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沒,他根本就不喜歡我。”


    金玉希盡力勸說著向綰綰:“我們現在就去銀行,我可以把錢提出來給你,之後你就放了我,怎麽樣?”


    “不成,”向綰綰的眼神透露出一股狠勁,“五千萬,一毛都不可以少!”


    “你怎麽這麽頑固不化呢,我都說了我真的沒有五千萬……”


    金玉希話還沒講完,樓下猛然響起刺耳的警報聲。


    是誰報警的?


    金玉希望向楚宴,突然感覺沒那麽恐懼了。


    現在感到害怕的人變成了向綰綰,她意識到自己已無路可退,隻能孤注一擲。


    她的眼神鎖定在楚宴身上,變得異常堅定,“不知五千萬能不能買到金秘書的命呢!”


    她的話音剛落下,金玉希的脖子上傳來劇痛。


    金玉希清晰地感到刀鋒劃破皮膚,鮮血正沿著鎖骨流下。


    向綰綰是真的發瘋了,她那瘋狂的目光緊盯著楚宴,賭他絕對不忍心見死不救,也賭他對金玉希的感情遠比旁人所見的更深沉。


    她的賭注壓對了。


    楚宴在看見金玉希脖頸被劃傷的那一瞬間,全身散發出的氣息如同惡魔降世。


    “楚總?”向綰綰挑了挑眉,看向楚宴,“五千萬得現金,還要架直升機,這樣可以了吧?”


    她用指尖抹去了金玉希頸間的血跡,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可以。”楚宴那雙深邃如狐的眼眸變得冰冷嗜血,若眼神能化為實體,向綰綰恐怕在他的注視下已經千瘡百孔,魂飛魄散無數次。


    金玉希明白掙紮已無濟於事,向綰綰現在就像是喪失理智一般,隻有等到她放鬆戒備時才有逃脫的機會。


    得知控製住金玉希就能操控楚宴後,向綰綰直接向楚宴下達指令:“半小時內,要是直升機跟現金不能同時到達天台,那我就帶著金秘書一起玉石俱焚!”


    金玉希說道:“你給的時間太緊張了,先不說從銀行取出五千萬現金需要清點多久,光是申請直升機航道半小時就不止吧?”


    “你閉嘴!”向綰綰厲聲喝道,“我相信楚總肯定能辦到。”


    他是楚宴,楚家唯一認定的繼承人,楚氏集團未來的接班人。


    在向綰綰看來,沒有他辦不到的事情。


    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很快從安全樓梯傳來,不用猜也知道,一定跟樓下的警報聲有關。


    向綰綰用刀頂著金玉希的脖子,才將她推進了電梯,一群配備完全的警察就從安全樓梯衝了進來。


    郭助理在一群特警的中間顯得格外突出,報警的人不言自明。


    金玉希隻是很好奇,楚宴究竟是何時通知郭助理的。


    “別靠近!”向綰綰躲在金玉希背後,故意彎腰說道:“誰敢過來我就立馬殺了她!”


    特警舉槍對準向綰綰,卻不敢輕舉妄動,一是怕向綰綰操作失誤傷到人質,二是向綰綰與金玉希貼得太近,若是開槍,子彈碎片必然會傷及金玉希。


    不管怎樣,這種情形顯然不適合直接硬碰硬。


    隊長瞅了瞅楚宴,兩人無聲地交換了個眼色,最終隻能任由向綰綰挾持著金玉希離去。


    向綰綰領著金玉希直接在大樓頂層停住腳步,金玉希本以為她會把自己帶到天台等待直升機救援,誰知道向綰綰在頂層的樓梯間停下了,沒有再往上的意思。


    “不繼續往上走了?”金玉希疑惑道。


    向綰綰回應:“上去等著給人狙擊手當靶子嗎?”


    話音落下,她拉著金玉希躲進一個無窗的角落裏,徹底斷絕了讓狙擊手發現的可能。


    金玉希詫異於向綰綰如此周密的思考。


    接著,她吩咐手機助手撥打了一個標記為“1”的號碼。


    電話那頭很快響起個男聲,“喂?”


    “哥,拿上護照,現在過來錦溪公寓的4號樓頂。”


    電話另一端的男子察覺情況不對,連忙追問:“出啥事了?”


    “我抓了金玉希,用她威脅楚宴拿五千萬,你帶好偽造證件,見麵細說。”向綰綰思路清晰,語氣異常冷靜。


    金玉希怎麽也無法將眼前這個人與周言珩身邊那位嬌弱的“綠茶”形象聯係起來。


    或者,向綰綰平日裏的表現隻是做給周言珩看的一場戲?


    “我記得你資料上寫著獨生女。”金玉希注視著向綰綰說道。


    向綰綰冷笑一聲,“也不能算騙你們,我的確是沒了雙親。”


    事已至此,向綰綰覺得也沒什麽好隱藏的了,她笑得異常燦爛,甚至有些病態,“我九歲的那年我媽就被我親爸給殺了,我跟我哥躲在了衣櫃裏親眼目睹了一切。我們本想報警,但父親卻將我們囚禁了整整七天七夜。後來,我們妥協了,哥哥獲釋後把父親打成了個植物人,去年才去世。原本以為跟著周言珩就能過上什麽都不愁的生活,都是因為你,是因為你我才一無所有!”


    向綰綰眼神狂亂,金玉希不敢再言語激怒她,隻好盡力勸解道:“趁現在都還沒有釀成大禍,放了我吧,最多算你敲詐未遂。若是一錯再錯,那就真的沒有後悔的路了。”


    “早就沒了回頭路!”


    向綰綰眼眶泛紅,淚如泉湧,“從我成為我那個爸的幫凶的時候,我就沒想過回頭。”


    她任憑淚水流淌,抽泣著說:“我也想做個好人,是你們不給我機會。”


    “我們?”


    “沒錯!”


    不知是因為壓抑太久,還是金玉希有著讓人不由自主傾訴的能力。


    向綰綰竟有種衝動想向金玉希坦白一切,“我把我最珍貴的東西都送給了周欣欣,想討好她,結果她隻認你金玉希這個大嫂,還跟你一起冤枉我在她的晚禮服上做了手腳。”


    最珍貴的東西……


    金玉希忽然想起了向綰綰在電梯口時,掉落的絨布包裹之物。


    “是那隻玉鐲嗎?”金玉希問道。


    向綰綰沉默,算是默認。


    金玉希眉頭緊鎖,“所以那天宴會,你到三樓去找周欣欣,就是為給她這隻玉鐲?”


    “不然呢?”向綰綰近乎失控地喊道,“我都說我沒有動她的禮服!我隻是搶了你男人,這有錯嗎?”


    金玉希:“話雖這麽說……但當第三者也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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