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時寧著急地問道。


    “鮫珠。”


    “什麽?”


    敖靈說道:“也就是人魚一族的眼淚。”


    “那就是你的眼淚嗎?”時寧剛才將敖靈救上來時,確實看到了她的眼淚掉下化成了白色的珍珠。想來這就是鮫珠了。


    敖靈點點頭,“沒錯。我的眼淚。”


    雖然敖靈剛才確實哭了,但是鮫珠卻和敖靈一樣被困在了玉靈珠內。


    時寧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可是鮫珠被困在玉靈珠內。”


    敖靈沉思片刻說道:“雖然我不能從玉靈珠內出不來,但是應當可以將鮫珠傳出。”


    “還望恩人能夠給玉靈珠內輸入一些靈力,這樣我才可以將鮫珠傳出來。”


    “會傷著你嗎?”時寧望著還待在玉靈珠內的敖靈,關切地問道。


    “不會的。”


    有了敖靈這番話,時寧才放心。伸出一隻手包裹住玉靈珠,閉上眼緩緩將靈力注入玉靈珠內。隻是朦朧之間,時寧似乎看見丹田處的種子有突破而出的趨勢。


    隨著靈力如娟娟細流注入玉靈珠內,玉靈珠也逐漸變大,由起初還沒眼珠子大,到一隻手都裹不住。


    “恩人,接好了。”敖靈的身形也變大了許多,在玉靈珠內提醒道。


    時寧感受到掌心處有一絲絲暖流經過,一顆潔白閃亮的鮫珠出現在時寧掌心。


    而隨著鮫珠被傳送出來後,玉靈珠也隨之慢慢變小。敖靈臉色也蒼白了許多,額頭出了一些虛汗。


    “怎麽回事?”時寧注意到玉靈珠的變化,擔憂地問道。


    敖靈虛弱地說道:“無事,隻是將鮫珠傳出來消耗了我很多體力,休息休息就好了。恩人不用擔心。”


    時寧不太放心,又給玉靈珠內注入一些靈力,確定敖靈臉色好轉了許多才放心。


    敖靈看著鮫珠說道:“恩人明天隻要將鮫珠融入銀魚所在的地方,銀魚便可以存活了。”


    伴著夜色以及對明天的期望,時寧安然睡下。但與此同時在北邊的長林山內,確是通宵達旦,徹夜不眠。


    歡喜殿中一片鶯歌燕舞。坐在高位的男人眉眼上挑,狹長地眼眸帶笑地看著身旁身材曼妙的女子。女子眉眼帶笑,一條粗壯地紅色尾巴摟住身旁女子的細腰。舉止親昵,行為放蕩。正當春色蕩漾時,一個小廝慌慌張張在外通報道:“殿,殿下。三公主被人救下來了。”


    霎時間門內傳來瓷器跌落在地的聲音,絲竹管弦聲也瞬間安靜下來。小廝跪在大理石地上,似乎隻能聽見沉重的呼吸聲。盡管快要入冬了,但是額頭上的汗水卻不停地滴在地上。


    房內安靜片刻後,殿內傳來極具壓迫的聲音。


    “馬上找到她,還有她的同黨,格殺勿論。統統都得死!”威懾的聲音夾雜著隱忍的憤怒,傳入小廝的耳中。


    “不是她死就是你死,不要讓我再失望了。”


    “小的遵命。”


    *


    翌日,日頭斜斜地照在院中,屋簷下放著一個矮胖矮胖的魚缸。時寧已經將鮫珠融入了水中,此刻盯著平靜的水麵,懷裏抱著木桶猶豫不決。


    “恩人別擔心,盡管將銀魚放進去吧。”敖靈立在窗沿上鼓勵地說道。


    時寧看向敖靈,獲得一絲信心。而後將從清水潭剛撈出來的銀魚全都倒了進去。


    銀魚在水中自在地遨遊著,絲毫沒有前幾次無精打采的意思。


    時寧緊縮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


    “接下來隻需要每日魚食以及定時換水就好了。”敖靈自信地說道。


    時寧將偏平的馴石放入了水中,此後數十天,銀魚都在魚缸中自由自在,沒有半點不適。


    “多虧有你。”時寧感激地衝著敖靈說道。


    敖靈這幾天也從山柰口中斷斷續續知道了上次在青葉峰的事情,忿忿不平地說道:“都是同門師兄,他們那樣說話實在太過分了。”


    時寧早就沒把這些人的話放在心裏,她隻是有些好奇這銀魚對應的獎勵會是什麽?


    *


    青葉峰川池內,一人散漫地朝著池水內丟著魚食,突然大笑起來。


    “你又在笑什麽?”紀持陽皺眉問道問道。


    “我一想到上次時寧過來說要養銀魚的樣子,我就覺得好笑。”


    提到這個,眾人一時笑成一團。


    “她運氣好得了個一葉心法,還真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了。她能養活銀魚,我就給她當魚。”


    有一人突然提議道:“反正這幾天事情不多,不如去看看咱們這位小師妹養魚養得怎麽樣了?”


    第20章 引魂鈴


    時寧倚在躺椅上,伸出手打量著手腕上的手鏈。銀白色的手鏈上嵌著一圈明豔的紅寶石,紅寶石的間隙內有著三四個小鈴鐺。轉動手腕,傳出一陣清脆的鈴聲。


    為了躲避山柰的“魔爪”,敖靈迫於無奈隻好躲進了魚缸內,此刻正浮在魚缸內好奇地看著時寧。


    “恩人,這從蒼羽閣內兌換出來的法器有什麽用嗎?”自從被關在了玉靈珠內,敖靈總是無精打采,看什麽都提不起來興致。隻有今天聽說時寧兌換了個寶物回來,才勉強多說了幾句話。


    紅色的寶石在日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時寧一時不確定自己的猜想是否是對的。再次轉動手鏈,又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


    “師妹還真有興致啊,在這曬太陽。”紀持陽站在門口說道。


    時寧沒有關院門,掃了一眼便看見紀持陽等人站在門口。


    時寧眼皮都沒抬一下,收起手鏈,散漫地說道:“各位師兄到訪有什麽事情嗎?”


    “隻是關心下師妹養得銀魚怎麽樣呢?”


    “有什麽需要師兄們幫忙的,盡快開口。”


    時寧翻了個身,“沒什麽要勞煩各位師兄的。”


    紀持陽自然是不信的,“師妹不要逞強了,不知這魚缸內的銀魚是第幾波了?”


    “師妹也可憐可憐清水潭的銀魚吧,別折騰他們了。”


    時寧懶得和這些人打嘴仗,閉上眼說道:“如果各位師兄沒有其他事就請回吧。”


    時寧這幅抗拒的態度落在這些人眼裏反倒成了時寧不願意麵對現實。殊不知時寧根本不想在這些人身上浪費時間。


    正當這時,楊珊氣喘籲籲趕過來說道:“你們誰拿了蒼羽閣中銀魚那一閣的法器?”


    紀持陽連忙問道:“怎麽回事,是蒼羽閣遭劫了嗎?”


    楊珊扶在牆上,將氣喘勻了說道:“不是,不是遭劫了。”


    “是有人成功兌換了法器。”


    “是你們誰嗎?”


    紀持陽眾人麵麵相覷,“怎麽可能呢,如果有人兌換了法器,我們怎麽會不知道。”


    此時紀持陽突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時寧,你是不是去偷了銀魚對應的法器?”


    時寧此刻正在收起躺椅,準備回房間。聽到紀持陽的話,翻了個白眼。


    “蒼羽閣化神期的修士都不一定能攻破,我剛築基去竊取蒼羽閣法器。師兄你是不是還沒睡醒呢?”


    雖然被時寧懟了一句,但是紀持陽卻知道時寧不可能竊取法器。一時沒有頭緒。


    “莫非真的有人成功將銀魚馴化成功了?”


    時寧冷眼看著紀持陽他們焦頭爛額,不知所措的樣子,提醒道:“師兄們要不換個地方討論?”


    “我打算休息了。”


    紀持陽他們一行人此刻完全沒有笑話時寧的意思了,隻想趕緊知道到底是誰成功馴化了銀魚。


    “莫非宗門內突然出了一個大能?”


    “不會吧,根本沒有聽說啊。”


    “算了先回蒼羽閣查清楚。”


    紀持陽眾人對這位成功馴化銀魚的修士感興趣極了,走到半路的時候,紀持陽突然拍了拍腦袋說道。


    “我怎麽剛才沒想到,兌換法器必定會到看守弟子那裏登記。”


    “到時候看一看登記名冊不就知道了。”


    眾人剛才都陷在了銀魚法器被兌換的驚愕中,一下子把這茬搞忘記了。說話間連忙趕到了蒼羽閣處。


    看守弟子將登記名冊遞了過去,紀持陽連忙翻到最後一頁,看著名冊上的名字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


    紀持陽看了看看守弟子,試探性問道:“宗門內還有另一個叫時寧的弟子嗎?”


    看守弟子正在整理名冊歸檔,對於這一行人風風火火趕來查看名冊,又問出這麽弱智的問題,實在讓人倍感無語。


    “全宗門如今現存弟子中,姓時的都隻有一位。你們如果能再找到一個叫時寧的,這名冊歸檔你們來做,我退賢讓位。”看守弟子不客氣地說道。


    “可是怎麽可能?”紀持陽仍然不敢相信。


    看守弟子此刻忙得腳不沾地,一把奪回名冊,不耐煩地說道:“有什麽不可能,時寧親手把馴石交給我,我親手把法器交給她的。”


    “你們真是閑的慌,有這功夫多修煉一會,別在我這添亂。”說著看守弟子就往外攆人。


    紀持陽被推了出去,依然覺得在做夢,“那為什麽我們剛才去找時寧,她怎麽不說自己已經兌換了法器。”


    楊珊插嘴道:“你也沒問人家是不是兌換了法器啊。”


    “你問的是,有沒有竊取法器。”


    “人家堂堂正正兌換的法器,憑什麽跟你說?”


    楊珊早就看不慣紀持陽這行人的做派,此刻站出來譏諷道。


    紀持陽推開眾人,“不行,我要去當麵問問時寧。”


    隨雨院內,時寧將手鏈放在桌上,山柰和敖靈圍著手鏈說道:“這個有什麽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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