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暢了,外人就容易進來。


    不通暢,雖然麻煩點,卻也不是很妨礙他們出去,尤其是淩家本家的人出去。


    打開家門,溫玉茹還坐在沙發上等著。她穿著紫色針織衫,黑色小腳褲,頭髮挽起,臉上架著一副老花鏡,手裏拿著織了一半的毛衣,整個人昏昏欲睡,已經依靠著沙發半睡過去了。


    屋子裏空調開了製暖,一股暖風撲麵而來。


    房頂的燈灑下一片暖黃色的光芒,電視裏放著俗套的家長裏□□血電視劇,餐桌上的飯菜已經有些涼了,隱隱的香味卻還在空氣中瀰漫。


    碧霄躡手躡腳進來,關上門。


    一股冷風從門縫中擠了進來,倏地把溫玉茹拂醒。


    「霄霄?」她慌忙放下手中的毛衣,汲著毛茸茸的拖鞋走來,「怎麽不和媽媽說一聲?說一聲我好早點去車站接你啊……」


    埋怨的話語聽著也暖意融融,碧霄仍由母親把自己身上唯一一個背包接過去,在餐廳坐下,等著母親端上來一碗麵。


    上車餃子下車麵,溫玉茹總是喜歡遵循這個傳統。


    桌子上擺著一盤盤碧霄喜歡吃的菜,竹筍炒肉,糖醋排骨,煎魚……


    溫玉茹把有些涼了的菜又放進微波爐裏熱了一下,酸辣鮮甜等香味從微波爐頂端傳出,將屋子塞得滿滿當當。


    等碧霄挑起第一口麵條,混合著竹筍等開胃小菜一口嚼下,溫玉茹緊張地問,「怎麽樣?」


    「好吃。」她笑著說。


    都是家的味道。


    在家裏懶懶散散地睡了一晚,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溫玉茹打開房門進來,高聲喊道,「小懶豬,太陽都要曬屁股啦!」


    碧霄把被子一蒙,溫玉茹就來撓她的腳丫。


    輕柔的觸感把碧霄笑得不行,這才翻開被子,「起了起了!」


    早上吃的是餃子,就著昨晚的剩菜,碧霄吃得肚子滾圓。


    今天就要回鄉,兩人開始收拾東西,溫玉茹幾次拿出自己織好的毛衣,強硬地套到碧霄身上。


    「來,再試試這件!大紅色看著多喜慶啊,回去過年穿挺好!」


    碧霄無奈地任由母親試了又試,一天的時間過去大半兩人才收拾好,坐上了淩雲達派來的車。


    車子一路前行,碰到顛簸的地方,司機動動手,車輛就微微浮起,跨了過去,全程十分平穩。


    碧霄靜靜地看著窗外風景,心裏默默想著自己能不能也煉製這樣的法寶。


    溫玉茹顯然是有些緊張了,在車上也沒有多說話。沒多久,一個小小的村落就出現在眼前。


    村子裏家家戶戶都蓋了小別墅,裝修得還十分漂亮。前段時間下過雪,一些房頂上的殘雪就像是一層別致的裝飾,看起來十分有趣。


    到了這裏,地麵平整起來,司機經過淩家在村子裏的主宅卻沒有停下,依舊繼續往前開。


    溫玉茹訝然問道,「是去那邊嗎?」


    再往前,就要到樹林那邊了。


    司機笑笑,「四夫人,這回是去祖宅。」


    樹林間隻有一條單行的小路,兩邊都是修繕過的樹木,高大,粗壯,蔥綠的葉子間散著陽光的金色光斑,從下方路過好似是在優美的風景畫中。


    碧霄從來沒有來過這裏。


    她開了窗,清新的空氣就飄了進來。


    靈靈蹦出來坐到碧霄肩頭,「這邊靈氣比學校充足不少呢!」


    司機正好也說到這個話題,「小姐和夫人不用驚慌,這裏開了聚靈陣,所以溫暖如春。家主交代過,小姐在學校也知道這些事情,就不用瞞著了。」


    碧霄恍然。


    瞞著是假,過去不屑讓她們知道才是真。


    今天顯露出來,恐怕是……要給她們一個下馬威吧?


    第18章 一次交鋒 母親原來是這樣……


    碧霄和母親下了車,就看到前麵古樸的院落。


    兩個小廝開了門,一個個侍女走出,巧笑盼兮,「歡迎四夫人和二小姐回來!」


    兩人往前走,自然有侍女接過手上的行禮。


    邁過高高的門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方玉製影壁,上麵雕刻著九龍戲珠的景象,靈動異常。越過影壁,就能看到院落中的花草奇珍,爭相鬥艷。


    穿過雕樑畫棟的的廳堂,走過廊腰縵回的長廊,繞了好幾圈,終於來到一個華美璀璨的書房。


    淩雲達就在這裏。


    「家主,四夫人和二小姐到了!」


    碧霄在這一代女孩子中行二,是二小姐。她的父親淩雲肆在家中行四,所以溫玉茹被稱為四夫人。


    淩雲達抬起頭,威嚴的麵龐上顯露出一個極為克製的笑容,「弟妹,侄女,歡迎回來!」


    他的身後,多寶格中擺著無數精美的花瓶、玉器、法寶、丹藥。乍一看靈光蔚然,家底豐厚。


    「大哥。」溫玉茹先問了好,碧霄也不好落了母親的麵子,「大伯好。」


    .


    淩雲達打發二人先住了下來,撥給她們一個小小的院落。


    溫玉茹問過兩次丈夫什麽時候回來,淩雲達都推脫說,「四弟那邊得看宗門情況,我也不好說。」


    本來就打算在這裏過年,溫玉茹也暫且沒多問了,耐心等著,還吩咐過碧霄幾次,「霄霄,祖宅這邊規矩多,你別亂跑。」


    碧霄明白第一天的下馬威終究還是見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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