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喘著,努力平息劇烈的心跳。無關性與愛,隻有心中深層的悲。她真的成為司徒瑞宏的玩物,心甘情願匍匐在他腳邊的奴隸。


    從未有過的屈辱腐蝕著她的自尊,一點點潰爛,一點點腐敗,臭氣熏天,她的靈魂就這麽墜入十八層地獄。


    一手撐著地勉強直起半邊身子,美目被磨去所有光華黯然如石,如兩個巨大的黑洞。


    “你現在可以放過齊媽媽了吧?”她知道這一切隻是開始,她陷入別人的陰謀裏,身不由己。


    細想,她最恨司徒瑞宏的並非他欺負自己,而是利用她最愛的人逼她就範。像他這種高高在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男人,居然得使出這種下三爛的手段強迫她。


    嗬……


    他也不過如此。


    不管他之前對自己的好是出於怎樣的目的,他以前的好和現在的惡兩相抵消。


    她不會再對他有一絲一毫留戀,她也不會再相信男人,相信那無緣無故的好。


    血的教訓裏,她終於明白了司徒瑞宏為何看她時眼中總有一絲恨意。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局,可是,她不懂,她與他萍水相逢,在她二十二年的青春裏,根本沒有司徒瑞宏這號人的存在。


    他對自己的恨意從何而來?


    燃眉之急,她要先救出齊媽媽,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如果齊媽媽因她而有什麽不測,她會恨死自己的。


    司徒瑞宏昂然立於她身前,高大的身軀擋去灑在她身上的光芒。唇緩緩彎起,殘酷的弧度若隱若現:“你以為這樣就夠了嗎?”


    相較於倪慕蝶的不著寸縷,司徒瑞宏齊整的著裝顯得尊貴不凡。隻有被喚醒未滿足的怒火猙獰著咆哮,告訴倪慕蝶他現在的需要。


    縱然已經和它不再陌生,可就這麽直視著虎虎生威的它,全身的血氣朝臉部湧去,紅若石榴花。


    透過高大身軀望向他背後的電視牆,裏麵顯示一屏雪花,每目的雪片成團,閃得眼睛生生地疼。


    沒有聲音,沒有畫麵,仿佛什麽都不曾出現過。


    可齊雲霞被虐打的那一幕已深深刻印在她腦海,怎麽也揮不掉。她多麽希望那殘忍血腥的畫麵隻是她的幻覺。


    齊雲霞什麽事都沒事。


    若是一天之前或許她還會自欺欺人,可眼前的一切,身上的恥辱,嘴裏的味道,連同沾著頹靡氣息的空氣都不允許她逃避現實。


    “你究竟想怎麽樣?”目光空洞得可怕,無力反抗的她成了俎上魚肉。


    “從此時此刻開始,你給我好好呆在這屋子裏,哪都不許去。”不是強製的命令,而是殘忍的威脅。


    “司徒再宏,你要判一個死刑總要告訴她,她到底犯了什麽罪吧。”不知的驚恐比司徒瑞宏的驟然改變更可怕,就算死她也想做個明白鬼。


    可惜,她遇到的不是善良的王子,而是披著王子外衣的惡魔。惡魔沒有人性,他以別人的痛苦作為自己的樂子,特別是倪慕蝶,她越痛苦,他越快樂。


    紆尊降貴蹲下身子,捏住她纖巧優美的下巴,那絕佳的觸感令人愛不釋手。眸中的精光越來越亮:“你現在還不沒有知道的資格。蝶兒,你最好別惹我生氣,對你沒有好處的。聰明的女孩應該懂得如何消除男人的怒氣,如果你真不懂的話,我可以找人教你。”


    鷹眸迸出的寒意縷縷鑽心,巨大的恐怖網籠罩著倪慕蝶,被人緊緊掐住咽喉的她連掙紮都痛。


    “司徒瑞宏,到底是怎樣的恨讓一個人泯滅了人性。”話是問他,目光卻穿透巨影投在雪白屏幕上。


    如果司徒瑞宏不是變態的瘋子,那麽他如此處心積慮將她一步步引入局,就一定有他的目的和原因。


    或許她不聰明,或許她太單純,但起碼的感知還沒有喪失。司徒瑞宏的心思很深沉,比那飄浮著濃霧的萬丈深淵還可怕,更難測。


    然,偶爾閃過眉宇的一點陰霾,她看到了猙獰的恨。他明明對自己無一絲感情,甚至連最基本的好感都沒有,他為什麽要對自己這麽好?


    以他的身世背景,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大可一開始就將她打入地獄,為何要演這場荒唐的鬧劇?為什麽要把她捧上雲端,再一腳踹入地獄?


    他所做的事如他給人的感覺一樣,沒有蛛絲馬跡可尋,無理由可找。但她始終相信這裏麵必有原因,他沒道理花兩個月時間陪一個黃毛丫頭玩遊戲。


    在他的觀念裏,也許她連跟他說話的資格都沒有。可是,他卻願意委屈自己假裝疼她,寵她,愛她……


    望著眼前這張熟悉的俊臉,倪慕蝶頭痛欲裂,好陌生,好可怕,她的四周全是霧,她看不清人像,辨不清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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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慕蝶喃喃自語,司徒瑞宏眸色一凝,隱隱冷鋒一閃而過。


    不,他對她沒有恨,因為她不配!


    這世上能讓他司徒瑞宏產生恨的人早就下地獄了,若不是因為她同“她”一樣,就憑倪慕蝶絕對得不到他施舍的一瞥。


    然而,他精心嗬護了那麽多年的玩具,隻有他能弄壞,丟棄。絕不允許其它人覬覦一眼。


    捏著她下巴的力道越來越重,因為她長得越來像“她”……。


    他就像隻不會疲累,不知饜足的野獸享受著屬於他的祭品。不管何時清醒身上的男人永遠在律動,他是吸血鬼化身吸幹了她的精魂,壯大自己。


    一夢時光她從天堂跌入十八層地獄,絕望的冰冷團團包圍住她,沉沉浮啊間,她再看不到一縷曝光。


    陽光映射下幽幽睜開眼,熟悉的粉色夢幻染上血樣的紅,不再潔淨美好,成了裝飾華麗的牢籠。


    零亂不堪的房間,撞歪的擺設,散了一地的被褥枕頭,還有空氣中那仿佛凝結的頹靡氣息,幹澀的眼擠不出淚,卷唇的弧度呈現出淒然的悲。


    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是被肆虐後的烙印,一輩子都不會褪色的恥辱。


    門鈴響了很久,停了又響,響了再停如此重複了不知多少遍。門外人很有耐性,也知道屋裏必有人在,於是,不願離開,仿佛有什麽天大的事必須現在就解決。


    倪慕蝶赤裸裸躺在床上,雪白的肌膚上斑斑點點蹂躪後的痕跡,零亂的發糾結著悲痛,空洞無神的眼就這麽直直盯著天花板,仿佛要凝出死亡的黑洞。


    身體上的摧殘她可以忍受,受不了的是心靈的煎熬。


    她被司徒瑞宏一次又一次玩弄於股掌之間,她找不到理由,找不到原因,她被生生拽進濃烈的霧障裏找不到方向。


    司徒瑞宏,這個魔一樣的男人,她究竟與他有何冤仇,讓他費力設下一個個局。


    越想腦子越亂,原就不甚明晰的腦子塞不下這重重複重重的謎。絕望漫延成長滕勒緊她的咽喉,爹地,齊媽媽,你們在哪裏?小蝶好怕,真的好害怕,你們快出來啊,別躲了,小蝶以後會乖乖聽話,不再調皮,求求你們……別丟下我。


    陽光落在臉上雪樣的白折射出絕望光芒,就這麽躺著吧,如果能躺成沒有靈魂的木偶。


    可是,倪慕蝶明白她的安逸隻有一時,已然對她揭開真麵目的他絕不會輕易放過她。


    而她沒有選擇的權利,因為爹地和齊媽媽都在他手上。


    靜,可怕的靜漫延成窗外的陽光灑了一室。光明與靜謐本是安逸和樂的美好,此時此刻卻變成地獄的可怕和烈焰火舌。


    被淩虐了一夜的身子慘不能睹,可恥的痕跡讓她覺得自己好髒,好髒。她好想洗澡,卻連手指頭都不想動。


    司徒瑞宏離去前的聲音猶在耳畔,魔音殘冷,不願卻無法不從。“從今天起沒有我的允許,你哪都不能去。”陽光與塵埃碰撞的巨響中回旋著他殘忍霸道的話。


    “哢嚓”一聲,門被旋動的聲音。倪慕蝶連睫毛都沒動一下,這個時候能進入這間房子的隻有一個人。


    如果可以她寧願不出生,也願見到他。


    遺憾的是她選擇不了自己的人生,連走的方向都身不由己。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封閉起所有感官,讓司徒瑞宏一個人演獨角戲。


    陳軒恒按了一早上門鈴就是沒人開門,原本他應該去上班的。可是,越想想不放心不下。


    昨晚他親眼看著倪慕蝶進了屋子,直到屋裏亮起了燈他才離開。不可能沒人打門的呀。


    不知為何向來理智冷靜的他就是不相信倪慕蝶在他離開後出門了,這個解釋最合情理,他卻執著堅持心中那點荒謬的固執。


    本來他已經放棄了,按了那麽久的門鈴,沒人回應。隻有兩種解釋,第一,沒人在家,第二,不想被人打擾。


    就在他欲離開之際,一輛黑色商務車停下,數名保鏢模樣的黑衣人進了屋。


    心中的危險指數飆到最高點,於是,他繞過花園爬牆而入。別看他斯斯文文,像個弱不禁風的王子,他的身手絕對是頂尖的。


    保鏢全守在樓下花園裏,陳軒恒直接上了二樓。這裏的擺設給了他很不一樣的感覺,就像倪慕蝶柔弱中透著一股堅強。


    很幸運房門沒有上鎖,輕輕一旋便開了。


    房間裏的一切卻令他心一沉,零亂不堪的樣子是男人都明白是怎麽回事。


    最令他驚愕的是倪慕蝶渾身赤裸,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她的樣子明明是被人強bao過的絕望與無助。


    來不及多想,脫下身上的西裝覆在吻痕斑斑的嬌軀上。隻一眼,她的美麗與狼狽,孱弱的無助印刻在心。


    “小蝶,你沒事吧?”擰緊劍眉,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些。身為醫生他很清楚這時候的倪慕蝶有多麽脆弱,她很敏感,更怕見生人。


    唯一令她放鬆的方式就是裝作若無其事,更忌諱的是流露出同情或鄙夷的目光。


    有時候往往一個不經意的表情或神色就斷送了一條人命,於是,他加倍小心。


    蒼白的唇卷出茉莉一朵,她真是傻得無可救藥了,到了這種時候居然還將惡魔的聲音聽成天簌。


    人最可能的不是絕望,而是沒有生機,自我墮落,失去反抗意識。倪慕蝶的不言不動不反抗的樣子,令陳軒恒又驚又急。


    懊悔自責充斥著心腔,如果她昨晚不回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轉念一想,事情似乎不那麽簡單。


    她在自己家裏被強bao,樓下還光明正大湧進一批保鏢,看樣子不像是保護,更像是監視。


    “小蝶,你還好吧?現在可以起來嗎?”事不宜遲,他應該將帶她離開這裏再作其他打算。


    精神恍惚,思飄天外的倪慕蝶由明碎陽光中看到了一張男人的臉。那麽俊美,帥得一塌糊塗。


    可是,她不會再傻了。這世上越是好看的東西往往是帶著致命的毒,更何況她早就看清麵具後的撒旦臉孔。


    依然瞠大雙眸盯著天花板,不管身邊的一切。如果他還要自己這副殘存的身軀他就拿去吧。


    嗬……


    倪慕蝶輕笑出聲,聽在陳軒恒耳裏卻十分沉痛。憤怒、心痛化成烈火燃燒著他的理智。


    手握成拳,陽光下俊美華麗的臉上陰霾密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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