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司徒瑞宏牽著倪慕蝶的幽思沒有持續太久,掌心傳來的溫度一路熨燙到了心裏。


    鐵門緩緩開啟,家的樣子更加清晰。


    沿著鵝卵石鋪就的小道走著,每一步都有無窮回憶湧上。這裏的每一棵樹,每一朵花,連空氣中都飄浮著她的笑聲。


    如今,景物依舊,人事全非。


    原應該輕快的腳步漸漸像墜了鉛一樣沉重,走一步腳就痛一下。與身體無關,是心的疼痛漫延至全身。


    意識到倪慕蝶的不對勁,司徒瑞宏望向她:“怎麽了?回家不開心嗎?”他以為她渴望回到這裏的,難道,他理解錯了?


    抬頭,仰視著整整高出自己一個頭的司徒瑞宏,敏感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逝的迷惑。


    “不,我很開心。自從這裏被查封後,我無時無刻不惦記著。那似乎是很遙遠的夢。瑞,謝謝你,是你實現了我的夢。可是……”垂下頭,悲傷籠罩著全身。


    此時此刻的倪慕蝶那麽纖細,那麽弱小,如同懸崖邊搖搖欲墜的雪蓮急需人的拯救與精心嗬護。


    大手如網將她納入自己的保護範圍內:“蝶兒,你放心倪先生戒毒頗有成效。隻是他吸的毒很奇特,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戒得了的。我請來日本著名的權威專家,但是……”


    倪慕蝶感染到司徒瑞宏話裏的凝重,驚喜的光芒漸漸散去,不安凝聚成霧,蓋住明眸。


    “是不是爹地出什麽事了?”手緊張地揪扯著司徒瑞宏的西裝,抓皺了那昂貴的布料而不自知。


    司徒瑞宏將她拉至身前,直視著憂心忡忡的她,剛毅的眉染上濃墨,使倪慕蝶更加不安。


    “清田醫生說,要帶倪先生回日本,那裏有更好的醫療條件,對你爹地的康複有很大的幫助。”黑眸直直盯著俏臉的變化。


    閃著希冀與慌亂的眸子被恐懼取代:“瑞,你老實告訴我,爹地的病是不是很嚴重?”這些日子司徒瑞宏並沒有不讓她和倪蒼鎮見麵,可是,每次見麵時間都很短。


    一開始倪蒼鎮的精神不錯,沒說上兩句話,他更神情渙散,接著就是毒癮發作,渾身抽搐倒在地上。


    每次和爹地見麵對她都是一種煎熬,看著爹地痛苦不堪的樣子,倪慕蝶從希望自己能代他承受。


    可是,除了眼睜睜看著自己最親最愛的爹地被毒品折磨得不成人形,她別無他方。


    握著她纖弱的肩,黑眸中的堅定是最好的強心劑:“他不會有事的。”一字一字,擲地有聲。


    倪慕蝶驚恐慌亂的心稍稍得到了一絲安撫,但那份擔憂如千斤重石壓在心頭。連呼吸都無比困難。


    “我可以跟著去嗎?”明眸大眼流露出渴望,小時候她生病時爹地總是寸步不離守著她。


    現在她長大了,換她照顧爹地了。


    司徒瑞宏放柔了聲調:“蝶兒,我知道你擔心倪先生的病。可是,你不是專業的醫生,去了也無濟於事。而且,倪先生也不希望你看到他現在的樣子。”最後一句刺中了倪慕蝶的軟肋。


    倪蒼鎮曾數度要求她不要再去見他,因為他希望自己在她心目中永遠是慈愛和藹可親的形象,而非被毒口控製時麵目可憎的“怪物”。


    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種種磨去了她的任性,倪慕蝶知道司徒瑞宏說的都是對的。隻是,她依然放不下爹地。


    將司徒瑞宏當成拯救天神,交出自己所有的信任:“瑞,請你一定要治好爹地,他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能失去他。”哽咽的聲音藏不住的淒楚。


    把她的頭按向自己胸口:“放心吧,我知道。”一語兩關的話,隻可惜倪慕蝶聽到的是自己解釋的那一麵。


    “好了,去看看你的房間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故作輕快的催促著,打散籠罩在倪慕蝶身上的悲傷。


    “嗯。”努力擠出笑,點點頭,大步走進屋子。


    蒙塵的暮色將最後一縷光線投注在司徒瑞宏身上,幽幽暗影下,他唇邊的笑宛如地獄閻王,操控人的生死。


    明燦溫暖的歐氏家具,鵝黃色的窗簾於晚風中輕蕩漣漪,漫出無邊無際的溫馨。白色印花布藝沙發,是她和爹地最常談心的地方。


    沿著旋轉樓梯上去,二樓的空間很大,是她一個人的小天地。一排排櫃子全是她從世界各地旅遊時的戰利品,從民族手工藝口到著名大師的油畫,從最出的名牌到古代的圖騰,每一件皆都是她精挑細選的寶貝。


    手指眷戀一一撫過,她沒想到這些還在,還和她離去前一模一樣。


    她不知道司徒瑞宏是如何買回這幢別墅的,但讓這些“寶貝”毫無損傷擺在這裏,必是花費了一番心血。


    打開乳白色的房門,走入夢幻世界。


    粉色的蕾絲窗簾,粉色公主床和被褥。鑲著五彩小燈的梳妝台,還有她從瑞士帶回來的水晶球。


    床頭和牆邊的玩具公仔,芭比娃娃,全是她熟悉美好的童年記憶。一切如舊,一切依然,隻是,這樣粉嫩無憂的心境離她越來越遠了。


    轉身,正確無誤對上夜空一樣深邃廣袤的眼睛。莞爾一笑,走至梳妝台前,拿起聖誕節的水晶球。


    “你知道我為什麽喜歡這個水晶球嗎?”晶瑩剔透的水晶球隨著她的轉動在她臉上映射出五彩瑩光。


    司徒瑞宏誠實地搖搖頭,沉默靜候她的答案。


    倪慕蝶唇邊的笑容不減,一步步走向他,按下開關,霎時明亮燈光消失,房間一片漆黑。


    她又按了下水晶球底座的開關,五彩繽紛的迷幻光彩由水晶球內散發出來,房間的每個角落都綻放著奇異的光。


    各色彩光襯托出玄幻世界,如置異世,美得驚心動魄。


    倪慕蝶主動摟住司徒瑞宏的脖子,墊起腳尖,怯怯吻上他冰冷性感的薄唇。她的唇很生硬,很羞澀,卻是她鼓足勇氣才敢付諸於行動。


    麵對倪慕蝶主動,司徒瑞宏有幾分詫異。但僅僅一秒,他便反客為主,用實際行動教導她什麽才是真正的吻。


    緊閉的羽睫顫動著緊張的頻率,在靈舌溫柔的誘哄下她慢慢開啟檀口,任他長驅直入。


    司徒瑞宏睜著眼睛,倪慕蝶害怕又羞澀的模樣煞是惹有憐愛,那種孱弱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有那麽一瞬間,可笑的念頭閃過。他居然想就這麽寵著她,疼著她,讓她在他的嗬護下無憂無慮。


    當然,同情的火苗還未燃起既被他掐死。他經曆過的一切,她都必須經曆一遍才公平。


    冷笑凝在唇邊:盡情幸福吧,可愛的小鮑主,越是幸福,痛苦才越強烈。


    心頭的殘忍並沒有影響他的舉動,溫柔綿密的吻如雨落下,吻上她光潔無暇的額頭,微微蠕動的眼睛,秀挺俏麗的鼻子……


    一路往下,輕輕啄吻著散發著致命幽香的紅唇,他並不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亦非急不可耐的老色鬼。


    他是隻優雅獵豹,雖然獵物心甘情願上鉤,他卻不急於將她拆吞入腹。結果早就他的掌握之中,他現在要享受過程。


    報複的過程,征服的過程。


    司徒瑞宏不同以往的溫柔卸下了倪慕蝶最後的顧慮,他對她付出那麽多,她唯一僅有的就剩下這副身體。


    他對她點點滴滴的好,她都記在心頭。雖然第一次被強迫的恐懼始終是她午夜夢回時的恐怖記憶,但她願意試一下,在她魔法球的幫助下。


    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他對她亦無友人之女那種感覺。偶爾不經意的抬頭,她會看到他眼中來不及隱去的欲望。


    同床共枕,他卻隻是擁著她入睡,從不強迫她。雖然她沒有談過戀愛,也有最起碼的常識,每天早上腿間的堅硬,她知道是怎麽回事。


    內心十分感動,感動於他的體貼及隱忍。


    第一次已經發生了,縱然無法釋懷也改變不了。她不能總沉浸於自己的世界裏,不顧他的感覺。


    今天,她願意將自己交給他。


    濡濕的舌舔舐著她敏感的耳墜,倪慕蝶渾身顫動不止。一股強烈的電流竄至周身四肢百骸,忍不住發出細碎的呻吟。


    “啊……”


    就在她意亂情迷之際,司徒瑞宏停止進攻的動作。臉埋在她纖白的頸邊,熾熱的呼吸吐在上麵,泛起火燒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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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蝶兒,我不希望你勉強自己。”粗嘎的聲音是男人壓抑的痛苦。司徒瑞宏常常想不通,明明他趁她熟睡之際出去找人解決生理問題,每天早上他的驕傲仍鬥誌昂揚,使他痛苦不堪。


    倪慕蝶隻是一枚又酸又澀的青橄欖,根本無法與那些美豔動人,技巧純熟的成熟女人相比。


    唯一的解釋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


    現在如果倪慕蝶真臨陣退縮,他不敢擔保自己可以克製得住。但是,為了使戲演得更逼真,他不得不壓抑一下自己。


    司徒瑞宏體貼詢問,似寒冬裏最溫暖的炭火,驅散了她所有不安與猶豫。她的回答就是更好摟緊他,嬌唇學著他吻她的方式,笨拙地描繪他性感的唇形。


    “現在就算你想反悔也已經來不及了。”彎腰抱起輕盈的她,大步走向那張夢幻的粉色公主床。


    司徒瑞宏兌現了他的話,沒有再給倪慕蝶一絲一毫反抗的餘地,在他技巧高超的愛撫下,倪慕蝶除了喘息以外,現在都做不了。


    感覺到他褪下自己全身的衣物,昂藏的體格宛如阿波羅般俊美不凡,結實有力。


    當然,在司徒瑞宏口手並用的情況下,她沒有太多思考的時間。他的愛撫,溫柔使她飄於雲端……


    猶不知自己墮入詭譎陷阱的倪慕蝶昏昏欲睡,原來,這種事並不可怕,反而十分美好。


    司徒瑞宏成功地抹去她心底可怕的陰影,她對他的感覺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夜已深,天無語,相擁而眠的倆人各懷心情,卻異常溫暖。


    魔法球仍在轉動,奇幻的世界藏著的不知是童話還是地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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