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畫假裝沒有聽懂他的內涵,大大方方的說:“現在迷魂湯送你手裏,可還喜歡?”


    裴容神色如常,沉吟片刻,“萬毒王不至於愚蠢到在酒裏直接下毒,月華凝露一看又是好東西,娘娘是顧慮什麽?”


    黎畫兩手一攤,“大概是因為他一聽就是使毒的好手,恰好我知道有種特別的酒叫做鴆酒。”


    月華凝露的確不是鴆酒,那東西可是劇毒的,但聯想到一起,就怎麽都喝不下去。


    剛好能喝鴆酒的都不是普通人。


    說起正事,黎畫精神一振,“而且,我覺得巫蒙有點奇怪。”


    裴容狐疑的看她一眼,“不會是娘娘為了留下他,強行找個理由?”


    黎畫大感冤枉,“我是那種人嗎?”


    裴容:“對,娘娘不是那種人,您是鬼啊。”


    黎畫噎了一下,一把撲到裴容身上,坐在他腰上,居高臨下俯視他,“阿容消去血咒大患,性格開朗自信很多。”


    裴容笑吟吟,一點都沒有因為被壓在下麵就落入下風,“彼此彼此,娘娘初開鬼域,形勢逆轉,也是神采飛揚,光彩照人。”


    適當裝慫,叫做審時度勢,能屈能伸,一直裝慫隻會成為真的豬。


    黎畫一隻手輕輕他腹部,手指若無其事的摩挲,打著圈,直勾勾看著裴容的眼睛,眼底浮出笑意,“阿容覺得我煉製的傀儡妙不妙?”


    裴容不假思索,“妙。”


    黎畫笑容更加深,“阿容隻知道傀儡妙,卻不知道還能更加妙。”


    裴容不動聲色,“娘娘打算讓我見識見識?”


    黎畫真摯的說:“我對阿容一片心意,自然不會瞞著你。看到阿容消去愁雲,神色大好,我也很開心。”


    輕輕一拉裴容的腰帶,衣襟散亂,黎畫的手按在他腹部,輕輕摩挲,神色意味深長,“真的特別開心。”


    黎畫拿起月華凝露果實,用力一掐,透明的液體落下來,滴在裴容胸膛,獨特的酒香溢開,赫然就是月華凝露。這東西上頭,喝的時候有種獨特感覺,敷在皮膚上,也能感受到一種奇特的感覺,絲絲滲透。


    黎畫擠出果實中所有的汁液,興致勃勃的塗滿裴容露出來的胸膛腰腹,晶瑩剔透得到液體流光溢彩,襯得皮膚亮晶晶,光澤誘人。


    裴容愕然,剛意識到黎畫想要做什麽,瞧見坐在自己身上的人分成兩個,一前一後。前麵這個黎畫眼神驟然變得空洞無神,顯然後麵那個才是本尊。下一秒,傀儡俯下身,兩隻手緊緊抓住他的雙手,十指交纏,穩穩的壓在床單上,然後張嘴,伸出舌尖輕輕一舔,品味月華凝露。


    他想要掙紮,雙腿卻同樣被壓製住,緊接著命脈被握住,他猛抽一口氣,胸膛劇烈起伏。


    更可惡的是,傀儡俯下身,黎畫正好依靠著傀儡的後背,一臉的好整以暇,笑眯眯看著他。他的歡愉痛苦全都掌握在她手裏,她想要讓他歡愉就讓他歡愉,克製不住溢出低啞難耐的聲音,想要讓他痛苦就讓他痛苦,不得不大口大口的喘息,卻無法緩解鋪天蓋地的浪潮。


    當傀儡終於慢條斯理品嚐完所有月華凝露,裴容一身汗濕的癱軟在床裏,額前脖頸發絲濕乎乎的黏著皮膚,白玉無瑕的皮膚透出好看的粉色,身體時不時痙攣一下,眼睛迷茫的看著上方,久久不能回神。


    傀儡又長出一個花苞,那花苞似曾相識,大片大片的花瓣層層疊疊,潔白無瑕,很快落下來,長成一個果實。


    瞧見那果實,裴容瞳孔劇烈收縮,飛到不知道哪裏去的心神驟然返回,卻見懶洋洋靠著傀儡後背的黎畫正慵懶散漫的舔舐著手指,粉色舌尖探出來,好似饜足的貓咪。


    感受到目光,黎畫投去一個眼神,見裴容神色中明顯還掛著餘韻,惡劣的問:“妙不妙?”


    裴容一激靈,好似電流竄過,咬牙切齒的說:“妙,妙死了!”


    貓捉老鼠似的,惡劣至極,讓他特別挫敗。


    “你就不能給我個痛快?”裴容眼尾發紅,氣惱憋屈的說出這句近似示弱的話。


    黎畫嬌嗔道:“傻阿容,咱們還沒有大婚啊。”


    裴容:“……”


    裴容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又是這句話。


    黎畫語重心長,“我對阿容的愛護尊重,天地可鑒,豈能在大婚之前做出這麽唐突的事情。”


    裴容“……”


    難道她以為這樣就不唐突了?


    雖然做到脫褲子,但隻要沒有進行最後一步,就還是完璧??


    裴容更氣了,因為脫褲子的隻有他。


    裴容咬牙切齒,“娘娘不會是在別人那裏碰壁,專門拿我瀉火,滿足一下求而不得的失落?”


    黎畫搖頭歎氣,“阿容絕對是在冤枉我,看來阿容對我誤會頗深。野花雖然香,但哪裏比得過家裏自己精心養護照顧的嬌花。我雖然會駐步欣賞兩眼野花,卻隻會為家花澆水施肥,每日操心煩惱啊。”


    “若是阿容不信……”黎畫撿起落到床上的月華凝露果實,新結出的這一枚與之前的一模一樣,含笑看著裴容,微微壓低聲音,“我給阿容看個更妙的?”


    裴容斬釘截鐵的說:“我信!”


    黎畫笑吟吟,“那我求阿容幫我一個忙,阿容應該不會拒絕吧?”


    裴容微微一怔,“什麽忙?”


    黎畫再次道:“我覺得巫蒙有點奇怪。”


    這次裴容明智的閉嘴,沒有再說出懷疑的話。


    黎畫一拋一拋的玩著手裏的月華凝露果實,“經驗這種東西需要慢慢積累,我還生澀的很,阿容既然曾經被譽為天下第一魔頭,眼力方麵肯定有過人之處。”黎畫停頓一下,略過裴陶這個糟心玩意,再聰明的人也免不了燈下黑,何況裴容現在已經放下,也算破而後立。


    “幫我掌掌眼,好好看一看那個巫蒙。”


    裴容神色鄭重,“你懷疑什麽?”


    黎畫想了想,說出自己感覺不對勁的地方,“巫蒙聲稱月華凝露是萬毒王親手釀造,就連萬毒王自己手裏也沒幾瓶,隻有貴客才會拿出來,為了表達誠意作為禮物送來給我,但巫蒙品嚐月華凝露的時候,太過平靜。”


    “磋商協議的時候可以讓台輔瞧瞧,但我覺得讓阿容看,效果可能更好。”


    裴容皺眉,對萬毒王借道之事非常不看好,“你真要跟萬毒王合作?”


    黎畫:“拒絕了還會有下一個,隻要那個窟窿在,蠢蠢欲動的鬼怪就永遠少不了。壞處是,那個窟窿在鬼路上,好處是,那個窟窿在鬼路上。”


    “我猜有人會比我更加不願意看到事情發展成那種局勢,所以隻用拖延時間,煩惱迎刃而解。”


    “萬毒王派部下來磋商,未必會老老實實等協議達成了才借道過那個窟窿,鬼都已經到白玉京,想做什麽現在趁機過不一樣。”


    裴容懂,“商談借道可能隻是幌子。我們願意拖時間,對方說不定也願意。”


    黎畫:“以不變應萬變,有人會比我更著急就行了。”


    黎畫緩緩往前爬,和傀儡重新融為一體,傀儡空洞無神的眼睛因為合體重新注入生機,變得有神。她鬆開抓著裴容的手,趴在他身上,抱著裴容的脖子在他唇邊輕輕落下一個吻,笑眯眯的說:“反正跟我沒關係,我隻是一個平平無奇色令智昏的狗皇帝。”


    裴容:“……”


    狗皇帝本色出演,毫無破綻。


    作者有話說:


    黎畫:“謝謝老鐵送來的月華凝露,已經用上,體驗感很好,五星好評哦!麽麽噠~~”


    萬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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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櫻桃梗打結


    寬敞的浴室中水汽氤氳, 白霧繚繞。


    水麵花瓣浮動,嬌豔欲滴,池水乳白, 散發香甜好聞的氣味, 嗅著這股味道心神放鬆, 很是舒服。


    黎畫兩手交疊靠在浴池邊緣,長發垂落, 掬成一束置於胸前, 露出光潔後背, 享受擦背服務,下巴抵手臂上,閉著眼睛, 昏昏欲睡。水汽布滿發絲,化成一顆顆小水珠,胸前浸入乳白池水的發絲看不真切。


    裴容動作小心溫柔, 仔仔細細的為黎畫擦背, 見她懶洋洋的, 身子漸漸下滑, 伸手扶了一把, 免得滑入浴池。


    黎畫調整姿勢, 重新扒著浴池邊緣。


    掬在胸前的發絲濕了, 濕答答的貼在一起,裴容將垂落的發絲全都撥到自己眼前, 以指代梳, 細心溫柔的梳理好幾遍, 撩起一捧水, 弄濕發絲, 從下往上,一點一點弄濕,最後所有頭發都濕透了,卻沒有沿著額頭鬢角滑落的水痕,弄濕頭發的水量恰到好處。


    擦過背,然後洗頭,裴容動作一點都不生澀,第一次做便這麽細心體貼,照顧的服服帖帖,耐心十足。


    乳白的池水既能清潔,又有嗬護之效,可謂功能齊全,並不需要額外的洗浴用品,隻用池水就能將身體洗的幹幹淨淨,讓頭發清爽柔順。


    昏昏欲睡中,黎畫聽到裴容說話的聲音,輕柔的,好似耳語。


    “娘娘這副傀儡果然奇妙。”


    黎畫懶洋洋,隨口道:“還可以更妙。”


    裴容低笑一聲,絲毫不窘迫,似乎已經完全忘記被傀儡壓在床上為所欲為的屈辱,還笑吟吟的附和讚同,“娘娘的心思也妙,竟將傀儡打造的這般貼合,宛如化身。合體時宛如一人,分開時如臂使指,毫無滯澀。若非眼神實在空洞,根本無法辨認出竟是個傀儡。更為奇妙的是……”


    一雙胳膊環住黎畫的腰身,肩頭傳來啃齧吮吸的濕濡感。


    黎畫輕哼一聲,身體微微變化。


    裴容沒有放肆,下巴擱在她肩膀,“若非親眼所見,根本不敢相信……不,正是知道,才會感覺更不可思議。這副傀儡,與其說是傀儡,倒不如說是軀殼,才能與娘娘這般貼合,就連感官都一致。”


    他在黎畫耳邊輕語,“莫非您把自己的軀殼煉製成傀儡?”


    黎畫睜開眼睛,反手掐住他的命脈,摩挲兩下那要命的口子。


    裴容身體一震,軟軟的討饒,“饒命。”


    黎畫不為所動,臉上沒有表情,手裏卻發狠的擺弄,叫裴容繃緊了身體,兩手環緊她的腰身,抵在她肩頭的腦袋發出粗重的喘息,克製不住的輕輕顫抖。


    裴容艱難的咽咽口水,喘息了一下,發現討饒沒有用,張嘴咬住黎畫的肩頭,輕輕的,沒有用力,磨牙似的啃齧,吮吸出紅印子,雙手往下遊走。


    黎畫猛然顫了顫。


    裴容撒嬌賣乖的討饒,“是我不對,說了不該提的話。”


    他在她的耳邊蠱惑,“罰我伺候娘娘一回?”


    也許是氣氛正好,也許是懶得動,又或許是挑起欲念,黎畫不願意忍耐委屈自己。


    “好啊。”黎畫換了個姿勢,從兩手扒著浴池邊緣改為背靠著光滑的浴池內壁,看著裴容的臉,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她慢條斯理的說:“聽說舌頭若是足夠靈活,能夠給櫻桃梗打結。”


    裴容:“???”


    然後下一秒他就知道了,黎畫抓著他的頭發把他腦袋摁到乳白的池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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