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任首判受閻王殿下偏愛,黑白雙煞也會忌憚他三分。」


    「是嗎……誒,鍾夜,你猜這是什麽?」


    江雨落突然遞了一隻雪白的紙鳶到鍾夜眼前,是他剛剛閑得無聊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張便利簽,隨手摺出來的小玩意兒。


    「餵、鍾夜?!」


    江雨落沒想到鍾夜突然抓住了他的手,連帶著也看見了他眼底那瞬間無法掩飾的慌張。


    「你從哪裏找到的?」


    鍾夜隻有加大手上的力道才能抑製住指間的顫抖,這隻摺紙和江判殺魔鎮祟時使用的那些紙鳶,和代替江判親吻他指尖的那隻紙鳶分明長得一模一樣。


    「鍾夜你弄疼我了……」


    江雨落想掙脫,可奈何鍾夜力氣太大,他隻覺得手腕快要被捏斷。


    「我問你這是從哪裏來的?!」


    鍾夜又問了一遍,他眼底的偏執和希冀既複雜又熱切,滾燙得讓江雨落不禁露了怯。


    「剛剛折的……」


    被這副嚇人模樣的鍾夜毫無理由地吼了幾句,江雨落的應答聲中帶上了幾分委屈,這才讓鍾夜回過神來,怔怔鬆開手。


    紅燈讀秒結束,車流不息,他們二人都沒有再說話,江雨落一麵揉著自己泛紅的手腕,一麵看著掌心的那隻紙鳶出神。


    他總覺得像在夢裏見過這樣的紙片似的。


    「還疼嗎?」


    半晌,鍾夜嘆了口氣,微微有些懊悔,他太久沒有見到江判的紙鳶,剛剛竟以為自己偷偷藏起的那隻被江雨落翻了出來。


    「沒那麽嬌氣。」


    江雨落扯了扯袖子,將腕上的掐痕蓋住,「是你們當鬼官的有什麽忌諱麽,見不得可愛的手工小鳥?」


    「這種紙鳶的寓意不好。」


    鍾夜自然而然地從他手裏把紙鳶抽了出來塞進自己口袋。


    「……喂!我看你就是覬覦我的可愛小鳥,找了個藉口占為己有!」


    江雨落要去搶,被鍾夜一把按在後座:


    「為了你的安全著想,這個我沒收了,你帶著會招邪。」


    「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要不是怕打暈司機會造成交通事故,江雨落恨不得照著鍾夜的後腦勺給他來兩拳。


    「虹圖大廈所在的地方幾百年前是塊亂葬崗,陰氣較重,你再帶這麽一個邪物,約等於是拿著大喇叭喊『快來抓我我是個傻子』。」


    「幾百年前的冤魂早就被混凝土壓成威化餅了,你就嚇我吧。」


    江雨落為鍾夜沒收他的手工作品一事耿耿於懷,「但說起這個,之前你去出差的時候咱們公司出了件怪事。」


    「怎麽講?」


    「那天好多人到醫務室來,都是身上受了小傷但是止不住血,笛雪樘用完了我兩包餐巾紙都沒把鼻血擦幹淨,你說邪不邪門?」


    「邪門,」


    鍾夜正經地點了點頭,然後鄙夷地看了江雨落一眼,哄小孩一樣,「無神論者可不該做都市傳說的流傳者。」


    「眾所周知都市傳說都是真的。」


    江雨落神經兮兮地壓低聲音,「我看好多鬼怪害人都要依靠人血的,你說會不會是有什麽東西在收集人血啊?」


    「我今晚幫你把床頭那本《血族北漂記》扔掉,你就不會有這麽多胡思亂想了。」


    鍾夜聳了聳肩,他昨晚上隨手翻了翻江雨落看了一半的靈異小說,裏麵的情節和鬼怪可以說是一派胡言,非常不寫實,「而且我和你說過,西方的鬼怪沒有官方文牒是無法踏入內地的。」


    「你這鍾馗怎麽一點都不謹慎,」


    江雨落撇了撇嘴,煞有其事道,「你仔細回憶一下,難道沒有本土的鬼喜歡收集人的鮮血嗎?」


    「有,但它不可能出現在此處。」


    「為什麽?」


    「因為……」


    「鍾總!小江哥!好巧啊,你們倆怎麽一起上班……呃,還一起騎車上班?」


    剛剛從地鐵站狂奔向公司的笛雪樘一眼看到他倆,趕忙上前來熱情地打招呼,沒想到穿過人群才發現鍾夜和江雨落在一起鎖車。


    「鍾老闆想體驗生活,路上剛好碰見了我。」


    江雨落暗罵一聲倒黴,每次都能遇到笛雪樘這個大嘴巴。


    「啊,小江哥你不是習慣坐地鐵上班嗎?這小電驢是你的?新買的吧,還挺好看的呢。」


    笛雪樘探頭探腦,好奇地觀察著鍾夜和江雨落身後的這輛「小寶馬」。


    「地鐵人太多,今天沒擠上。」


    江雨落心不在焉地應付笛雪樘一個連著一個的問題,鍾夜默默跟在他倆身後,像約好的一樣將解釋權統統交給江雨落。


    說起能夠延遲傷口癒合,控製人血的魔物,本土曾經是有過這麽一隻,不過那隻邪靈被當時的江判揍得鼻青臉腫,還被江判給泡入豬血池子裏泡了三天三夜,自那以後見到血就生理不適,頭暈目眩,再也沒有過為非作歹。


    「哎,我都忘了和小江哥說了,」


    笛雪樘一拍腦袋,轉手就給江雨落髮了個定位過去,「莫海哥回來辦事,說晚上想請我們吃頓飯呢。」


    「陳莫海?」


    江雨落眨了眨眼,鍾夜默默幫他們按好電梯,心想就江雨落那一副和活人不願接近的樣子,絕不會去這種應酬酒局。


    「嗯哼。」


    笛雪樘拍了拍江雨落的背,語氣曖昧,「莫海哥說是請大家吃飯,其實訂的是你喜歡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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