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弦一郎低落的情緒在齊木晴真喋喋不休的「悄悄話」裏被沖淡了不少,但輸球的挫敗依然無法就這樣消失。


    「吶吶,我叫齊木晴真,你是手塚國光對吧?以後可以也跟我一起打球嗎?我也很厲害的哦!絕對會讓你盡興的!」


    手塚國光被齊木晴真的熱情弄得有點不知所措,但就像傲嬌的死敵是直球一樣,冰山對直球也沒什麽辦法。


    用表現「征服」齊木晴真的手塚國光,在齊木晴真炮彈似的攻勢下交出了電話號碼、手機郵箱、line帳號、推特等等一係列聯繫方式。


    「——那下次再一起約著出來玩吧!」笑容燦爛,聲音清脆歡快,活力滿滿又生機勃勃。


    齊木晴真揮著手臂和他說「下次」的時候,手塚國光甚至還沒反應過來。


    「……再見。」身體被那種氛圍帶著,自己揮了揮手。


    *


    手塚國光順著聲音回頭,看到的就是一臉燦爛笑得毫無防備的齊木晴真。


    「……」不知道該如果應對的手塚國光用沉默以對,然後沖他們點了點頭,「晴真,幸村君,真田君,還有立海大的諸位,中午好。」


    立海大的諸位:「……」撲麵而來的,和真田相似的氣息。


    「國光你也是來看比賽的嗎?!是給我們立海大加油的對吧對吧?!是的吧!」齊木晴真一點也不在意他的冷淡,相處「久」了就知道了,手塚國光就是典型的外冷內熱不善表達。


    齊木晴真給他發十條消息,他才回一條。但每次都是看到了就立刻回。


    手塚國光耿直地搖頭:「我是作為對手來收集情報的。」


    真田弦一郎冷哼了一聲,眼神不善:「手塚,我們約好的吧?初中再比一場!」然而青春學園在遇上立海大之前,就輸了。


    手塚國光沉默,他總不能說自己連正選都不是。


    一年級,是沒有資格參加正選選拔賽的。


    「那就把網球部幹掉啊!」像是會讀心般,齊木晴真自動補全了他未出口的話語,「害怕厲害新人搶走位子所以打壓新人的社團是垃圾!連新人都打不過的社團也是垃圾!垃圾就該去垃圾該待的地方!」


    手塚國光驚訝地瞪大了雙眼,冰山臉的寒冰都有了裂痕。他試圖從齊木晴真臉上找出開玩笑的意圖,但沒有。


    齊木晴真就好像在說著「人得吃飯睡覺呼吸才能活下去」那樣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是——」


    「沒有但是!」齊木晴真霸道得不允許然後反駁,「國光有能力有意願的話,那就去做好了!哪裏來那麽多但是!」


    「想做嗎?能做嗎?想!能!這不就可以了嗎?!」


    「餵——立海大的選手,過來集合了!」賽場上裁判已經開始喊人了。


    齊木晴真對還在呆愣的手塚國光揮了揮手:「我去比賽了!青春學園的手塚選手,好好看著我吧!」


    好好看著。看著我是怎麽贏得比賽,拿下勝利的!


    一直到立海大的背影全部消失,手塚國光都沒能回過神。


    手塚選手……


    想做嗎?能做嗎?


    如果……如果他也進入了青春學園的正選隊伍,那今天帶領青春學園站在賽場上比賽的——


    是他!


    第115章


    齊木晴真是個很普通的小孩。


    不需要任何人告訴他,隻要有長眼睛,都能看出他的普通。


    十分鍾看完一本書並背誦全文,那是智商218的大哥。


    一秒鍾看完一本書完全理解並抓來作者讓他改正錯誤,那是無所不能的二哥。


    齊木晴真五歲才認完那本書上的所有字,不用說背誦全文,更不用說隔空抓人關小黑屋。


    他普通得毫無特色。


    但他的兩個哥哥一點都不普通。


    站在智商巔峰的齊木空助,站在所有巔峰的齊木楠雄。這兩個人用他們的方式保護著很多東西。


    能力越大,能保護的東西就越多。


    沒人告訴他,但齊木空助是這麽做的,齊木楠雄也是這麽做的。


    空助保護著楠雄、媽媽和他,楠雄保護著整個地球。


    鄰居五條悟總是神采奕奕,但齊木晴真能感覺到他的疲憊,有一次兩人窩在五條家的沙發上打遊戲。


    齊木晴真抬頭對他說:「三三,陪我去睡覺吧!你抱著我,好嗎?」


    五條悟愣了一下,放下遊戲手柄:「什麽呀,晴真不是說自己是個大孩子了嗎?!怎麽還這麽愛撒嬌~不過可以哦!」小小的孩子還沒有半個他高,輕而易舉地被他抱在懷裏,軟軟的一團脆弱得必須要有一個和平舒適的環境才能快樂地長大。


    五條悟的房間有津美紀按時打掃,被子也曬得蓬鬆柔軟,說是陪著齊木晴真睡覺,但一下陷入深睡眠的卻是五條悟。


    齊木晴真躺在這個被稱為「咒術界」最強,事實上也是(齊木楠雄不算)人類最強的靠譜成年人旁邊,思考著他為什麽能像聖父一樣地保護著人類。


    齊木晴真想了一會兒,然後覺得沒有理由。


    就像人需要吃飯睡覺呼吸才能活下去一樣,五條悟這麽做是不需要理由的。


    因為有能力,因為覺得可以這麽做,就做了。


    齊木楠雄因為強大,有能力拯救地球,所以就去做了。


    五條悟因為強大,有能力拯救更多的人,所以就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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