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敢……」拒絕她?謝桑榆很不高興。


    她豎起眉頭:「先說說,今天怎麽回事?」


    盛輕宵不答,側目望她,雙眼迷濛又拚命保持清醒的模樣。


    「頭疼麽?」他問。


    謝桑榆想搖頭,但一動更暈,小聲道:「不疼,就是暈。」


    「浸草茶後勁足,起初是不疼的。」他語氣淡然,袖手旁觀。


    謝桑榆更不高興了,腦門上青筋直跳:「你你你……太不厚道了!」


    她一手撐著額際,咬牙切齒。


    「早上你說試試,我同意了。」盛輕宵仿佛沒看見她的惱怒,自顧自說道。


    謝桑榆的腦子有點遲鈍,沒反應過來這句話什麽意思。


    他繼續道:「既然同意,我便讓母親見見你,順帶能解我燃眉之急。」


    「?」


    謝桑榆兩手扒拉自己的頭髮,把它揉得亂糟糟,「你等會兒……我、我想想……」


    她很努力的專心聽懂他的話,無奈頭真的好暈,總是難以集中注意力。


    山神的意思是……他要跟她交往?


    謝桑榆遲鈍的腦子,經過費勁的解讀,得到一個令人驚喜的答案。


    她呆愣的看著他……的嘴巴。


    「你知道同意代表著什麽嗎?」她嘿嘿笑了起來,口齒清晰。


    盛輕宵眉心微動,與她對視。


    謝桑榆半眯著眼眸,笑得像個準備偷腥的貓咪。


    他忽的嘆一聲:「罷了……」


    長臂一攬,就把謝桑榆給帶過來,重心不穩跌入他懷中。


    修長的手指捏住她小巧的下巴:「總是盯著我看,想親我?」


    謝桑榆兩眼直愣愣的,「你怎麽知道……唔……」


    發生了什麽?


    她的眼前視線被阻擋,唇瓣上柔軟一片。


    有令人愉悅的氣息籠罩著她,不是她的,是山神的,異常熟悉。


    被……被吸了一口……


    謝桑榆眨眨眼,瞬間腦子裏的混沌不清盡數消散。


    方才飲下的酒精,蒸發不見了。


    盛輕宵抬起頭,垂眸看她紅撲撲的小臉,「清醒了?」


    「你做了什麽?」謝桑榆簡直以為自己在做夢。


    他把她推開坐好,道:「讓你清醒點,聽我說話。」


    「誰問你這個了,」謝桑榆知道他施了法,才讓她免於醉酒,她在意的是——「你主動吻我哦!」


    「……」盛輕宵觸及她亮晶晶的眼神,眉頭一皺。


    下一秒,謝桑榆就撲了上來。


    「輪到我算帳了,」她磨著後牙槽,「該怎麽給你治罪呢……」


    不等盛輕宵說話,她兩手捧住他的臉,低頭就親。


    後者一動不動,由她胡鬧,好半晌,才把人拎開。


    「解氣了?」盛輕宵雙唇嫣紅,但呼吸平穩。


    反觀謝桑榆,作為主動的那一方,自己在那麵紅耳赤瞎激動。


    多麽令人挫敗……


    「我沒有生氣,」她抿抿嘴,道:「隻是希望你有什麽決定,能提前告知我,坦誠是情侶的第一要素。」


    「好。」他很快應了,道:「今日不過讓大夫人見你一麵,並無其它意思。」


    謝桑榆別開視線,不讓美色耽誤自己思考,想了想道:「方才你提到燃眉之急?」


    盛輕宵整整衣襟:「她見了你,便不會胡亂張羅了。」


    張羅給他相親麽?類似於中秋船宴的場合肯定不少吧。


    謝桑榆伸手戳了戳他:「你知道情侶是什麽意思麽。」


    盛輕宵頓了頓,「猜到了。」


    「你自己說要試試的,可得拿出覺悟來。」她笑眯眯的望著他。


    「便是外來者,你也是女子。」


    「女子怎麽了?」


    「……克製一點。」


    他音色清透,無端好聽,謝桑榆幾乎不忍心告訴他,她已經很克製了……


    君子端方,溫潤如玉。


    玉在眼前,觸碰不得。


    從盧臨城到上嵐村這一路,山神都不讓謝桑榆近身。


    到了村口,他撩起眼皮,輕聲道:「回去吧。」


    謝桑榆一步三回頭,心有不甘,不過考慮到這個地理位置,很可能會被村民們撞見,不敢多待。


    最終她也沒拿回自己的衣裳,不過倒是確定了和盛輕宵的關係。


    不可思議,她居然會跟山神談戀愛。


    明明一開始很忌憚非人類,唯恐自己像樵夫一樣被山間鬼魅迷了眼。


    但……他是不一樣的。


    想來她可能早就覬覦人家美色了,不過以前客客氣氣,人與人相處總是帶著麵具偽裝自己。


    一旦泄露了心思,索性懶得遮掩,有如去掉羊皮的大灰狼。


    謝桑榆忍不住笑出聲。


    回到欄柵小院,徐雪娘和謝鬱叢已經吃完飯在歇息了。


    看到謝桑榆回來,連忙問了許多。


    沒有時間打腹稿說謊話,謝桑榆隻能真假參半的告訴他們。


    說是落水的四小姐,與她姐姐一起盛情相邀,推卻不過,所以才留下用飯。


    徐雪娘聞言不由感嘆:「盛家竟然如此懂得知恩圖報。」


    向來最怕為富不仁,這等富戶能心懷善念,也算造福一方了。


    徐雪娘感慨完畢,逮著謝桑榆嘮叨起來,讓她千萬別以恩人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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