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外麵傳來小廝通報的聲音,“大王,不好了。淩徹找過來了!”


    百裏楹冷哼一聲,“動作到挺快。你在這裏好好待著,過幾天我會放你走的。到時候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我想你應該清楚。”


    時寧點點頭,給了一個我都懂的眼神。


    說罷,百裏楹就匆匆離去。


    看著百裏楹臨走之前還給屋子加了一道結界,時寧眉頭不自覺皺起。確定沒人後,轉頭躺在床上,將頭埋在枕頭上睡覺。將壓在舌頭下的丹藥悄悄吐出來。


    正當時寧昏昏欲睡時,耳邊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時寧。”


    時寧抬眼發現居然是景黎,此刻化成一條小黑龍的形態懸在枕頭上。


    “景黎。”時寧壓低聲音說道,“你怎麽來了。”


    景黎解釋道,“昨天夜裏我跟著玄武一同來的,隻是到了千窟之穴後就不見你蹤影了。”


    時寧坐直身子,問道:“昨天你和玄武一同來的嗎?”


    景黎嗯了一聲,“對,沒想到千窟之穴後你們倆就斷了蹤跡。”


    “玄武呢?”


    景黎:“不知,但是肯定在這千窟之穴。”


    時寧垂下眼眸沒有多問。


    “你沒事吧?”景黎沉默半響後,別扭地問道。


    時寧盯著景黎看了半響後說道:“有事。”


    “什麽事?”


    “我吃了百裏楹給的丹藥。每個月十五就會毒發,必須要他的解藥。”


    景黎聲調變得急促:“你怎麽能吃這種東西?”


    時寧不在意地說道:“我經脈都被封了,法器都被收了,我有拒絕的權利嗎?”


    景黎:“也對。”


    “我早點找到你就好了。”


    時寧摸了摸景黎的腦袋,“你早點找到我,估計自己也要被喂丹藥。”


    “這樣,我先去找解藥,你在這裏等我。”景黎想到自己還沒和時寧說清楚玉佩的事情,不能讓時寧就這樣受限於人。


    “我給你的那片龍鱗,還在身上嗎?”景黎問道。


    時寧摸了摸胸口,掏出那片龍鱗,“這個還在。”


    景黎沒想到時寧居然把龍鱗放在胸口處,龍鱗和時寧的肌膚隻隔了一層薄薄的青衫。想到這裏,景黎神情有些不自在,微微低頭,整個龍體溫都仿佛高了許多。


    “隻要對著龍鱗喊我的名字,我就會出現。”


    時寧驚訝地說道:“真的?”


    景黎鄭重地說道:“是的。”


    “我去找解藥,你好好照顧自己。”


    “好,你去吧。一切小心為上。”時寧微笑著揮揮手。瞬間,景黎就消失在屋內。


    待景黎走後,時寧嘴角的笑容也不在了,神情瞬時變得嚴肅,眼神警惕地盯著那片黑色的龍鱗若有所思。


    門口雖然沒有小廝看著,但是時寧卻依然走不出這道門,隻能百無聊賴得躺在床上,回想著到底是誰有可能是百裏楹的內應。


    雖然百裏楹手上有金葉的傳音符,但其實時寧並不相信百裏楹的話。她覺得真正的內應應該另有其人。


    時寧不知道在房間內待了多久,遲遲不見百裏楹回來。不會被淩徹打死了吧,時寧腦子裏想著可能性,隻覺得在房間內久了。整個人都昏頭昏腦了。隻想打開窗好好透透氣。


    開窗遠眺,寒冬臘月,不知什麽時候下了一場大雪。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天地融為一地,分不清方向和位置。


    時寧想要將手伸到窗外,果不其然無法探出手。像是一個無形的玻璃罩將時寧困在了裏麵。時寧無聲地歎了口氣,想要將窗戶關上。隻是這匆匆一瞥,時寧發現牆根下有一處凸起的地方。


    時寧停下關窗的手,打算好好看下這凸起到底是什麽。沒想到一塊小包雪居然動了起來。時寧趴在窗戶邊,眼睛眨都不眨,想要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這一塊凸起的小雪包居然在一點一點緩慢的移動。時不時有雪塊因為移動而掉落在旁邊,露出一塊深綠色的龜殼。


    “玄武!”時寧喊道玄武的名字。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結界隔絕了聲音,還是玄武根本沒聽到時寧喊自己,自顧自地往前走了許久。雖然走了許久,也隻走了不到半步。


    時寧不停地喊著玄武的名字,終於在玄武走了一步的時候,停下了龜爪。


    時寧一看有希望,繼續喊著玄武的名字。


    玄武緩慢地轉過身體,又以龜速朝時寧方向爬去。


    時寧在窗邊等得瞌睡都要來了,玄武才艱難地爬到了牆角。


    看著玄武癡癡傻傻的樣子,時寧篤定這肯定是沒有被魔修神識控製的形態。


    “你能進來嗎?”時寧看著被凍傻的玄武問道。


    時寧想要看看這結界是不是隻能進,不能出。畢竟剛才景黎都進來了。


    玄武慢慢地抬頭看了眼時寧,而後緩慢地向牆上爬,窗戶距離牆的距離雖然不算高,但是玄武卻爬得很費勁。時寧也不能拉一把玄武,隻能眼睜睜看著他爬半步又掉下來,爬半步又掉下來。


    終於在半個時辰後,玄武終於費勁九牛二虎之力爬進了屋內。


    “辛苦了。”時寧摸了摸玄武。


    玄武到了屋內後就張著嘴,時寧愣了下,“你不會餓了吧?”


    “我這現在可沒有魚給你吃。”時寧話還沒說完,玄武嘴裏就一下一下吐出一堆東西。


    引魂鈴,芥子,以及聞風藤。


    時寧驚訝得捂住嘴巴,盡量不讓自己出聲,趕緊將引魂鈴這些全都藏在懷裏。時寧回想起遇見玄武的整段經曆,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每次百裏楹用神識控製玄武後,就會處於一段時間休眠期。而這段時間就是玄武自己的意識主導身體,癡癡傻傻的樣子。


    想必昨天夜裏來到千窟之穴後,操控玄武的神識就進入了休眠期。而真正的玄武盡管十分癡傻,但意識裏也知道要把這些東西還給時寧。


    想到這裏,時寧再次摸摸玄武,心疼地說道:“以後帶你回家。”


    “對了,玄武。你知道百裏楹在承天門的內應是誰嗎?”


    玄武睜著綠豆大小的眼睛看向時寧,緩緩地搖搖頭。


    “好吧。”時寧惋惜地說道。


    正在這個時候,身後再次傳來景黎的聲音,以及砰得一聲響動。


    時寧看著滿地的瓶瓶罐罐,“這?”


    景黎看了一眼玄武,“他怎麽在這。”


    時寧說道:“我晚點再和你說。你這是什麽?”


    景黎不以為然地說道:“我不知道哪一瓶才是解藥,所以我把能找到的丹藥都拿來了。”


    若說時寧剛才還懷疑景黎可能是內應,但是看著這滿地的瓶瓶罐罐疑慮也消了不少,畢竟內應做到這個地步,百裏楹估計也要氣死。


    時寧秉承著不拿白不拿的原則,把這些丹藥全都裝進芥子裏。


    “我們先走吧,被百裏楹發現就不好了。”景黎提醒道。


    “我經脈被封了。我出不去。你怎麽能出去的?”時寧問道。


    景黎一時沒想到托辭,難道說實話嗎?說這個結界對他而言一點用都沒有,可是一個剛成年的龍怎麽能對修煉千年火狐的結界視若無物呢。


    看著景黎吞吞吐吐的樣子,時寧也不再追問了,畢竟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能帶她出去就行。


    “先帶我和玄武去找淩徹長老,回去再說。”時寧已經將所有的丹藥收好站起說道。


    “等等。”景黎說道。


    “怎麽了?”時寧問道。


    景黎龍尾輕輕在空中虛點了一下,玄武頓時整個龍陷入了昏睡狀態,與此同時身形也逐漸變小,最後隻有巴掌大小。


    景黎解釋道:“免得他突然壞事。”


    時寧在一旁看著景黎,對景黎真實身份更加產生了懷疑。就這本事,修煉一百年怎麽可能做到。


    “走吧。”景黎考慮到淩徹還在千窟之穴外,並不打算以人形見麵。反正現在說自己隻有一百年修為,時寧肯定是不信的,幹脆破罐子破摔。隻見景黎身形變得越來越巨大,由手腕粗大小逐漸擴大,直至時寧伸出雙臂都無法圈住。整個房間似乎都快容不下景黎了。


    景黎偏了偏頭,放低了身子,對著時寧說道:“上來。”


    眼看著景黎身形變化如此之大,時寧一時有些愕然,在聽到景黎催促上來時,連忙扶著龍角爬上了龍身。


    自從景黎降世以來,時寧還是第一次坐在龍身上的人。時寧坐在景黎身上,隻覺得龍鱗硬邦邦的,硌得身上疼,怎麽調整姿勢都不舒服。


    景黎隻覺得整條龍都不對勁了,時寧一手摸著龍角,龍角本就敏感,加上時寧在龍背上亂動,這種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不要一直摸龍角,坐好。”景黎低沉的聲音提醒道。


    時寧也不想亂動的啊,可是哪裏都很硌人啊,可憐地說道:“我不扶著龍角,我就要掉下去了。”


    聽著時寧委屈巴巴的聲音,景黎也隻好忍著了,“扶著可以,不要亂摸。”


    “好。”時寧嘴上雖然這樣說,但還是偷偷摸了一把龍角。


    景黎雖是黑龍,但是龍角確是黃色的,不是那種很刺眼的金黃色,是很溫和的顏色,像是暖黃色的玉石。摸起來滑溜溜的,手感特別好。時寧自以為做的隱秘,偷偷摸幾下也不會發現,但是龍角是龍最敏感的地方,就算是輕輕碰一下,景黎也能感覺到。


    對於時寧偷偷摸摸的行為,景黎隻當她是因為喜歡自己才克製不住,忍了,誰讓他是男人。


    確認時寧坐好以後,黑龍形態的景黎衝破屋頂,直衝雲霄。出來以後,時寧才覺得寒風如此刺骨,之前有結界在,寒風都刮不進屋內,沒想到出來後卻如此之冷。況且如今的時寧身上沒有一點靈力,更是覺得寒氣逼人。隻能整個人緊緊抱著龍身,將臉藏在龍鱗之下,避免寒風的侵襲。


    因為時寧一直摸著龍角,景黎本就心猿意馬,想著接著寒風冷靜冷靜。沒想到時寧身子全部靠在自己身上,柔軟的身上靠著硬邦邦的龍鱗。


    景黎更加冷靜不了了。


    淩徹跟著神識一路來到千窟之穴,這裏是火狐一族的老巢,易守難攻。來到這裏,淩徹頓時明白了,玄武這一切就是拜百裏楹所賜,憋著一肚子火,新仇舊恨恨不得火燒狐狸洞。


    盡管淩徹攻不進去,但大發雷霆,洞穴邊緣的狐子狐孫都被淩徹打成重傷。若不是淩徹還顧念最後一點慈悲之心,恐怕死傷更多。


    麵對這種情況,百裏楹也不得不當麵出來和淩徹說兩句。總之就是一個意思,這事不是我幹的,你要是再這樣下去就是故意挑起承天門和火狐一族的爭端。以弱欺小,日後說出去,看你們承天門還好不好意思自稱天下第一宗。


    淩徹嘴皮子說不過百裏楹,又拿不出實際證據證明就是百裏楹擄走了玄武和時寧。但是又絕對不可能放百裏楹走,正當二人膠著之時。突然警覺遠處天空似有異動。


    二人同時望天上看去,隻見一條身形巨大的“黑蛇”盤旋在空中,朝他們這個方向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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