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喬暮不信。


    車禍發生得匪夷所思,為什麽會在喬昀回來的時候?


    喬元敬夫婦一出事,喬昕怡逃過一劫,受益人又是喬昕怡,很難不讓她懷疑這件事與喬昕怡有關。


    但是,喬昕怡再壞,也不可能壞到在結婚當天給自己的父母製造一場車禍。


    難道,這場車禍真的是意外?


    ……


    搶救的結果出現了,喬元敬夫婦傷得一個比一個嚴重,雙雙推進了重症監護病房。


    喬暮和喬雲深從醫院出來,喬昕怡在白牧之的攙扶下迎麵過來,外麵聚集了大量記者,被白牧之帶過來的保鏢擋在外麵。


    喬昕怡哭得妝都花掉的,身體劇烈顫抖著:“雲深哥,對……對不起,我來晚了,爸媽怎麽樣了?傷……傷得重不重?”


    閃光燈不停閃爍,記者舉著相機密切關注著這裏的情況。


    喬暮抿唇沒說話。


    喬雲深眉頭緊鎖,陳述著:“推進了icu病房,醫生說能不能挺過來就看接下來的四十八小時。”


    “嗚嗚嗚……怎麽樣會這樣……出門前還好好的……”喬昕怡癱軟在白牧之懷裏,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記者們瘋狂的拍著喬昕怡流淚的畫麵,有些病患和家屬在旁邊看了不免動容,不停的議論著。


    “喬昕怡真是個孝順的女兒,父母車禍重傷,她哭成了這樣……”


    “你看喬暮,她怎麽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就算是養父母,也養了她這麽多年,真是鐵石心腸。”


    “什麽明星,連普通人的憐憫之心都沒有,電視劇《五月花開六月雪》裏她演的倒挺好,沒想到現實中是這樣的人。我聽說喬老爺子死的時候,她一滴眼淚都沒掉過。”


    “我早就看到網上說喬暮和喬昕怡不合已久,說不定這是真的,今天喬昕怡大婚,嫁給了喬暮的初戀,那個車禍說不定就是喬暮指使的……”


    “我看像……”


    “我看也像,喬元敬死了,喬昕怡的婚禮肯定舉行不下去,喬暮心裏應該笑得最開心……”


    刺耳難聽的聲音鑽進耳朵,喬暮沒想到這些人會把髒水潑到她身上,喬雲深難色難看,想上前一步製止那些胡言亂語的人,被她拉住了,輕輕搖頭。


    喬昕怡躲在白牧之裏嗚嗚的哭,耳朵豎著聽周圍人對喬暮的討伐,唇角冷冷的牽了牽。


    ……


    喬暮頭疼,喬雲深送她到酒店後陪她坐了會兒,便駛車離去。


    她在床上剛躺下,手機震動,有條微信。


    “有時間過來一趟,關於喬元敬的車禍我有重要線索。”


    發這條微信的人是傅景朝。


    喬暮盯著這行字隻猶豫了幾秒,翻身下床換衣服,戴上口罩出門。


    中午十一點多,喬暮搭網約車趕到醫院。


    在等她下車前,司機滿眼羨慕的瞄了一眼私人醫院的大門:“這裏可是有錢人才住得起的醫院,你有朋友住這兒?男朋友?”


    喬暮戴著口罩,司機沒認出來,她敷衍的笑了笑,推開車門下去。


    羅泉不在,袁雲煦一身戾氣正和幾個保鏢在走廊入口處抽煙,見到喬暮遠遠的走過來,瞬間變了一個人,像看到救星似的殷勤得很:“喬小姐,你怎麽來了?怎麽不打電話,我好去接你。”


    喬暮陌生的看了袁雲煦一眼,對他表示不熟。


    “我叫袁雲煦。”袁雲煦嘴裏叼著煙,收起臉上的吊兒郎當,一本正經的自我介紹。


    喬暮點頭:“我是喬暮。”


    “我知道。”袁雲煦咧著嘴笑,指著病房說:“老大在裏麵。”


    喬暮抬腳準備進去,突然停下來,轉頭問道:“傅景朝是怎麽受傷的?”


    袁雲煦沒想到她會直接問這個問題,愣了一下,眼中殺氣騰騰:“老大遭遇了伏擊,幸好老大身手好,要不然還真著了他們的道。”


    伏擊?


    他們?


    怎麽聽上去有人要對傅景朝不利?


    喬暮未及開口再問,病房門內傳來一陣響聲,像是有什麽餐具之類的掉在地上的聲音。


    袁雲煦慫恿道:“老大在裏麵吃飯,不允許我們進去,喬小姐,你要不要進去看看?”


    喬暮蹙眉點頭。


    “老大,喬小姐來了。”袁雲煦動手敲了兩下門,隨即替喬暮把門推開。


    喬暮進去。


    傅景朝坐在床前的移動桌子前,麵前擺著飯菜,他手中空空,地上有隻不鏽鋼勺子,可以看出來剛才的聲音就是勺子掉在地上發出來的。


    “吃了嗎?”傅景朝掀眸望著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喬暮沒回答他,彎腰把地上的勺子撿起來,拿去水龍頭下清洗幹淨,再遞給他。


    傅景朝左手接過勺子,喬暮看到切成長條形的茭白好幾次從他勺子中溜走,抿著唇一把抽走他手中的勺子,硬梆梆的說:“你手怎麽了?傷口不是在腹部嗎?怎麽連吃個飯都不行?”


    “我右手臂上也有傷。”傅景朝瞥她一眼。


    原來如此。


    喬暮拿過勺子:“我喂你。”


    傅景朝挑了挑眉,跟上次擦身體一樣沒拒絕,側了個身,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倚靠在床頭,一副等著她喂飯的架式。


    喬暮急於知道他發微信的答案,顧不上跟他計較,看到旁邊有筷子,遂拿起來準備夾菜:“你喜歡吃什麽?”


    “都可以。”


    喬暮夾了他剛才沒吃到嘴的茭白和肉絲,又往勺子裏放了一些米飯,遞到他唇前。


    傅景朝吃進嘴裏,慢慢咀嚼。


    喬暮耐心的等他吃完。


    傅景朝目光直直的盯著她。


    喬暮沒理他,就這樣一勺一勺的喂飯,一份米飯外加三個菜他吃了個精光。


    看他胃口這樣好,喬暮拿著空碗問他:“還要飯嗎?”


    “行了,我再吃真成飯桶了。”傅景朝唇畔溢著笑,吩咐她說:“給我拿張麵紙。”


    麵紙就擺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他偏偏要她拿,喬暮沒說什麽,順從的抽了麵紙遞給他。


    傅景朝拿著紙巾擦臉,喬暮無事可幹,這樣看著他,想到剛才和袁雲煦在外麵的對話,不禁問道:“誰把你傷成這樣?”


    “你關心嗎?”他黑沉的眼眸一瞬不瞬的凝視著她反問。


    “你不是我長輩嗎?我關心問一句不應該?”喬暮歪起頭笑。


    傅景朝俊朗的臉沉下去。


    病房內氣氛劍拔弩張。


    沒過一會,傅景朝嗤笑:“難道你真要叫我爺爺?”


    喬暮看出了他眼神中的警告,她要是敢叫,他絕對會翻臉。


    算了,她不想在有求於他的時候惹怒他。


    “能說說喬元敬車禍的事嗎?”喬暮不想跟他正麵衝突。


    “替我倒杯水。”傅景朝抬起下巴又吩咐道。


    喬暮依言倒了水過來,他微微仰著臉,喝水的時候喉結有節奏的滾動,流露出屬於男人的性感魅力。


    傅景朝將一杯水喝完了,遞給她,她以為他會再指揮她這指揮她那,沒想到他很快回答她的問題。


    “有了一點線索,那兩個卡車司機最近家裏各自多了一筆來曆不明的巨款,在市中心買了並不便宜的房產,據初步查到的資料顯示,他們手中來曆不明的巨款均來自境外匯款。”


    這說明什麽?


    喬暮咬唇思考,起碼說明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車禍,目的就是置喬元敬夫婦於死地。


    會是誰想置喬元敬於死地?


    “還有嗎?”她不死心的追問。


    傅景朝眸底斂著一抹暗芒,攤著雙手說:“目前就查到這麽多。”


    喬暮有點不相信他的話,這個男人他在黑道上有背景,既然有本事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查到這個線索,說不定還有更大的發現,隻不過是捂著藏著不肯告訴她。


    見她不說話,傅景朝黑眸溫和的看著她:“別擔心,暮暮,我已經讓人抓緊時間去查。”


    喬暮直接將這句話解讀為,他要她待在這兒等消息。


    當前的形勢是交警那邊已經結案,她無憑無據也不能讓警察介入調查,隻能等傅景朝這邊的結果。


    “我出去一下,一會過來。”喬暮抬腳往門口走。


    “出去做什麽?吃午飯?我這裏還有一份飯菜。”男人的嗓音低低笑道。


    喬暮順著他的視線果然看到沙發旁邊的櫃子上有個桃粉色的保溫筒,她走過去打開,共有四層,一層一層拿出來,菜色與他不同,都是她喜歡的菜色,最後一格是米飯,菜飯都是熱乎乎的。


    這些顯然是為她提前準備的。


    喬暮盯著飯菜猶豫了一瞬,咬唇對他說:“那我開動了。”


    傅景朝懶洋洋的靠在床上,伸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喬暮默默在沙發上坐下吃起來。


    在琉璃灣住了那麽久,她一吃就吃出來是琉璃灣大廚的手藝,每一口都是記憶中的味道,就像多年以後重吃奶奶給她做的飯菜,曾在琉璃灣度過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心情變得複雜起來。


    二十分鍾的時間,喬暮吃完了午飯,她收拾了一番,把保溫筒擱到原來的位置上,站在沙發那兒看他,試探道:“你這邊暫時沒什麽消息的話,我先走了。”


    傅景朝伸手吃力的放在肩膀上:“我背後癢,替我撓撓。”


    喬暮:“……”


    她就知道他沒這麽好心放過她。


    喬暮走過去,彎下身伸手到他背後,手指碰上他灼熱的體溫,指尖情不自禁的蜷了蜷:“這裏嗎?”


    “左邊。”


    “這裏?”


    “上麵。”


    “這裏?”


    “偏右一點……就,就是這裏。”


    喬暮輕輕的給他撓著那塊地方,兩人的距離靠的極近,她聞到了他身上的藥味和濃烈的男性氣息。


    “好了。”他的聲音說道。


    她手慢慢抽出來,中途被一隻溫熱的大掌不容置疑的握住,她的手背上印上男人的一個吻:“乖。”


    喬暮被燙傷一般把手抽出來,臉蛋繃緊後退了幾大步。


    傅景朝心滿意足,愉悅的眯眸看她,輕挑下巴:“我讓袁雲煦送你。”


    喬暮莫名鬆了口氣,她已經做好了被他以線索要脅留下來陪他的準備,他這麽一說,她怕他反悔,腳步不停的往外走。


    ……


    袁雲煦送喬暮回去的路上,喬暮深刻的體會到袁雲煦和羅泉性格完全不同,一個話嘮,一個惜字如金,幾乎她提什麽問題,袁雲煦都是有問必答,有些答案雖有所保留,但好歹也回答了一些,總比羅泉不回答或是回避得好。


    喬暮也看出來了,以她的份量問一些關鍵都不會得到回應,索性問一些比較打擦邊球的,更容易得到一些答案。


    比如,她問袁雲煦:“伏擊傅景朝的人抓到了嗎?”


    “沒呢。”


    “跑了?”


    袁雲煦搖頭。


    接下來不用問,喬暮也推測出來,不是抓到了,不是跑了,那就是死了。


    習慣於生活在簡單明朗的法製環境,喬暮第一次聽說這種灰暗地帶發生的事情,有一些不習慣,後背發涼。


    但圍繞在傅景朝身上的謎團很多,喬暮好不容易有機會,總想弄個明白。


    “那你以前是跟著傅景朝一起退伍的嗎?”


    “不是。”袁雲煦握著方向盤:“羅泉是和老大一起退伍的,我是在他們後麵兩年才從部隊上退下來,在部隊裏我就知道老大的名字,但不認識,退下來後是我主動找過來的。”


    喬暮看袁雲煦言談舉止間給人一種痞痞壞壞的感覺,猜想他既是混黑道的,也是替傅景朝掌管漓城黑道的左膀右臂。


    這樣性格的人在電視劇劇本裏屬於亦正亦邪的人物,正的時候講義氣、兩肋插刀、不惜以命相護,邪的時候翻臉無情、殺人不眨眼,桀驁的脾性很不好掌控,大約這樣的人也隻有傅景朝那種強勢手腕的人才能降得住,為其所用。


    就這樣過了約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發生了很多事情。


    首先,簡佩在車禍的第二天醒了,脫離了生命危險,喬元敬還在搶救。


    隨後喬昕怡召開新聞記者會。


    喬昕怡眼睛紅腫,素麵示人,哽咽告訴大家:“相信大家都清楚車禍的發生,我人微言輕,交警方麵公布這是一場意外,但是很多事情並不是大家表麵中看到的那樣,關於這件事我已經報了警,剩下的交給警方處理……


    另外,因為父母出了事故,我決定暫停婚禮,對我的未婚夫,對我未來的公公婆婆帶來的影響我真心的表示歉意,對支持我關心的粉絲表示真的非常感謝你們。演戲是我最喜歡的事情和夢想,但我父親至今沒有脫離危險,我決心暫時息影一段時間,為他們祈禱祝福,祈求他們早日醒來!”


    短時間內,喬昕怡為了父母暫停嫁入豪門的機會,暫停一切演藝事業,瞬間上了熱搜。


    網上所有人都在交口稱讚,至此,喬昕怡又一“國民第一孝女”的人設光輝燦爛的立了起來。


    相反,喬暮又招來一波罵聲,說她與喬昕怡不能比,還說喬元敬夫婦的車禍都是她一手策劃的。


    當然,喬暮如今的粉絲也是千萬級別的,自然也有粉絲給她發聲、力挺。


    暮寶我愛你:“我靠,喬昕怡這話看著沒毛病,但句句聽上去意有所指,引導輿論對我暮寶進行譴責,陰險!”


    漂亮可愛萌翻天:“能有什麽交給警方處理的?要是有什麽陰謀,她早說出來了,何必等到警方處理?”


    米哩小姐:“弄的自己出身有多高貴的,喬昕怡不過也是個養女,不是喬氏集團董事長喬元敬親生,我聽說親生的那個小兒子回來了,喬元敬夫婦以前為了求子才領養了兩個女兒,以後這家產什麽的估計和喬昕怡也沒什麽關係……”


    不光是喬暮的粉絲,就連路人粉也加入討論:“對啊,無憑無據怎麽能暗中把矛頭指向喬暮呢?陰謀論什麽的要是有證據,警方早就抓人了,可見這個說法不可靠。”


    當天下午,喬昕怡在微博上發了一條疑似回應質疑的微博:“真相什麽的交給時間,交給公正。”


    與網上的熱鬧討論相比,喬暮沒有發微博,她最近屬於全麵停工狀態,每天都會往兩家醫院跑,一家是傅景朝的醫院,一家是喬元敬夫婦的醫院。


    前者,她是光明正大去的,後者是她跟著喬雲深哥身邊去的,喬雲深進去看簡佩,她就悄悄在外麵張望兩眼再回到車上。


    簡佩醒來後恢複得很快,已經能吃東西和坐起來,喬雲深把喬昀帶到醫院,簡佩看到失散多年的兒子,激動得不行。


    奇怪的是,喬昀閉口不提是誰把他拐賣走的,隻說是自己走散的。


    簡佩找到親生兒子,哪管追問以前的事情,急急忙忙出院,並讓人把喬昀的房間打掃出來,想彌補這些年和兒子之間空白的時間。


    喬老夫人看到失散多年的孫子,也是大喜過望,整個喬家頓時籠罩在喜憂過半的氣氛中。


    這天,喬暮早上醒得早,決定去私人醫院。


    早晨的醫院人煙稀少,傅景朝所住的這一層整個都被他包下來了,空曠無人。


    喬暮到的時候,站崗的幾個保鏢一陣詫異,想不到她會這麽早。


    門內,傳來說話聲。


    “……老大,我要是你我早就告訴喬小姐你的苦衷,總不能讓她這麽一直誤會你。”


    “你廢話太多!”


    “廢話我也要說,老大,談戀愛不是你這麽談的,女人和男人不同,女人就喜歡什麽敞開了說,像老大你這樣什麽都不肯說,她隻會對你的誤會越來越多……”


    聽上去是袁雲煦和傅景朝的聲音。


    喬暮很想聽下去,保鏢卻要替她敲門,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們別出聲,為了能聽到門裏麵的交談內容,她甚至把手中拎著熱乎早餐,豆漿和生煎包貢獻出來。


    幾個保鏢早餓了,一聞到香味就受不了,拎著早餐跑到旁邊的椅子上一陣哄搶。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門內再也沒了交談聲,隻能聽到打火機的聲音。


    喬暮象征性的敲了下門,然後推門進去。


    袁雲煦不當電燈泡,自動出去了。


    傅景朝坐在病床上,朝喬暮招手:“暮暮,過來,我要去洗手間。”


    喬暮聞言過來扶他,一路送他到馬桶邊站好,前幾次她也是這樣,沒想到她一轉身,身後響起男人的“噝”聲。


    “你怎麽了?”她不敢回頭,怕看到不該看的:“你是不是牽扯到傷口了?”


    “嗯,我站不住,過來扶我。”傅景朝一隻手按在她肩上,她側臉走過去雙手摸索著扶住他的手臂。


    等了好一會兒,沒等來他方便的聲音,喬暮羞澀的咬唇催促:“你怎麽還不那個啊?”


    他似乎看了她一眼,慢條斯理道:“男人和女人不同,不是說來就來。”


    兩人的距離貼近,他的嗓音低沉有磁性,噴在她敏感的耳廓上,她不自覺的把臉往另一個方向又別了好幾度。


    喬暮麵對的位置剛好是麵鏡子,鏡子裏他立在馬桶前,她緊靠著他而站,說不出來的曖昧姿勢。


    “嘩——”


    一陣水聲襲來,她臉上浮出大片的紅暈。


    傅景朝洗漱完,喬暮扶著他出了洗手間。


    袁雲煦送來了早餐,是琉璃灣廚房熬的菜粥。


    喬暮照例先喂他,舀了一小勺粥遞到他唇前,忍不住嘲諷的問:“對我,你有什麽苦衷?”


    傅景朝聽出來她是聽到了他和袁雲煦的談話,抿唇沒接話。


    喬暮又喂了一勺,繼續道:“袁雲煦說你身上的傷是被人伏擊的,伏擊你的是什麽人?”


    傅景朝一口接一口的吃下她喂的粥,眸色深幽如井,並不出聲。


    喬暮手上的動作未停,深吸了一口氣,再吐出去,盯著他的眼睛道:“傅景朝,不管你是腳踏兩隻船也好,或者你又想吃回頭草也罷,我隻要一個你這半年冷落我躲著我的答案,就這麽難?”


    “不難。”傅景朝緊閉的薄唇終於開口。


    “那是什麽?”喬暮說完屏住呼吸,她有種直覺,這個答案會超乎她的想象。


    傅景朝大手驟然拉住她的小手,柔軟的薄唇親吻著她的手指,黝黑的眸定定的盯著她,啞聲回答:“那次夜皇會所爆炸事件不是偶然,是對方給我的警告,我不想你有事,不想你受牽連,我想查出那件事的主謀,沒想到這一查就是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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