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乘風正在心中思量解決對策,魏傾似乎已將他看穿,他站定,漫不經心詢問道:「你那與你師徒情深的好徒弟呢?」


    許乘風不曾回話,目光凜凜的看著他。


    就是這個目光,魏傾覺得就像那日一樣,他的心又被這隻小貓給撓了一下。


    「本座是對靈脈很感興趣,不過……」魏傾又開始邁步,他表現的很有耐心,「相較於吃下之後不知是否會與自身融合排斥的靈脈,本座對道君更有興趣。」他從腰間摘下那隻鈴鐺,輕搖了一下,鈴鐺立刻發出一陣清脆的叮鈴聲。


    魏傾啟唇,說了兩個字:「醒了。」


    醒了?


    許乘風直覺不是什麽好事。


    他想起在伏餘山中仙道眾人中的那個不可言說的毒藥,不由得屏住呼吸用袖口捂住口鼻。


    魏傾對他的小動作毫不在意,看著他清冷的神情心中不禁在想,這人若是在床/上受不住時,會是什麽表情。


    他突然想將這個爐/鼎養的時間長一些,用的時間長一些。他清楚的知道,一個爐/鼎在被一次次采/補之後,活不過幾個月。


    又是叮鈴一聲,魏傾沒動,那鈴鐺自己響了。


    「宿主小心,魔尊手上的是噬情蠱,蠱蟲平時沉睡,鈴鐺一響就會醒過來!」係統提醒道。


    蠱!!


    一聽是蠱,許乘風立刻聯想到看過的小說與電視劇裏被下蠱的情形,他打起十二分精神打算與魏傾分個高低,就算打不過,也不能幹站著等死。想罷手勢一動,一抹湛藍靈光滑過眉心,蘊於雙眼,頓時靈台愈加清明。


    他仔細分辨,盯著魏傾的一舉一動,不讓那蠱蟲有機會飛過來。


    那鈴鐺又響了起來,許乘風細看幾息卻沒有看到蠱蟲蹤跡。男主在宗門裏,不論魏傾對靈脈有沒有興趣,絕對不能讓他在此地久留,既然他此刻的目標是自己,那就把其引到別處再行計較。


    就是不知魏傾會不會跟出來。


    許乘風主意打定,當下也沒有其他辦法,雙眸中藍色靈光充盈閃動,像是一汪澄澈星海,襯的整個人越髮霜清月明。他一記靈力旋出,快如閃電,直衝著那鈴鐺飛/射而去。


    這一記衝擊若是金丹期修士受了,必定將屋中牆壁撞穿倒飛出去,哪知魏傾非但未被傷到一絲一毫,腳下也是一步未動,就連他手上那個鈴鐺,也是完好如初分毫未損。


    許乘風又是接連幾記旋出,隨後撤身打算出去,卻不想耳後一絲針紮般刺痛,極其輕微,但他還是立刻就感覺到了。


    他心中一凜,千防萬防還是著了道了!


    當即運轉起周身靈力,試圖將蠱蟲逼出體外。


    「沒用的。」魏傾從始至終表現的都很隨意,此刻他顯得很有耐心,「本座養的蠱隻有本座能取,此蠱名喚噬情,外形狀若無物一般,在血液中十天甦醒一次,它的快樂尋常人體會不到。」


    許乘風收回眸中靈力,皺眉問道:「何種快樂?」一種比身中蠱蟲更加不好的感覺從心內徒生。


    他看見自己的右手手腕上現出一個紅痣。


    「何種快樂。」魏傾重複了一遍這四個字,他看著許乘風,那眼神仿佛在看著悉心豢/養的寵物。「道君如此聰慧,會不清楚本座說的何意?」


    許乘風……


    不是,一定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


    「待你與本座有過一次之後,道君的身/體隻會認承本座,他人皆是虛妄。」


    ……


    你們靈蒼的人滿腦子都是這種事嗎?


    我是個男人你們沒看到嗎?


    艸,他到底做錯了什麽!


    「它是本座養的,隻聽本座的話,十日期限一到,本座會來尋你。蠱蟲初種到你體/內,今夜你免不了要受些剔骨剜肉之苦,道君意誌力過人,想必受這點苦必定算不得什麽。」魏傾在說整句話的時候,語氣非常和緩,他以一聲輕笑收尾,於呼吸間消失在原地。


    許乘風的後背早已浸出一層冷汗,在手腕上出現紅痣的那一刻,那種剔骨剜肉鑽心噬血之痛就已經開始。


    每次呼吸都比上一次更甚。


    係統艱難道:「宿主,由於規則限定,我沒有解藥可以給你了。」


    許乘風此刻沒有精力去想係統說了什麽,他費力的走到桌子旁,拿過一個幹淨的杯子,打算倒些水喝,卻不料手腕一抖將杯子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他把左手心割開一條口子,感受蠱蟲所在,用靈力驅趕,半響後衣衫濕透,掌心的血流了一地,蠱蟲仍然存在於他身/體中,如何也無法逼出。


    他不死心,再接再厲,坐在地上靠著桌子腿,忍著快要讓他元神出竅的痛楚,一次次重複。


    很快,血匯成了一小灘。


    冷汗沾濕鬢髮,劃過臉頰,沒入衣領。許乘風閉著眼,竭力忍受,身體在止不住的發抖。


    「師尊。」男主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起,讓許乘風被折磨的就快神誌不清的大腦怔了一下,他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師尊,你是不是出了什麽事?」男主等了一會沒聽見許乘風的回答,敲了敲門。


    許乘風想回答,可是他疼到無法張口,他將流血的掌心使力攥住,痛到分不清哪種是蠱蟲的痛哪種是傷口的痛,「為師……無事。」隻是四個字,卻說的無比費力。


    男主一時沒有回答,也沒有發出聲音,許乘風強撐著等了一會,以為男主走了,實在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忍到極致的痛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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