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姑奶奶的唾沫星子白費了!這種蠢貨養著也是費米,直接砍死一了百了,把我的大刀拿來!」


    魔尊君棠攬住楚靈犀的肩,溫柔勸慰道:「為他生氣不值得,當心身體。」


    景宇主動請命:「不如將阿瀾交由屬下審問。」


    魔尊君棠另有打算:「打草驚蛇是下下策,誘敵深入才是上上策,隻是這誘敵的餌…」


    楚靈犀和景宇皆心領神會,齊齊看向一臉懵逼的柏誠。


    景宇恨不能一巴掌把傻缺按到地縫裏:「這個鐵憨憨沒救了,用他做餌恐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楚靈犀嘲諷道:「他樂意做人肉包子,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柏誠離家出走的叛逆智商這時才歸位:「尊上的意思是…是讓我將計就計…探查阿瀾的真麵目嗎?」


    楚靈犀正話反說:「魔尊隻是單純地安排你娶蘿莉美嬌妻,然後你就一門心思都撲在教她如何睡覺的大事上,從此相妻教子,三從四德,老婆孩子熱炕頭就是你後半生的全部。」


    柏誠頂著一張又羞又忿的大紅臉,氣不打一處來:「你的嘴敢不敢再毒點!」


    楚靈犀嗆聲道:「你的腦子敢不敢再傻點,除了窩裏橫還會幹什麽!?」


    見憨憨柏誠還欲辯駁,魔尊君棠出口穩準狠,直言擊中要害:「應請柏老將前來一同商議此事。」


    「求求尊上,千萬不要告訴我爹!」


    柏誠三天兩頭挨父親的打罵,若再添上一條貪好美色的罪名,必會被拖進宗祠敲斷腿,武將世家的教育方式,就是這麽生猛。


    楚靈犀興起問了道送命題:「假如你爹和阿瀾一起掉入水中,你先救誰?」


    柏誠當然無法給出答案,反問道:「魔尊和…和你哥同時掉入河中,你先救誰?」


    「你們這些護衛都是廢物嗎,怎麽能讓魔尊落水呢!」


    楚靈犀巧妙地轉換重點,半玩笑地提出頗為殘暴血腥的解決之法:「我把你們通通都砍了,丟入河裏為魔尊鋪出一條血肉大道。」


    景宇懟冤家柏誠:「你還有心情和她鬥嘴,有這工夫多想想對付阿瀾的招數不好嗎?」


    「他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姿態低到塵埃裏,把自己那顆滾燙的傻癡心剖出來捧在手心,僅為哀求阿瀾一句肺腑實言。」


    楚靈犀的戲癮又起,邊說邊比劃出乞討的動作,還繪聲繪色地講解其中的動作細節:「他定然是卑微中帶著幾分猥瑣,將男兒膝下有黃金的至理名言拋之腦後,下跪苦求…」


    柏誠的怒火燒紅了雙眼,不管不顧地起身踹飛矮凳:「楚靈犀你不要太過分!」


    妖女戰神豈是吃虧的性格,拂袖掃落茶案之上的茶壺與泥爐,正摔在柏誠的腳邊,滾燙茶湯四濺——


    「我的話撂在這兒,你就算是把心肝脾肺腎都挖出來,阿瀾表也不會有一絲絲的感動,轉眼就把你那一堆下水都踩在腳下,最後還得送上一聲響徹雲霄的呸!」


    柏誠彪,妖女狠,二人互剛,火星四濺。


    魔尊君棠為鎮住場麵,鐵掌拍碎茶案:「柏誠,本尊一再忍讓,你卻變本加厲!」


    景宇不偏不倚講公道話苦勸:「大家歸根到底是為你好,連妖女也不例外,都是不忍見你被騙錢騙命,更重要的是阿瀾還有仙族探子的嫌疑,她想害的人不止是你一個,而是整個魔族,你清醒點好不好!」


    迎著魔尊意味深長的冷冽目光,柏誠慚愧垂首,將兒女私情淩駕於家國大業之上,是何等荒唐愚蠢,會有怎樣可怕的後果,他不是不清楚,隻是不願接受現實,但該麵對的終歸無法逃避。


    「屬下…知錯認罰…會全力配合魔尊的計策。」


    魔尊君棠一語驚人:「你迎娶阿瀾。」


    柏誠難以置信,嚴重懷疑自己的耳朵:「什…什麽?不可…不可…萬萬不可…」


    這一番折騰下來,他哪還敢再動娶阿瀾的心思,唯恐管不住自己的心,為魔族引來無數禍端。


    楚靈犀的心機狐狸眼珠轉了兩轉,果斷支持魔尊:「阿瀾敢嫁,你為何不敢娶?世間這麽亂,你裝純給誰看!」


    魔尊君棠道出謀劃:「阿瀾若果真是仙族的暗探,必會想方設法從你與柏老將的口中打探軍報,我方可將計就計,引仙族入圈套。」


    柏誠恍然徹悟:「尊上的意思是…用反間計嗎?」


    「哇噻,反間計,好神奇哦~」,楚靈犀專門用沉且粗的嗓音講話,還模仿他憨楞楞的表情。


    景宇對於妖女無休止的戲弄感到厭煩:「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不要太過分!」


    楚靈犀自有道理:「我不把他罵到狗血淋頭,他就會做著春夢白送人頭!」


    「本尊會與柏老將商議出周全的應對之策,婚事越快越好,柏誠你要做的就是穩住阿瀾,不要被她發現破綻。」


    魔尊君棠的鐵掌在柏誠的肩頭沉沉地拍了兩拍,不僅是提醒,更是警醒。


    「尊上…屬下…鬥膽懇求…」


    魔尊君棠料到他將做何言,給了一粒安心丸:「你妥善處理與阿瀾的關係,本尊不會將你糊塗犯傻的事告知柏老將。」


    楚靈犀道:「以憨憨目前的智商,被賣了還得幫人家數錢,為他的人身安全著想,我建議派景宇貼身保護。」


    媳婦的提議,魔尊君棠無條件點頭贊同:「好主意。」


    柏誠嫌棄地瞥著冤家:「我不需要薄情寡義、道德敗壞之人的保護。」


    「我壓根兒不樂意接你這破差事!」


    景宇也是死鴨子嘴硬:「楚靈犀你能不能靠點兒譜,我一個大老爺們兒怎麽貼身保護,難不成還得陪著鐵憨憨進洞房,蹲在床邊聽他講洞房花燭夜如何睡覺嗎?」


    「太有畫麵感了,想想都刺激~」


    偏好低級趣味的楚靈犀思路開小差跑偏,片刻後劍走偏鋒勸憨憨:「景宇因婚事而與家族鬧翻,在景家軍中無立足之地,你不妨趁此機會把他招攬入柏家軍,如此一來他便是你的部下,你盡可隨意欺負折磨蹂躪他!」


    妖女昔日就常坑景宇,而今有了魔尊這座大靠山,更是肆無忌憚。


    「你…!」


    景宇的手剛剛抬起,就在魔尊眼神的威逼之下慫慫地收回:「尊上,恕臣無能,無法護鐵憨憨周全。」


    楚靈犀習慣性地抬臂搭上舊相識的肩,可是景宇為避嫌而跨大步後移,搞得場麵略顯尷尬,她用長袖子做武器,重重地從那討人厭的臂膀上扇過。


    「我們在酒樓打過賭,柏誠能夠成功約到姑娘吃飯,咱倆就得答應他的任何要求,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可不能賴帳,隻要憨憨開口,你就必須得做他的小馬仔!」


    柏誠思量片刻,覺裏外都不虧:「那…我勉為其難,給他一個做馬仔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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