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懿已經跟家族的商量好了,於是在此時安靜下來的詭異氣氛中迅速私密了阿刁。


    “繼續……”


    繼續!


    臥槽!這都要繼續?!!


    阿刁本來以為這事差不多崩了,到時候自己道個歉,委婉推到蕭家兄妹身上好了,就說是軍事上的布置,哪裏想得到趙家竟然還想繼續。


    不是,大哥,你趙家多大的盤啊,非要一個趙日天頂著,這麽大的盤老子不接啊,剛把曲江南交給她姐擺平,我這麽平平無奇的小角色真搞不定大局啊!


    “這就……不必了吧。”阿刁想要拒絕。


    趙懿:“30萬遺骨加一個大宗師級道碑。”


    臥槽!怎麽各個都掐我死穴!趙家這是下血本啊!


    考慮到自己已經把王族得罪了而且本來就想聯絡趙端木跟謝家三家一體勢力、本來已經想擺爛甩鍋的阿刁迅速支陵起來了,紅了眼,愧疚不已道:“哥哥,事到如今,你就不必解釋了。”


    哥哥?誰哥哥?


    陳遜本來要走過來,忽然聽到這話,表情倏然微沉。


    趙懿厲害啊,立即接上戲了,歎氣道:“好吧,端木兄,你請聽我說。”


    端木大哥:好的,我這就聽你狡辯。


    趙懿:“其實,阿刁就是我們家趙家的孩子。”


    端木大哥被氣笑了,“一直都是?”


    趙懿:“對。”


    端木大哥:“那跟我家定親幹嘛,咋滴,是五六歲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是個姑娘?”


    臥槽,大哥你好毒啊。


    趙懿:“那倒不是,是七歲。”


    艸,端木家一口火氣上來了。


    但趙懿繼續解釋:“七歲才發現自己是個姑娘,所以我們家日天後來才心裏變態了,覺得特對不起端木姑娘您,於是就故作風流下流無恥貪色懶惰不思進取等等,就是為了把婚約取消,這樣責任就都在她身上了……”


    責任本來就在她身上!!!


    這時候,趙三爺冒出來了,“沒錯,我作證,我們家日天就是個小姑娘。”


    趙佛狩也上線了, “對的對的,我日天姐姐……”


    端木大哥深吸一口氣,努力壓著用白眼掀翻這三狗賊天靈蓋的衝動,皮笑肉不笑:“那可真是委屈你們了啊,還有日天……妹子?你這些年辛苦了,讓你到處拈花惹草勾三搭四。”


    不是,哪有這些年?我幹了啥啊我!


    阿刁沒想到自己嘔心瀝血也才弄個嫂子文學,趙家三人幾句話就給她搬來一座青樓。


    “也不是很辛苦,就是對不起端木姐姐……端木姐,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就原諒我哥哥他們吧,不是他們給我出的主意,真不是。”


    趙家三人:“……”


    邊上的謝鏡予早已走遠了一些,嫌棄得很。


    端木青秧又有了那種被人渣包圍的既視感,但想到如今三家聯盟已成,木已成舟,再下船就得跳河luo泳,隻能壓著一口火氣平靜道:“沒關係,我也早就變心了,這些年沒少相看對象,既然妹妹你與我婚約無效,那頭頂也就不會綠,我心頭也算好過許多。”


    七傷拳啊這是。


    阿刁微笑:“你放心,將來我一定替你找一個絕世美男子,道德人品比我好的那種!”


    那不得滿大街都是。


    端木青秧抿抿唇,正想走開,卻見趙懿抓住了阿刁的手腕。


    趙懿:“既然如此,今日你們就是姐妹了!”


    他看向端木大哥,後者咬咬牙,猶豫了零點一秒,還是攥住了自家妹子的手腕:“沒錯,來,你們握個手!”


    你們有毒吧!


    倆家族繼承人大哥真是為了家族安危而兢兢業業,端木青秧其實也沒那麽抗拒,本來她也知道眼前這個局麵是極有利的。


    所以……


    當著眾人懵逼的目光,兩人握手的時候,她聽到陳阿刁感人入心的一句話。


    “姐妹你放心,假如我將來有男人,一定分你一半。”


    “?”


    那大可不必。


    一切看起來真美好啊,隻除了幾米開外靜靜看著的幾個陳家人。


    趙懿一轉頭就對上了陳遜的目光,他心裏一咯噔。


    這個人……竟莫名讓人害怕呢。


    不過他很快發現陳遜看的不是他,而是另一個男子。


    墨予我。


    因為墨予我在後頭看著陳阿刁。


    那眼神……不太一般。


    而陳遜是一個敏銳到近乎變態的存在,他可以不計較趙端木謝家跟阿刁的聯盟,所謂真真假假,他沒有說話的餘地,阿刁喜歡就行。


    但這個墨予我……


    陳遜垂眸,指尖摩梭了下,轉頭卻對家人笑。


    顯得平易近人的樣子。


    **


    還未冊封大禮,道光靜慈自然不會住皇宮,道光什麽樣的勢力,找個類似天上人間的地方輕而易舉。


    亭台樓閣,水苑花榭。


    但比起天靈族居住的區域,人間這些至絕的人為建築美景於她沒有半點吸引力,入閣既恢複本體,沐浴後,素衣薄紗,赤足踩著鋪好的柔軟墊子,她坐上了軟榻,指尖一勾,一疊完好的資料就入了手。


    第一份是陳阿刁的,第二份是陳遜的,後麵是……


    她擺擺手,下屬跟丫鬟全部退出去,門一關,她看完了阿刁的資料,後瞥見陳遜的資料,手指敲了敲上麵的名字,掀開……當看到後者履曆上一連串的發明,眼底微微波瀾,思緒回到不久前被襲擊的時候,襲擊的暗軍在空間隧道啟動了新型武,可利用空間爆炸力把飛舟拖拽入空間漩渦。


    她自然是無懼的,正打算讓下屬們出手,卻見這個陳遜好像早有準備,鎮定指揮朝廷的飛舟啟動了反天磁空間裝備……直接提前幹擾了對方的信號,又破壞了對方的能量場,反讓對方被拖入空間隧道,全員滅絕。


    不費兵卒。


    後來問了下才知道那設備是後者研究出來的,也是作為備用方案。


    她好奇,特地召人來問他有幾個方案。


    當時,空間通道中琉璃異彩的光從窗口映入,這個脆弱到任何一個異族吐一口氣都能殺死的男人低著頭,平靜說一句:“其實隻有一個,就是送殿下您去想去的任何地方。”


    他很平靜,她能感覺到他的平靜。


    不是裝的。


    這種平靜源自超凡的智商,對局麵,對他人的把控,乃至於……對她的揣測。


    這種揣測是冷感的。


    利用她?


    不過好像也沒怎麽生氣,本來生靈之間就多為算計價值。


    她何嚐不是在算計此人的價值,於是讓人退下了。


    隻是在這人走後,她站在窗口,倚窗瞧著他……隻見這人走出去後,拿起手機,又如同網癮少年一般。


    看比賽去了。


    這次……她是真的被氣笑了。


    有那麽好看嗎?


    **


    於是去了萬魔羅刹院。


    不是說能送他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嗎?


    那就讓他安排。


    沒想到這個人真的辦到了,避開了王宮察覺的耳目,避開了那些暗殺者的查探,說服了他的幾個上司……把她安安穩穩送到了萬魔羅刹院,順便還吃了個飯。


    好像就沒有他辦不到的事。


    然後……她就被他妹妹算計了。


    這一家子。


    道光靜慈失笑,往後翻看,但表情漸漸微妙。


    是因為隻有他一個人違背了顏值基因嗎?


    倒不是……道光靜慈想起了陳阿刁的應龍血脈,微微眯起眼,手指抵著唇瓣。


    “詛咒?要麽是針對男性的,但陳家三百年來從本繁茂的家族到本族旁係不斷夭折子弟,連他們的祖母都連續夭折了兩個孩子,到陳然才活下來……而陳阿刁年少差點早夭且根基斷絕,顯然詛咒是全方位的,不分男女。徐曳規避,是因為徐家那邊血脈足夠強大,從母係繼承了血脈,這也不奇怪,很多血脈繼承就是二選一的概率。可陳遜跟陳煬兩人完全沒有修煉資質,是倒黴還是?”


    “但顯而易見,這個詛咒要麽已經消失,要麽已經開始虛弱?可若是如此,陳阿刁那麽大的陣仗,在再創應龍血脈的時候,原生的陳家血脈應該有複蘇的跡象,可是沒有。”


    這種情況隻有兩個可能。


    1,陳阿刁原本就沒有繼承任何陳家血脈,但這種概率很低,因為徐曳已經完全規避,陳家的血脈總不會這麽弱吧,看陳家人上下的智商跟成就來看,基本都走獨自打拚路線,都屬於人中龍鳳。


    2,詛咒還在,它沒被血脈陣法刺激顯現,是因為……它比應龍血脈規格更高,無法被觸動。


    異族的曆史太悠久了,人族曆史尚且因為王族把控而不斷篩選毀掉,但異族這邊,尤其是天靈族,他們知道的秘密太多,所以道光靜慈起了懷疑。


    這陳家祖上非同小可,給他們下詛咒的人自然更非同小可。


    “難道是陳圭的後代?”


    -**


    阿刁回了陳家一天,是因為禮部按照王朝跟麓山那浮於表麵的關係,遵從初代時期的舊製,要根據第一名拍一個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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