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說什麽屁話!」中原中也暴躁地抓了抓頭髮,「啊啊,總之初見那次一見麵就揍你是我不對,但那也是因為你胡亂闖進別人的地盤吧!兩個人都有責任,你四我六總行了吧!」


    「哦~你也知道是你的責任更多一點啊?!」太宰治斜著眼睛看他,臉上的笑容賊兮兮的,「現在是要求和好嗎?」


    中原中也惱羞成怒,將他一扯再往他的腰上一踹把他弄進了更衣室,順手把門關上,中原中也一腳踩在門板上,看著被困在門和長腿之間的太宰治,中原中也惡狠狠地警告道:「既然晴真尼桑讓你加入網球部,你就要時刻牢記自己是網球部的一員,為了王朝的榮耀添磚加瓦知道嗎?!」


    「……」太宰治歪著腦袋看他,「你有中二病嗎?」


    *


    齊木晴真是個很有時間觀念的好孩子,守時而且嚴以律己。


    雖然是個起床困難症,雖然經常踩點,但是從未遲到過。


    在太宰治晨訓開始後不見人影時,齊木晴真將慢跑十圈加進了他的訓練單。在晨訓開始後十分鍾還看不到人影的時候,齊木晴真又加了二十圈。


    在晨訓結束後,太宰治的訓練單已經長的看不見盡頭了。


    中原中也裝模作樣地位太宰治同情了一秒,然後發現太宰治今天又沒來上課。


    於是午休去找齊木晴真吃飯時,很痛快地就把他賣了。


    「其實也不止今天,太宰出了轉學過來的第一天,就再也沒見過他人了呢!」


    齊木晴真若有所思。


    下午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聲響起,齊木晴真把書包交給了幸村精市:「我去找太宰,順利的話會趕在訓練前回來!」


    初中的日常較為簡單,但也不是隻有社團活動的。網球部放學後的訓練開始時間在下課鈴響起後的四十五分鍾。


    齊木晴真的找人速度,起碼在神奈川內是無敵的。


    畢竟you know who的名號響亮得神奈川之外的妖怪們都知道了。


    順手抓了一隻看起來飛得很快的咒靈,他不會咒靈操作術,咒靈這種東西也溝通不了。但隻是用來當交通工具的話完全夠用。


    「疼不疼?知道疼就趕緊飛!」令無數妖怪膽寒的you know who大魔王如此說道。


    花了十分鍾時間在堵到了在貨櫃裏裝自閉的太宰治。


    還不等太宰治問他怎麽找到自己的,齊木晴真就把他扛了起來:「你家長呢?!」


    「???」太宰治先是一愣,然後少年人的自尊讓他瘋狂地掙紮了起來,「放我下來!」


    齊木晴真就差在安塞腰鼓上拍一巴掌讓他安靜下來了,但考慮到太宰治事後可能會羞愧難當想要自殺,於是作罷。


    視線在狹小但空蕩的貨櫃內部掃過一周,齊木晴真差點當場表演一個眉毛打結的雜技。


    「你的錢呢?都被騙走了嗎?」


    齊木晴真才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孩,正相反,跟在無所不能的二哥身邊,齊木晴真經歷的事情那可太多了!


    太宰治身上那股陰鬱的黑手黨氣息根本瞞不過他。


    但這種事情是太宰治的私事,雖然知道,但齊木晴真不會深究過問。


    中原中也還經常打架飆車呢!伏黑惠還是製霸全地區的問題兒童呢!他還是妖怪們口中連名字都不能提的【】呢!


    齊木晴真的「常識」和普世意義上的常識有著明顯的不同。


    齊木晴真躍躍欲試地問:「要幫你搶回來嗎?」


    太宰治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停止了掙紮,眼裏的情緒翻湧沉浮了一會兒,才淡淡地開口說道:「沒人搶我的錢,他們不敢。」


    「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太宰治是不缺錢的。他的「養父」雖然暴虐且疑心病重,但對他還算是不錯,他的手段和能力更是相當厲害!


    □□裏數一數二能賺錢的寶石生意被他拿到了手裏,雖然還沒有徹底穩定下來,但也差不多。


    寶石這東西很賺錢,非常賺錢。太宰治手裏不會缺錢,但是為什麽要住這種冬冷夏熱隻有流浪漢還在住的貨櫃——


    「那這樣啊!」齊木晴真立刻放棄了追究的想法,顛了顛對他而言算不上重的太宰治,轉身就往外走,「快點快點!訓練時間馬上就要到了!你已經落下了晨訓,得快點補回來才是!」


    「等等等等——」太宰治胡亂地揮著手,然後勉勉強強扒住了門框,「怎麽就要訓練了?!我說過了吧!我不是立海大的學生呀!」


    「而且你都不問我為什麽嗎?!」


    齊木晴真眨了眨眼睛,帶了點疑惑:「你不是說了嗎?『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既然是阿治你自己的選擇,那麽一定是好好考慮過的吧?!」所以為什麽還要問?


    太宰治愣住了。


    他遇到過很多人。有對他選擇感到憤怒覺得他故意在裝腔作勢的,有覺得他是在向首領——也就是他的養父裝可憐求同情的,也有屬下用自認為隱藏得很好的憐憫目光看著他的……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情緒,他都見過。


    ——唯獨沒有齊木晴真這樣的。


    第一反應是憤怒,覺得他的家長在虐待他,接著在聽到他的回答後,便恢復了往日的燦爛陽光。


    奇怪的人。


    太宰治想,齊木晴真可真是一個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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