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她杏目澄澈,盈著的春水一吹即破,


    「為何這麽想?」花無念好笑的問,連著看了幾日的冷臉,現在再看她麵容緋紅,嬌憨委屈的模樣,心情不由變得極好,


    「因為你對我......根本沒有那種想法。」因是藥的緣故,許佩蘭比平日要膽大一些,這些話她清醒時根本不可能說,


    花無念眸色微深,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雪白的銀髮落在她的臉上,他伸手拂開,卻並未收手,反而摩挲著她的唇瓣,低聲道:


    「你真以為本尊六根清淨,無欲無求嗎?」


    「那你為何......」許佩蘭不高興的咬了口他的指尖,他不禁輕笑出聲,嗓音清冽動聽,


    「因為......本尊珍視你。」


    許佩蘭愣愣的看著他,眼前的男人,長得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可眼底的溫柔卻令她一步步沉溺,再難脫身。


    「花無念。」


    「嗯?」


    「我愛你。」她笑吟吟的表露心跡,花無念怔住了,片刻才恢復笑意道:


    「......再說一遍。」他輕柔的誘哄,手撫過她的腰肢,清冽的嗓音逐漸變得低啞,許佩蘭並未察覺,還乖乖重複,


    「我愛......唔......」


    屋內的溫度持續升高,一室旖旎。


    蹲在屋外偷聽的連翹笑嘻嘻的跑到院子,早已迫不及待的石斛等人趕緊上來問:


    「怎麽樣?怎麽樣?成了沒有?」


    連翹驕傲的揚起下巴,得意洋洋道:


    「成了!」


    眾人聞言瞬間喜不勝收,怕影響屋內正忙活的二人,小聲的歡呼,連翹高興的臉頰紅彤彤的,對一旁躺在樹枝上賞月的師霈讚嘆道:


    「大主子!您給的東西就是好,不然許姑娘醫術高明,肯定會發現的。」


    「哼!那當然,要不是那臭小子是我兒子,我才不幫他!」師霈搖晃著腳,愜意的望著皎月。


    「嘻嘻嘻,還是您高明!」


    「行啦行啦,都回去吧,明日記得去拜見你們主母。」


    「是!」


    幾日後,花無念與許佩蘭大婚,絕耋穀熱鬧非凡,百裏長歌等人都去了,花無念喝了幾杯酒就攆幾人走,還被慕子衿嘲笑,說是堂堂墨玉公子,洞房花燭倒是急了,招惹花無念的後果很好,賞了一頓終身難忘的「佳肴」。


    一年後,兩人的女兒出生,名曰花亦淚,小姑娘粉雕玉砌的,長得跟糯米糰子一樣,十分惹人喜愛。


    又過了三年,兩人的兒子花奕琛出生,可憐的倒黴孩子,從記事起,就害怕自己的魔鬼姐姐,吃飯總是戰戰兢兢,畢竟姐姐最大的樂趣就是拿他試藥......


    正想著,肚子就開始不適,娘親擔心的喚來爹爹,俊美老爹習以為常的搭上我的脈搏,很快就收回手道:


    「沒事,隻是巴豆罷了。」


    聽聽,我爹爹這說的是人話否?不說人話的爹爹又開口了,不過是對著姐姐,


    「淚兒,快跑吧,你娘要打你了。」姐姐聞言撒腿就跑,一瞬就沒影了。


    什麽?你要問我姐姐為何不向爹爹求助?


    廢話!他不幫著娘親都算法外開恩了,指望他不如指望自己的腿能跑快點。


    不行了!巴豆又開始作亂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不定時投放ing......


    ☆、番外4悠悠子衿,卿卿紫川


    我一直知道的,知道京陵城赫赫有名的五皇子心悅我,我曾與他有過一麵之緣,他不似尋常公子穿素色莊重的衣衫,總是一席寶藍錦袍,如沐春風,俊朗如月,他那雙澄澈的宛如被水浸泡過的眸子,自那次初遇,便時時湧入腦海。


    可後來我再見他,發覺他與記憶中並不相像,倒是一如既往的俊朗,如沐春風也不過是人前的偽裝,實際上若是從腰上切開,便能瞧見,肚子裏全是壞水。


    我是家中唯一的女兒,那時,白家還是名門望族,朝中顯赫,當今聖上也很看重我們白家,兩位兄長也皆為朝廷效力,駐守邊疆保家衛國,那時我心中總想,若是一直這樣,興許我的家世能配得上五皇子,我常常為這件事心生喜悅,愈發期待及笄......


    可就在我十歲那年,與我爹一向政見不同的王大人以貪汙的名義上書彈劾,聖上震怒,本要將我白家滿門抄斬,卻因為我兩位兄長為國戰死,而得以轉圜。


    聖上念在兄長的功績,饒了爹娘與我的性命,一夜之間,白家沒落,朝中沒有一人來看望我爹,我爹從那日起,一蹶不振,常常獨自待在房內,白髮也悄然爬上了鬢間,我娘身子不好,所以所有的事我都親力親為,不讓她與爹費心。


    我搬著後院成堆的木柴,強忍著手臂的酸痛,壓下從心底泄露出的絲絲酸澀,我配不上五皇子了......我家中沒落,又有這樣的汙點,聖上......不可能讓我去攀附他最疼愛的兒子......


    雖然這一點從白府的牌匾被卸下時就已清楚這些事實,可眼前升騰的氤氳水汽,都昭示著難以訴說的滿心酸澀。


    又是一年冬至,我與爹娘吃完簡簡單單的年夜飯,我坐在廊下,望著天空飄下的鵝毛大雪,想念那個驚鴻一瞥的人,說實話,此時此刻,我是需要他的,需要他陪我說說話,講講他又新做了怎樣的一副畫,即便我故作疏離的待他,卻還是纏著我,滿麵笑容的喚我「川兒」,隻此一點,我不敢有別的奢望......可他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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