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樣牢固的朋友關係,是建立在更加牢固的血緣關係之上的。


    他們長得過於肖像,幾乎沒人能分辨出他們,便是這份血緣的證明。


    但這句「你看起來瘦一點」,顯然又是在說——「即使沒有發色的區別,你們也看起來不那麽像了」。


    截止至上月體檢,宮侑的bmi(體質指數)為21.7,宮治為21.8。


    兩個人的體脂含量分別為7%和7.02%,體重相差不過0.3公斤。


    而這種幾乎無法體現在外表、隻能從紙麵數據才能看出的微小差距,卻是宮治放學後跑到商業街吃垃圾食品吃出來的。


    因為除了這點高油脂的加餐外,兩個人的日常飲食和訓練強度完全一致。


    宮治憑空多出來的脂肪,總不可能是從宮侑身上抽過去的吧?!


    白癡!


    傻逼!


    成天到晚就知道吃的豬!


    宮侑忽然感到煩躁,一股無名火燒得他恨不得現在就摁著宮治去醫院洗胃催吐。


    仙石要不知道就這一小會兒功夫,宮侑腦子裏彎彎繞繞地想了什麽。但他直覺這個男生脾氣很壞,嘆了口氣:「年輕人,不願意就不願意,表情別這麽猙獰嘛,搞得像我把你怎麽了一樣——對了,你是宮治還是宮侑來著?」


    仙石要也許久不曾見過這對雙胞胎。


    「宮侑。」


    「啊,那要不宮治你來幫忙?」


    「我?」


    沒等宮治給出答覆,宮侑沉著臉靠近他們:「他太重了,還是我來。」


    豬這種生物又髒又臭又蠢,還是離他感興趣的東西遠一點比較好。


    「你不願意的話就不要勉強哦。」仙石要嘴上雖然這麽說著,身體卻相當樂見其成地站了起來。


    他一直坐在最鶴生的腳背上,根本不給她逃的機會,就連起身的時候也是將最鶴生的雙腳壓在地上,然後一把將她抱起帶到牆邊。


    「宮侑,你站到這來。」仙石要指了指把杆和牆壁之間的空隙。他順手拍了拍最鶴生的背,不但不哄,反而威脅,「認命吧小祖宗,今天不踩胯,你連晚飯都別想吃。」


    最鶴生聽完當即眼眶一熱,差點哭出來。


    就算最鶴生柔軟度不錯,她也完全不能喜歡上踩胯。


    踩胯要平躺在地上,腳底抵著牆,牆壁與小腿成九十度,小腿與大腿再成九十度,而大腿與牆麵最好呈平行。以上條件全部滿足之後,再由一個人踩在被踩一方的膝蓋內側,將對方的雙腿往地麵上壓。


    「然後等下你不要一下子把體重全部放下去,讓她適應一下。還有就是盡量踩穩別動,否則她會更難受。」


    就在仙石要一邊把最鶴生擺到牆邊,一邊講解注意事項的這段時間裏,宮侑終於開始意識到自己即將要做出的舉動,對於最鶴生而言是多麽慘絕人寰的事情。


    雖然宮侑的柔韌性也不錯,劈個叉什麽的完全不在話下,但他從未想過舞蹈課原來是如此喪心病狂的存在。


    什麽叫做不要一下子把體重放下去??


    意思是到最後,他要整個人的體重都壓在這雙腿的膝蓋上嗎??


    會斷的吧?!


    大腿腿骨會和胯骨走位錯開的吧?!


    饒是宮侑在賽場上見過不少大風大浪,也沒見過這種恨不得把人往死裏折騰的陣仗。


    舞蹈老師和學生,上輩子是不是都是對方的仇人?


    宮侑動作僵硬地站在最鶴生雙腿與牆壁形成的空隙裏,他有些不知所措。


    繼侷促感之後,向來我行我素隻做自己想做之事的宮侑,第二次在同一個人身上體會到了手腳不知道該如何安放的慌張。


    ……這他媽都是個什麽事啊……


    最鶴生平躺在地上,宮侑一低頭就能看見她那雙濕潤的暖棕色眼睛。


    現在這雙眼睛眼角有點紅,之後痛哭了大概會更紅……


    等下…………等下??!!


    宮侑抓著把杆,後知後覺地發現——


    這個姿勢是不是有點糟糕?!!


    最鶴生還穿的是一件運動背心,能看見修長的脖頸和細細的鎖骨……


    「好了差不多了,你踩上去吧。最開始的時候輕一點。」仙石要說,「數完六十秒再下來,下來的時候動作也慢點。我在那邊看兵藤的編舞,有事喊我就行。」


    「噢好。」宮侑含糊地應了一聲。


    要換宮治來嗎?


    這個想法浮現的瞬間,宮侑立刻將它從自己的腦子裏踢了出去。


    他盯著躺在地上,一副生無可戀要殺要剮隨你的最鶴生,忽然笑了出來。


    雖然掙紮地很厲害,但還是全部乖乖照做了啊……


    有點可愛。


    而宮侑的笑容在最鶴生看來卻無!比!變!態!


    看我受苦你就那麽開心嗎?!!


    她氣得恨不得從地上跳起來,可這個時候宮侑已經撐著把杆踩到了最鶴生的膝蓋上。


    為了不讓自己受傷,最鶴生又隻得乖乖地躺了回去。


    宮侑慢慢地將自己的體重壓了下來。


    最鶴生開始痛得連呼吸都變得輕緩。


    而疼痛並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就開始使人感到麻木或者適應。


    反之,在踩胯的疼痛裏,你在世界上度過的每一秒都是無比煎熬的。


    一直到最後二十秒的時候,最鶴生已經疼得將自己的兩隻手捂在自己臉上,僅露出來的一小張臉和脖子,還有前胸,都因為疼痛而開始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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