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金玉希已預感到了什麽,搶在前麵說:


    “讓我們停留在這一刻的快樂吧,其他的,就別說了,好嗎?”金玉希仰頭望著楚宴。


    楚宴不解,剛才還主動的親吻著自己的女人,為何轉瞬之間便變臉。


    他眼神變得幽暗,仿佛未能領悟她的意圖,“嗯?”


    “我不想用拒絕你的方式作為今晚的結束。”她的聲音略顯溫柔又帶著決絕,殘忍到了極點。


    楚宴麵色一沉,“難道你還忘不了周言珩?”


    他怎會有如此荒謬的念頭?


    真是思路清奇!


    金玉希頗感無奈,但也好,省得她再找其他托辭。


    她語氣平淡地說:“他是我愛了十年的人,忘不了不是再自然不過了嗎?”


    楚宴強忍怒意,麵無表情道,“你難道是認真的?”


    “很認真。”


    金玉希直視著他,狠下心說:“我隻是不喜歡你,你不該喜歡我這樣的。我不過是個被渣男傷害過的愚蠢女人,甚至還懷著別人的孩子。你必須承認,你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何況你的家庭更不會允許你與一個滿身汙點的女人在一起。”


    “隻是一段感情的失敗,何來滿身汙點之說?”


    楚宴額頭青筋微跳,真想探知她心中裝的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現在或許不覺得有啥,但時間一長,我之前的那段感情可能會讓你心裏跟紮了根刺似的。說不定哪次吵架,你就會翻出那些我不想回憶的舊事來說,我真的不想有那麽一天。”


    金玉希板著臉道:“你可能沒你自己想的那麽的喜歡我,你不過是習慣了而已,對誰都能輕而易舉,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會有個女人敢對你說不。時間一長你自會明白,吃慣了大魚大肉的人,是吃不下清淡小菜的。”


    生怕再傷到楚宴,她謹慎地,直接解開男人緊扣的手指。


    “就這樣吧。”


    金玉希掏出之前接吻時從楚宴那裏悄悄拿來的手銬鑰匙,直接解開兩人的束縛,道:“忘了在熱氣球上麵的那個吻吧,咱們誰也別再朝前走了。”


    沒等楚宴回應,金玉希像逃跑一樣轉身離開。


    她走得堅決,生怕自己哪怕晚一秒都會反悔。


    話說得如此狠,楚宴那麽傲的一個人,大概再也不會來找她了吧?


    不知怎的,金玉希走著走著不知為何就掉淚了。


    淚水止不住地湧出,模糊了視線,繁華的夜景都變得像素塊一樣模糊。


    真奇怪,和楚宴相處的時間並不長,為什麽會這麽傷心呢?


    肯定是肚子裏的小家夥舍不得自己的爸爸,肯定不是我舍不得楚宴。


    一定是孕期激素搞的鬼!


    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對一個本來可能的人動心了呢?


    金玉希倔強地抹去眼淚,隨即在路邊招手攔車。


    這時,有一輛黑色的埃爾法忽的停在了她身旁。


    車窗降下,露出了那張驚世駭俗的俊美麵容。


    “金秘書?”裴安澈戴著個鴨舌帽,傳來的聲音溫柔且悅耳,“去哪兒?我捎你一程。”


    金玉希不追星,因此想了想才把裴安澈的臉跟名字對上了號。


    是那個全球知名的男演員。


    她記得好像他們就見過一次,似乎還沒熟到這個份上吧?


    最多就是加了微信,但從來沒在微信上麵聊過天。


    “不用麻煩了,”金玉希說,“打車也挺方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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