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找到二姥爺的時候,發現二姥爺正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看起來跟死人似的。


    我一陣心疼,心想當初自己真不該大意,把二姥爺一個人留在上麵。


    二姥爺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我試探了一下氣息,還好,喘息還算正常。


    我看著劉一手:“郎中說二姥爺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劉一手一臉為難表情的看著我:“這個……說不準。”


    “是一天,還是兩天?”我緊張兮兮的問道。


    “情況好的話,至少得一個月。”劉一手道:“當然,若是情況不妙,可能這輩子都醒不過來了。”


    我一聽,立刻一陣頭大:“這輩子都可能醒不過來?這算什麽?這不是植物人嘛這。”


    劉一手點點頭:“就是植物人。”


    我大吃一驚:“怎麽可能?隻是被刺了一刀而已,不至於變成植物人吧。”


    “郎中是這樣跟我說的。”劉一手道:“雖然我也不相信二姥爺會變成植物人,但我相信郎中的判斷。”


    我一陣心疼惋惜,摸索著二姥爺那粗糙的大手,不由得熱淚盈眶,心中是各種後悔憤怒。


    我心想若是我能抓住王嬸兒,一定得讓王嬸兒把這一切都還回來,我恨得咬牙切齒。


    我和劉一手在郎中這裏住了七八天的時間,倒也沒有人發現我們。我們通過郎中知道,喜中忽然良心發現,揪著村長就去派出所報案了,現在證據確鑿,兩人都被判了刑。


    喜中的代銷點一夜之間沒有了主人,結果當天晚上雞蛋糕就被哄搶一空。


    我心中還存著些疑問,為啥大米和小米要害他們兩個人呢?我覺得其中肯定有原因。或許這個原因,我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了。


    我也完全養好了傷,二姥爺依舊陷入昏迷中不醒,每天隻能吃一些流質食物充饑。


    看著二姥爺的身子越來越瘦,我心中不是滋味。


    我心想我不能總是在郎中家呆著,郎中每天管我們吃東西,就夠他受的了,更何況每天還要給二姥爺喂藥。


    所以在二姥爺稍微好一點的時候,我就決定帶著二姥爺離開這兒。


    但郎中卻偏偏不讓我們離開,隻是對我們說道:“你們盡管在這裏吃住就行,你們所有的消費,我都記賬了,吳局長會給你們報銷的。”


    可我依舊不想繼續呆下去了,我隻想離開這裏,找一個條件好點的地方,把二姥爺給治好。


    而就在我們準備離開的時候,吳局長回來了。


    我發現這個以前還頗有氣場的男人,現在竟然有點頹廢了,精神萎靡,隻是在看見我們的時候,才強顏歡笑道:“怎麽樣,你們恢複的如何了?”


    我連連對吳局長道謝,說我們現在好的差不多了。


    吳局長笑著點點頭,說那就好,那就好。


    然後吳局長沉默無言的走到二姥爺身邊,看了二姥爺一會兒之後,歎了口氣。


    我莫名其妙的問道:“吳局長,您歎什麽氣?”


    吳局長轉過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劉一手,道:“給你們一個任務。”


    “嗯?”我和劉一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莫名其妙表情的看著彼此:“什麽意思……”


    “孩子,你們不能繼續在這裏呆下去了。要亂了,你們得出去闖。”吳局長道:“你們都是苦命的孩子,但這就是命,誰也改變不了。”


    我頓時更莫名其妙了,一臉不解的看著吳局長;“吳局長,我怎麽越聽越糊塗了。天下為啥要亂?我們出去闖,和亂有什麽關係?”


    吳局長道:“天下是棋局,你們是棋子,順應棋局者悲,違逆棋局者死,我真的很期待你們以後的路。好了,我隻能透露這麽多了。”


    “我們出去了,那二姥爺怎麽辦?”我一臉心疼的看著二姥爺。


    吳局長道:“這就不用你們操心了,我早就已經都安排好了。”


    “那你要我們怎麽辦?”我看著吳局長道。


    吳局長說道:“先把你二姥爺給安頓好吧!”


    說著,吳局長就告訴我接下來要怎麽做。


    接下來我得帶著二姥爺去將軍山。到了將軍山上之後,我們會碰到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將二姥爺交給那個值得信任的人就可以了。


    我有點好奇,問吳局長,那個值得我們信任的人,到底是誰?我們要怎樣才能判斷對方是不是值得我們信任。


    吳局長道:“那個人你們認識。”


    “我們認識,是誰?”


    “天機不可泄露。”


    該死的天機不可泄露,我最討厭這個諺語了,甚至詛咒發明這個詞語的人。


    劉一手也是比較頭疼,苦笑的搖搖頭。


    “沒時間跟你們耽擱了,現在就去吧。”吳局長從口袋中掏出了兩張火車票,遞給了我,拍了拍我倆的肩膀:“去吧!”


    我們一看見火車票,頓時就是一陣愕然。坐火車,這肯定得去很遠很遠的地方,甚至還會出省。


    我還從來沒去過這麽遠的地方呢,心中好一陣擔心。


    看劉一手的表情,應該也沒出過這麽遠的門吧?


    吳局長似乎看出了我倆的惆悵,說道:“孩子,我能幫你們的,就隻有這些了。”


    我點了點頭,為了二姥爺,也隻能拚了。


    我好奇的問吳局長:“吳局長,我二姥爺不是心髒位置中的刀嗎?怎麽可能會傷害到腦子,怎麽會變成植物人。”


    吳局長道:“其實你姥爺並不是變成植物人,而是和魂魄受損有關。”


    我大吃一驚:“那我們要怎麽辦?”


    吳局長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不過將軍寨的那個人,卻能治好木老二。”


    我點了點頭;“好,我們現在就去。”


    “對了,我們總共三個人,你給我們兩張票,二姥爺怎麽辦?”我問道。


    吳局長淡淡一笑:“你們到了火車站,去售票大廳找一個叫‘老周’的人,他會把你們安排在一個比較隱蔽的車廂。這樣一路上就不會遇到什麽麻煩了!”


    我點了點頭,心中好奇吳局長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竟能和火車站的人打交道。


    我和劉一手輪流背著二姥爺前往火車站。二姥爺身上還有點錢,原本我們準備坐車的,但一些人看二姥爺跟死人似的,根本就不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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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辦法,既然他們不拉我們,我們也隻能步行前往了。


    我們這裏距離火車站也就隻有十裏地左右,並不遠,而且我們這張票的時間還是在晚上八點鍾,我們有足夠的時間趕到那裏。


    在路過那條小河的時候,我們又來到了埋王屠夫棺材的水窪。


    劉一手停了下來,忽然拍了一下腦門:“不好,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


    我頓時莫名其妙的看著劉一手:“怎麽了?”


    “白兔啊,我怎麽能撇下白兔,一個人離開。”劉一手一臉悲傷的說道,轉身就要回去。


    果然是癡情中人。


    “手哥。”我忽然聽到空氣中傳來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那不正是白兔的聲音嘛。


    “我就在這兒……”


    劉一手停了下來,一臉的興奮表情:“白兔,是你嗎?”


    “是我啊。”白兔說道:“你能記著我,我很高興。”


    劉一手道:“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把你丟了呢,你跟我們走吧!我們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


    對方的回答,卻是一陣沉默。


    這讓劉一手有些慌張了:“白兔,怎麽了?我帶你離開這裏不好嗎?離開這片河,你就不用再承受冰冷的痛苦了。”


    白兔此刻卻空靈的歎息了一聲:“對不起,手哥,我不能離開這兒。”


    那聲音中,充滿了絕望。


    “為什麽?”劉一手急忙問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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