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敏,這是......」


    她看著蘭德小姐有些羞紅的臉,心口竟然有點兒發癢,但還是忍住了,禮貌地回絕了對方:


    「很抱歉,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不能回應你,相信你會找到更適合自己的人。」


    蘇聽著對方拒絕的話,睫毛抖動,她追人,沒想到會略過表白的階段,直接被拒絕。她想扯起嘴角都顯得為難,雖然對方拒絕得很有禮貌,但不得不說真是句句「紮心」。而屋外偷聽的兩人也是既尷尬,又為蘇感到難過,想進去安慰兩句,又覺得時機實在不合適。


    赫敏把羊皮卷折好,放回蘇的書袋旁,雖然自己是第一次被女孩子追求,有些奇怪,但也覺得這並未有什麽不正常,所以她還是如同當初對待克魯姆那般很恰當地拒絕了對方的追求。


    蘇在赫敏走後,就呆坐在座椅上,滿臉失神的模樣,絞著手指,慢慢消化著自己的難過。腦海不斷回放著和赫敏的過往,是著急的,是害羞的,是高興,是難過的,她們的牽手,她們的擁抱,她們的對視,存在於她記憶的某段時間裏,不因回想而變得模糊,而因回想變得深刻,卻又在這一刻裏,如此思念著赫敏。


    蘇趴在桌上,沒有人來打擾自己,心裏的想法如同瘋長一般,企圖占據她的整顆心,那些隱藏的,不被揭開的神秘麵容讓人如此難受和不甘。她在岌岌可危,也在堅守著某個信念。


    ☆、第 101 章


    到晚飯蘇再出現時,她已經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了。關注著她的幾波人,都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蘇還是徑直坐在了格蘭芬多的長桌上,那麽自然又熟悉地打著招呼:


    「嗨,赫敏,我是蘇·蘭德。」


    唯一不同的就是今日的晚飯,並沒有蘇的「特別準備」,赫敏對於下午的拒絕多少還有些愧疚,可看對法如同個沒事人一般,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用何種態度去麵對對方。哈利和羅恩顯得猶豫,很明顯他們不太擅長做安慰人這種事。


    飯桌上的氣氛有些沉悶,都有一種草草吃完的感覺,很快就散了。蘇還是坐在長桌上,沒什麽動靜,像往常一樣等人散去。赫敏隻是多看了她兩眼,腳上並未停留,還招呼著哈利和羅恩一起回公共休息室。而蘇聽到她要走的腳步聲,露出溫和的笑容,


    「晚安,赫敏,明天見。」


    赫敏當然聽見了,但隻是皺了眉頭,沒有回應,而是隨著人群一起走了。麗思見狀又要發作,是潘西拉住了她,朝著蘇的方向使眼神,她才作罷。圍到蘇的身邊,潘西從哈利口中聽聞了在教室裏發生的事,覺得是自己的那份羊皮卷闖的禍,心裏很是愧疚,低下頭,臉上露出歉意,


    「蘇,都是因為我的那個羊皮卷才讓赫敏誤會你了。」


    蘇搖搖頭,隻淡淡笑著,


    「她也不算誤會,隻是拒絕了我而已。」


    「難道赫敏這狀況真的毫無辦法嗎?」


    蘇拿起魔杖,用沉默回答了潘西的這個問題。兩人一對視,也知趣沒再繼續問下去。之後,她還是按照著之前的方法去追,不至於過界,也無時無刻在向對方表達著自己的心意。霍格沃茨的學生們從起初的嘖嘖稱奇,到後來的習以為常。


    她不再談喜不喜歡的事情,而是把自己融入到赫敏的生活裏。課堂上的對練,課下的討論,雖然對方也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她也毫不在意。但最近赫敏的脾氣卻越發暴躁,不知道是因為蘇,還是隻是純粹因為哈利的那本魔藥課本。


    魔藥課本的主人的確是個天才,那上麵的筆記每一個都是配製魔藥的關鍵點和「捷徑」,哈利因此頻頻受到誇獎,而赫敏更為生氣,她在意哈利的「不勞而獲」,也在意羅恩的遲鈍木訥,更在意蘇的「窮追不捨」。


    她有一種自己的好心反而讓對方得寸進尺的感覺,那些不耐煩的心意在臉上表現得越發明顯,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的課程都能和對方錯過,以便能不看到蘭德。這天,她又因為和哈利的摩擦獨自在湖邊生著悶氣,這次赫敏倒是沒有扔石頭,不過蘇像往常一般坐在對方的身邊,想安慰幾句。但赫敏很快起身,拍拍身上的雜草,語氣並不是很友善,


    「蘭德小姐,我想在教室裏把話說得很清楚了。你的行為已經對我造成了困擾,請你適可而止。」


    蘇沒有退縮,隻是還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回復著:


    「我們可以先從朋友開始,好嗎?」


    赫敏微眯著眼睛,對方怎麽好說歹說都不聽,難道自己的客氣和禮貌真的做錯了,於是她幹脆回絕,


    「不用了,我想我們並不適合做朋友。」


    「沒嚐試過怎麽知道呢?」


    「因為我的直覺很準。」


    說完赫敏就頭也不回地離開,蘇還在坐在樹下,微微垂下頭,她並不埋怨對方,隻是此刻的自己真是深刻地體會到了當時一次次推開赫敏時對方的感受了。酸酸的,又帶著苦澀,不論與對方靠得有多近,也總覺得兩人之間隔了十萬八千裏。因為她們的心在此時無法產生共鳴,也無法傾聽彼此。


    今天的月色還不錯,就像深思熟慮後表白心跡的那晚,臉龐的觸感還猶在手間,溫熱又鮮活,她是如此想念。隨即蘇從口袋裏拿出壓縮的畫本和筆,展開一筆一筆勾勒著這份思念。湖麵輕輕蕩漾,蟲鳴並不擾人,而她的整個心思已然是全落在畫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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